留在九州香榭伺候的還是清若。

明顯未料到他們會這般時辰前來，清若迎出來時，面上還有些驚訝。

“王爺，側妃。”

夜聽瀾頷首，只留下一句“不必跟著”便徑直邁步往房中去，晚亦步亦趨跟在后頭。

這九州香榭晚并非是第一次來，但進門之后才發覺到有些不對勁。

環顧四周，不得不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個屋子里……它只有一張床榻！

本就是給皇子的簡易居所，地方自然是不大的。

但是，兩個人，一張床，這讓怎麼睡？

正愣著，房門被敲響，清若已經送了盥洗的東西過來，邊進門邊提醒道，“夜深了，王爺和側妃早些安寢吧。”

這話簡直如同催命。

晚額角微跳了一下，沒。

許是反應太過木訥了些，清若私以為對宮里尚不悉，放下東西后又斟酌開口。

“側妃可要奴婢留下伺候？”

說的伺候，是伺候洗漱安寢。

晚抗拒還來不及，聞言當即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便是！”

話是這麼說，但完全就沒有要的意思，清若猶豫著看一眼，那廂夜聽瀾卻已開口。

“下去吧。”

他發了話，清若自然不會不聽，聞言欠了欠子便轉退出房去。

房門闔上的瞬間，氣氛再次沉寂下來，凝固中還著那麼一的……尷尬。

二人沉默無言。

晚擰眉，在認真思考該怎麼pua夜聽瀾一波，好讓他滾去一旁坐冷板凳，然后自己獨占一張床。

但還沒等想出來，這人便已如同知曉了的心思一般，兀自邁步走到旁側的椅子前坐下。

“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這是要給讓床的意思了。

晚聞言眉心一揚，倒也沒打算客氣。

外頭清若還在守著，直至房中的燭火熄滅，這才悄悄退開。

房中一片昏暗，晚閉著眼努力睡，但有個人坐在一旁，是越想睡卻越是睡不著，委實有些不自在。

榻上，翻的靜窸窸窣窣，倒是一旁端坐的夜聽瀾未發出一聲響。

掙扎良久，泄氣地睜開眼。

“夜聽瀾？”

試探著喚了一聲，那廂幾乎是立刻便傳來回應。

“本王在。”

這一聲在晦暗中，耳似乎更加低沉。

晚眸微了下，心中的焦躁退去幾分。

“說說那人的事吧。”

太后雖已發落了素惜，但另一人卻尚未抓到，很明顯，其手要比素惜還強出許多。

這樣的高手，卻一直毫無痕跡地藏在宮里，若非是這百木靈犀非取不可，今夜恐怕也不會面。

想想便覺是極大的患。

那廂沉寂了片刻，夜聽瀾的嗓音帶著幾分悶意傳出。

“我與他手，并未占到上風。”

客觀來說，以夜聽瀾的手，能勝過他的的確不多。

連他都這般說，那宮里的況應該是比預想中的還要復雜。

晚盯著帷帳的一角，眸無聲凝住，卻是未覺那道視線無聲地落在自己上，多出幾分濃重的復雜。

他開始猶豫，讓摻進此事，究竟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