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等等！”

未料到竟敢如此放肆，綠琴一時還有些發愣，等回神時，子早就已經被晚給撥到了一旁。

眼見那兩抹影要闖殿中，還上前阻攔，卻被夜聽瀾一記眼神止住了腳步。

殿，容妃和夜紫韻正研究著新制的蔻丹，始料未及他們會這般闖進來，面頓時微慍。

“放肆！”

晚依言停了步子，眸瞥向二人尚未干的指甲，角冷誚。

“方才宮說娘娘與清韻公主在殿中促膝談心，我還不信，這進來一看，可不就是麼，哪有人促膝談心還做指甲的，這宮果真是張口就來，滿胡話。”

綠琴才從后面追上來就聽見在給自己扣帽子，聞言面上一陣微白，連忙對著容妃傾下去。

“側妃不聽勸告擅自闖殿，奴婢辦事不利，未能將其攔下，請娘娘責罰。”

容妃聞言臉沉了沉，一眼對上夜聽瀾的微寒的視線，眸一閃，當即擺手。

“退下吧。”

“是。”

綠琴應過聲便退到一旁，容妃眼神微轉，越過晚，重新看回到夜聽瀾上。

“這般著急進來，是有何事？”

半斜不斜地瞥著晚，“不待見”三個字寫在臉上。

夜聽瀾見狀面上寒意更甚，“兒臣帶側妃來給母妃請安。”

話落殿中便響起聲嗤笑，夜紫韻趾高氣昂地睨過來，眼底諷刺之意甚重。

“哥哥你是糊涂了不，向來只有正妃才可宮，何時來的側妃請安一說？”

“是本王以正妃之禮迎府的，自然可以宮。”

夜聽瀾懶得與說話，正了正只沉聲解釋，豈料夜紫韻聞言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哼笑出聲。

“正妃之禮？也配？”

眼神掃過晚，滿是輕蔑，“這側妃也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能當的，哥哥納之前也不好生挑一挑，真是一言難盡。”

還用正妃之禮，這簡直就是在丟皇家的臉！

夜聽瀾正想讓閉，晚的話卻是比他更快一步。

“我份低微，確不值得王爺專程請來正妃之禮，不過清韻公主的禮教也沒好到哪去，鄙至此，實在不堪為皇室之。”

這批話都甩到自己臉上來了，晚自然也不能慣著。

可夜紫韻哪得了這種氣，聞言登時就騰地一下起。

“你說誰鄙！”

這鄙人，還敢說！

晚揚眉，“說的是誰，公主聽得不是十分清楚？”

“你放肆！”

放肆？

晚眼神往旁側偏了偏。

似是默契般，夜聽瀾寒聲開口，“夜紫韻，閉。”

“哥哥！”

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得偏幫外人，夜紫韻氣結。

眼見自己的兒討不到好，容妃見狀也連忙出來幫腔。

“夠了，瀾兒，韻兒是你的妹妹，你怎可對如此苛責！”

說罷又看向晚，眼神分外凌厲，“婉側妃這話說得有底氣，板站得也直。”

前來拜見，卻一不問候，二不行禮，豈敢如此放肆！

晚聞言卻是點點頭，毫也不謙虛。

“不比娘娘坐得直，不過底氣倒是有幾分。”

“放肆！”容妃怒不可遏，“宮前未曾有人教過你規矩麼？！”

晚想了想，還真沒有。

是以，看向容妃，便也如實道：“未曾有。”

這形落在容妃眼中便是囂張跋扈，恃寵而驕。

指骨得一陣作響，當即咬牙道：“好啊！瀾兒寵你，但本宮可不會縱著你！”

“綠琴！去給本宮幾個嬤嬤來，好生教教，什麼才是一個側妃該有的禮數！”

“是，娘娘。”

綠琴守在殿中，為的便是此刻。

教規矩的嬤嬤是一早就奉了命備好的，為的便是要給晚這個側妃立一立規矩。

如此放肆，倒是順理章。

幾乎是一聲令下，幾個膀大腰圓的壯婆子便從殿外沖了進來，對著晚排一排。

綠琴下頜微揚，“娘娘有令，側妃初來宮中不懂規矩，你等皆是宮里的老人了，要好生教導。”

“是！”

這齊齊一聲極有氣勢，晚見狀揚了揚眉，終于覺有了點意思。

然而也僅僅只是“有了點”。

因為才了下拳頭，畔，冷寒的嗓音便已將混止住。

“夠了。”

下一瞬，凜冽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強勢將包裹。

夜聽瀾一手攬著，頎長的形將那些烏煙瘴氣格開，眼神看向容妃，是說不出的冰冷。

“本王敬你是母妃，所以才會帶前來請安，既然母妃對本王的心之人如此不喜，那日后，這春禧宮本王便不會再來了。”

這是要同斷絕關系的意思！

他們母子雖一向不怎麼親近，可在外人眼中卻也是母慈子孝，和氣融融。

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種狠話，容妃聞言面上一白，抓著帕的手都有些輕。

“瀾兒，你……！”

看這兒子是被迷住心智了！竟要為了一個便宜人而拋棄這個母妃！

夜紫韻明顯也未料到局面會變這樣，當即上前扶住容妃，也出聲控訴。

“哥哥，你怎能如此對母妃說話！母妃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夜聽瀾看都不想看，“你閉。”

為了他？

是為了自己！

容妃半闔著眼，仿若心力瘁。

“瀾兒，我原以為你這般年紀早該穩重，卻不想……你如此做法，可曾想過定南王那邊要如何代！”

“本宮殫竭慮是為了什麼！你悉心謀劃多年又是為了什麼！你怎可因為一個人而壞了大計！”

夜聽瀾不為所，眼神冷冷睨著，臉寒得駭人。

“母妃累了，扶回房歇息去吧。”

容妃被架著走了，眾人一時噤若寒蟬，殿中再無半分聲響傳出。

森冷一眼掃過夜紫韻，夜聽瀾薄又掀，“清韻公主禮教有缺，讓這些禮儀嬤嬤們跟著好生教導，若這麼多人都不能將公主教得合格，那便不必繼續留在宮里了。”

這語氣冷淡萬分，可落地后卻是能死人的分量，夜紫韻聽完臉早已慘白到了極點。

“哥哥，我不要們跟著教導，我的禮教一點都不缺！”

這些嬤嬤可是母妃專程為教訓那人而準備的，堪稱是宮里最嚴格也不為過。

夜聽瀾讓們來教導自己，這分明就是在存心折磨！

才不要這種折磨！

夜聽瀾抿，俊冷冽，毫未見松。

“送清韻公主回去。”

春禧宮的鬧劇鬧哄哄著散了，晚跟在夜紫韻后面出了宮，見被一群壯又彪悍的婆子圍在中間哭無淚，心別提有多舒暢了。

肩上力道一松，原本覆著的溫意便已撤去。

夜聽瀾眼神看向，有一不安。

“若早知是這樣，本王不會讓你去。”

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去春禧宮的事。

剛想擺擺手說沒事，話到了邊卻又有些詫異，“王爺今日怎如此會替人著想了？”

似乎在進殿之前，他就要拉著離開來著，還有進殿后……

看來不只是夜聽云那貨不對勁，夜聽瀾這多多也是有點不對勁。

“本王……”

睨著的墨眸一瞬幽暗，晚額角莫名一跳，開口打斷了他。

“容妃娘娘的話也不無道理，爭儲在即，王爺的確不該為了我一個無足輕重之人得罪定南王。”

也不是該不該的事，是完全沒必要。

突然整這麼一出，容妃激些也正常。

夜聽瀾眸幽深定定看著，薄掀，卻是反問。

“你希本王爭得儲君之位嗎？”

晚聞言眉心略略一揚，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這樣問自己，又是出于何種立場。

或許他神太過認真，晚想了想，認真點頭。

“自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合作關系。

雖然儲君之爭掀起時，極有可能已經離開，但在合作結束之前，和夜聽瀾勉強算是利益共同。

夜聽瀾能否爭儲功，對來說倒談不上利害，不過讓他上位總比夜聽言、夜聽雨這些人強。

和宸宸的安危是一方面，還有就是，害過父兄的人總要付出代價，借他的手殺了夜聽雨和夜聽言，倒也是事一樁。

作壁上觀，置事外，夜聽瀾聞言卻是頷首，看向的目沉沉。

“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