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瞬間，對側那人形一滯，明顯是已經認出了的份。

晚的指尖還扣在腕上，被識破，那人似是孤注一擲，用力朝揮出一掌，而后便直直朝房門沖去。

外頭夜聽瀾還在和另一人手，二人形轉換，快如鬼魅，一時竟有些難分高下。

晚追進去，才與那人對了幾招，外頭一陣火攢，高公公已經帶人沖了過來。

見著這般混的打斗場景，當即驚呼出聲。

“哎呀，大膽！”

原本夜聽瀾吩咐時便已同他說明用意，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敢如此狂悖地直接出手。

這可是在宮里！

“快，將這兩個盜取皇上靈藥的賊人拿下！”

話落的瞬間，后的林衛便已蜂擁而上，直接將庫房門口堵住。

里頭，那人尋遍了屋子也未曾發現百木靈犀的蹤跡，意識到自己是中了圈套，當即便退出去。

晚自然不給機會，步步追之下，那人本無法。

眼見外夾擊，自己已甕中之鱉，那人心中焦躁，一個分神，左肩便挨了重重一刀。

先前尚未恢復好的經脈，在這一刀的作用下再次斷裂開來，頃刻間，大大的從皮下滲出，登時將夜行都染。

晚見狀手腕一轉，短刀輕巧地落回袖中。

這一刀下來，那人的左臂算是徹底廢了。

肩上的劇痛還未得毫紓解，前便再次落下一掌，那人直接從房中飛了出去，落地的瞬間，數名林衛的刀齊齊架上脖子。

另一人見狀眼神頓時微變，用力擋下夜聽瀾一擊，當即便遁而去。

晚從房中出來就見著這般，抬腳正去追，卻被夜聽瀾攔下。

“我去。”

他說罷便縱離開，晚見狀角微抿了下，一旁的高公公便已快步湊了上來。

“哎呦，側妃，是您吶！”

他扶著帽沿一溜小跑，眼神落在晚上，是驚訝中又帶了一害怕。

站定后，見面上神無異，才又道，“您和王爺不是已經出宮去了麼，怎麼這回來也不告知一聲，老奴險些便來遲了。”

他指的是擒拿賊人的事。

說這話時，高公公的眼神還往地上瞥了一下，見著那被許多把刀架著的賊人，心下一陣咂舌。

他可是不知，這婉側妃竟然還會武吶！

這麼多林衛都制不住的兇悍賊人，方才卻被一掌給打飛了出來……

難怪墨王對如此中意，婉側妃……果真與眾不同！

贊嘆歸贊嘆，他面上卻是毫不顯。

晚全然不知他已偏了心思，只覺眼下事還未理完，實非說話的良機，隨口應了兩句便轉朝地上那人看去。

只一眼，眸卻瞬時收。

“咻——”

三枚銀針破空出，直直便刺那人的胳膊，位一瞬被封，那人右手僵了一瞬，頓時便不能再分毫。

高公公眨了眨眼，有些懵圈。

“這……”

晚不語，徑直邁步朝那人走去。

見過來，圍作一團的林衛讓開一缺口，晚上前，抓住那人的右手直接扯了出來。

指掰開，其藏著的毒藥當即便掉落出來，表面完好，是還未來得及掐開使用。

角微勾了下，抬眼看向那人的眼睛，語氣玩味。

“你想自盡，哪有那般容易。”

費了這許多力氣才抓到，怎麼可能輕易就讓人死了。

高公公湊上來，一把扯下那人的面巾，頓時便驚愕出言。

“是……是你！”

這賊人竟是素惜！

素惜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初宮時便陪在左右，在宮里二十多年，可從未顯過還會手。

沉穩如高公公，現下也是驚訝不已。

幾乎是轉瞬，他便已想到了此事背后的聯系。

心下一驚，抬眼卻見晚面容平淡，明顯是早就有所預料。

“側妃，此賊人……”

這是在宮里，晚雖寵，可說到底，一個連命婦都不是的親王側妃，實在無權干涉宮之事。

何況此事還關系到皇后和皇家的威嚴，自然更應慎之又慎。

但如果這是夜聽瀾的意思……

他還猶豫著，晚聞言卻是開口，“宮之事，自然應由公公理。”

這一句便已十分明了。

高公公會意，當即頷首，眼神轉向地上的素惜，瞬間又多幾分厲。

“此逆賊夜闖庫房盜取靈藥，實屬罪大惡極，將帶到壽康宮去，請太后親自發落！”

林衛應聲將人架起，正作，晚卻又淡淡出聲。

“皇后娘娘那邊……”

高公公看了眼的臉，斟酌道，“此事現下尚未明了，素惜雖是長樂宮之人，做出此等事皇后娘娘卻未必知，老奴以為，還是先等太后置完再行告知來得妥當，以免其中有什麼誤會。”

晚聞言角似有若無一勾，“公公思慮周全。”

今夜之事皇后豈會不知，素惜被擒本就是直接危及的大事，置起來越是，皇后心中就越是如抓心撓肝一般焦躁不已。

這種時候，最容易出馬腳。

高公公同應過聲便帶著人往壽康宮去了，晚瞧了眼地上的狼藉，正準備去長樂宮盯著，卻是才邁開步子，那廂夜聽瀾便已回來。

晚往他后瞧了一眼，空空如也。

“那人呢？”

夜聽瀾垂眸，神有些凝重的晦暗。

“未曾追上。”

晚聞言眉心瞬時一。

連夜聽瀾都追不上，那人的手竟高深至此。

才思慮了一瞬，便就又聽他道。

“人是在毓秀宮附近消失的，本王已經尋過，未見可疑之。”

“毓秀宮？”

晚秀眉輕蹙了下，腦中下意識便記起先前曾去探查的畫面。

正暗暗思忖著，夜聽瀾薄極輕一抿，已經將的手輕輕攏住。

掌心的指尖微微泛涼，晚微怔著抬眼，正對上他微不可見地蹙眉作，旋即，虛握著的掌心力道更添幾分。

“此事沒那般簡單，先去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