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回去時，玉屏就守在門口。

見衫有些凌，當即擔憂出聲，“小姐，您沒和王爺起沖突吧？”

上被桌角撞出來的淤青還在作痛，晚聞言心中怒氣頓時更甚。

眼睫一，頗為凌厲開口，“秦如憐呢？”

玉屏頷首，“斷斷續續跪了一日，昏過去了，現下還是在雜房里。”

晚輕嗤了聲，對這結果并不意外。

兩個時辰本就不短，在碎石子路上，還要頂著一滿盞的茶水不灑出來，能跪下來才怪。

眸微瞇了下，當即也邁步，“我去看看。”

雜房中未有燈火，玉屏現回房去端了盞燭臺過來，燭火微弱，將本就狹小的空間映照得更為仄。

因著常年無人涉足，地板上落滿了灰塵，今日因為秦如憐的緣故他們進進出出，地上留了不錯綜的印記。

玉屏放穩了燭臺，正準備打掃一下再讓進來，晚卻不拘那些，徑直便邁步走了進去。

地上，秦如憐側趴著，仍舊維持著侍衛拖進來的姿勢。

晚上前看了一眼，見是真的昏死過去，當即從腰間取出一枚銀針，對準上的幾位便極快落下。

沉寂片刻，地上秦如憐的形突然開始，一陣痛苦地蜷，猛然睜開眼。

玉屏被這形嚇了一跳，生怕會對晚不利，當即出聲。

“側妃小心！”

晚面上卻未見慌，睨了一眼，見醒了便慢條斯理地將銀針收回。

“兩個時辰，秦姑娘跪完了麼？”

秦如憐是被陣銳痛給激醒的。

一緩過神便聽得這麼句，子當即一抖，原本痛到麻木的雙膝又開始散發出陣陣刺痛，尖銳不已，像是要刻心最深的恐懼。

那種被折磨的滋味又涌上來，眼神瑟著發抖，本不敢同晚對視。

知道說不出話，晚也沒指能回答，指尖銀針一揮，直接用針尾將的下頜掂起。

“我這個人，說出口的話一向不喜歡更改，兩個時辰你恐怕是跪不完了，那這規矩就別的來代替吧。”

也是趕上了自己今夜心不好，原本是沒打算再繼續折磨的，可沒辦法，在夜聽瀾那里的氣，總得找個地方撒。

秦如憐作惡多端，從前欠和玉屏的還有很多，撒到上，倒也不算委屈。

秦如憐明顯沒想到都跪暈過去了，晚竟還如此的不依不饒，聞言子狠狠一抖，兩眼死盯著下頜上的那枚銀針，形僵得都難一下。

晚卻不遮掩，角輕輕一勾，抵在下頜上的針尾便陡然變了針尖。

“你以為躲得過？實話告訴你吧，你就算現在昏死過去，我也有的是法子再將你弄醒。”

“所以，好好著，免得再多些皮之苦。”

說這話時，銀針還狀若隨意地移到了秦如憐的臉上。

冰涼的針尖凌厲且鋒芒畢，激得秦如憐形瑟，立起一寒。

晚睨著，將的畏懼和閃躲盡收眼底。

片刻，眼睫一垂，眸落到秦如憐雖然狼狽卻尚且細的臉上，語氣微諷。

“你很在意自己的臉麼？”

秦如憐如命，毀了的臉，就如同是毀了的命。

針尖下的惶然了一瞬，晚卻本沒給躲避的機會，指尖稍一用力，銳利的針尖登時便在臉上劃出一道痕。

那痕細長蜿蜒，從眼尾一直持續到角。

秦如憐兩眼猛睜了一瞬，五痛苦地扭作一團，卻又干張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玉屏也未料到晚下手會如此果決，看得面容了。

察覺到的異樣，晚扭頭過去，不聲地將秦如憐擋住。

“你若見不得腥，便先行到外面等候。”

時至今日，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可玉屏卻不同，一個心純良的小姑娘，難免會害怕這些。

玉屏聞言卻是搖頭，“奴婢不敢。”

說不敢，亦是不怕，心里更加清楚，小姐這是在給報仇。

秦如憐用那種上不了臺面的腌臜手段傷，小姐便用銀針明正大地劃的臉，就是要毀了這張看得比命還重要的臉，就是要所有人都能看見臉上丑陋的傷疤。

既是如此，又怎能畏畏，秦如憐傷時，可沒覺得腥！

見未曾退，晚心下倒有些欣。

畢竟，能護一時，卻也護不了一世，往后，玉屏的心總歸是要慢慢變強的。

頷了頷首，起，直接將手中的銀針遞向玉屏。

“兩個時辰，只一下可不夠，下一針，你來劃。”

仇要自己報才算解恨，秦如憐劃了玉屏千百下，而，要玉屏親手還回去！

秦如憐臉上那道印子還在不斷滲著珠，聞言面一陣慘白，當即死死抱住自己的頭。

玉屏看了一眼，眼神對上晚眼中的堅定，當即也鄭重點頭。

“是。”

秦如憐不堪辱，第二下劃完，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不是疼昏的，是生生氣昏過去的。

晚睨了一眼，收了針，轉退出雜房。

“把門鎖上，讓好好待在里面吧。”

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