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眼睛）：“？”

不是啊……這和剛才滿臉疲憊，負頹態的，是一個人？？

是不是的，晚本也就不關心。

是來問進宮之事的，豈料還未等開口，夜聽瀾便已做聲。

“馬車已經備好了，走吧。”

晚點頭，當即也邁步跟上。

夜聽瀾這馬車也不是頭一回坐了，再坐仍覺十分寬敞。

只是晚想不通的是，這麼寬敞的地兒，他為啥非要跟自己在一起？

蹙了蹙眉，無聲地挪開，不過效果甚微，因為某顆牛皮糖又跟了上前。

晚：“……”

眼見自己已經被他給到了邊邊上，晚眉心一擰，開口卻又被他搶先。

“昨日之事已經查清了，你想要如何置？”

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秦如憐給下迷藥的事。

說是迷藥，其實就那點小兒科都還不夠塞牙的。

皇帝尚在病重，太后一把年紀也還憂心勞力，下個迷藥而已，又沒釀什麼大錯，便是將人上去，有皇后庇佑，頂多也就是懲戒一番罷了。

這般不痛不的罰沒勁了，而的時間有限且寶貴，實在懶得為了一個蠢貨浪費心思。

擺了擺手，便也倦怠道：“王爺看著辦吧。”

夜聽瀾聞言眉心微不可見一蹙，開口卻是道：“那便先押著吧，等你想置了再說也不遲。”

晚想說大可不必，但抬眼對上這人不怎麼容許置喙的神，就也懶得爭辯了。

點點頭，干脆起換了個位置。

“行，那就先押著吧。”

馬車搖搖晃晃，晚窩在榻里看了一路的文書。

先前亓玄探查珠玉一事，名單上的人已經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不便探查，今日有機會各宮，倒可趁機一一看過。

眼神在那幾個名字上無聲盤旋，視線，一雙指節卻突然落下，指尖輕點，定在了長樂宮那。

晚微滯了下，揚眉。

倒與想到一去了。

皇帝雖已醒來，這幾日卻多數是在昏迷，他們到養心殿時，夜聽云正扶了太后出來。

見著他們，倦容濃重的臉上難得浮現緒。

“三哥。”

夜聽瀾頷首，眼神看向太后，晚跟著一同行禮。

“見過太后和云王。”

雖是頂著側妃的名頭，行的卻都是正妃之舉，太后本極為注重禮法，如此僭越本應惹不喜，豈料那道眼神看過來，卻是比想象中要溫和許多。

晚微怔了下，還未等弄清這抹溫和的由來，太后便已收回眼。

再開口，是對著夜聽瀾和夜聽云。

“你們兄弟二人應當是有話要說，罷了，不必送了，哀家自行回去便是。”

夜聽云的確有話要說，若非是顧忌著地方，他這會兒早就沖到夜聽瀾邊去了。

聞言看向太后，卻仍有些猶豫，“皇祖母……”

太后擺擺手，“好了，哀家還沒這麼脆弱。”

說罷便帶了人離開，夜聽云見狀當即就將夜聽瀾拉到一旁。

“三哥，昨日的事我都聽說了，你這……到底是為何？”

正妃之禮的事，他先前并不知。

昨日定南王突然進宮，說什麼也要面見父皇，那架勢，就是告狀來的，到最后還是太后出面才將事下。

原本三哥執意要將這人納為側妃，便已是惹得定南王不快，這回又來這麼一下，可算是得罪了。

眼神暗暗瞥向一旁的晚，他手心攥。

這人……當真只是一個外室？

“三哥，你是不是也覺與三嫂有些相像？”

那日麗貴妃說出這話時，他雖是反駁，心中卻也存了疑，現下再看，倒是愈發地有些不確定了。

其實若只是相像倒也好說，可關鍵還有一個快三歲的兒子。

時間、子都對得上，那的份……

心中有的設想在瘋狂作祟，可當初“晚”的尸是三哥親自運回來的，夜聽云覺得自己是要瘋了。

片刻，似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他拳頭用力握。

“三哥，我知此事可能是大不韙，可若真的是三嫂……你便也告訴我一聲吧，我和母妃還有皇祖母，都惦念著。”

家或許有錯，可錯不在晚，他們心中一直都是念著的。

夜聽瀾本不回答，聞言眉目一陣微，眼睫終是頹然垂下。

“本王，也不敢確定。”

這意思是……！

夜聽云猛地抬頭，眼中除了震驚，還迸發出一欣喜。

“既如此，三哥為何不直接問？”

他已將人留在府上多日，想要探求一個結果，還不是輕而易舉？

夜聽瀾聞言卻是搖頭。

近鄉更怯，不敢問來人。

這話用在他上再合適不過。

他并非是不想問，可在無息閣時，他已經將人弄丟一次了。

便是認出了又如何，心中有恨，又鐵了心不愿與他糾纏，此番若非是因為百木靈犀和那些玄人，又豈會輕易回來。

能像現在這樣將留在邊，他已是不敢奢……若貿然開口將驚，到時，只怕連這一點平靜的表象都要破碎空了。

夜聽瀾閉了閉眼，微凝著看向夜聽云，搖了搖頭。

“此事不要再提了。”

“可是三哥……”

夜聽云不甘如此，卻也能會他的心，因為他與夜聽瀾一樣，人就站在面前，他們卻誰也不敢上前去問。

言又止了半晌，終是將話下。

頓了頓，似是又想到什麼，他抿了抿，低聲開口。

“前兩日姜太醫拿給了母妃一副藥，雖未說來歷，但母妃吃過后病癥消退，十分見效。”

眼神看向晚，他心中是說不出的復雜，“先前你帶宮時，曾見過母妃病癥發作。”

這話不言而喻。

原本他還不敢確定，可現下……

若這人果真就是晚，那給母妃的藥，應當就是出自之手。

只是，既愿出手相助，卻又為何不肯表明份呢？

若真如三哥所言，那他們若想挽回，恐怕也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