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佯裝不知，“怎麼？我這話可是有何不妥？”

想是初來乍到，可能不明況，菱香怯怯看了一眼，嗓音更低。

“側妃不了解宮中之事，這存放點設在此乃是務府的意思，旁人怎可妄言……”

皇帝無心后宮，一切事務皆由皇后掌管，這務府的一舉一，恐怕多半都是出自的安排。

晚眸闔了闔，問出的話卻菱香瞬間白了臉。

“務府這般做法，可是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故意給愉貴人難堪？”

“側妃……！”

菱香大驚，未料到還敢如此直白地議論皇后，嚇得子一抖，差點就直接跪了下去。

片刻，對上晚詢問的眼神，才又巍巍開口。

“……務府如此安排，只是因毓秀宮地偏僻，后門無人經過，適合存放，而并非是因為旁的什麼……”

“我家貴人雖深居簡出，但對皇后娘娘一向極為尊敬，側妃就勿要再多想了。”

說罷也不敢再給晚追問的機會，福了福子，當即就往回去。

“奴婢還有差事在，先行告退。”

話落便快步跑回宮里，頭也不敢多抬一下，連忙就將后門上。

晚揚眉瞧了一眼，也邁步往回去。

回去時，夜聽瀾還照舊守在殿中，抬眸看了一瞬，又平靜收回。

一直到落鎖的時辰二人才出宮。

馬車上，夜聽瀾略問了兩句，晚如實應答。

想了想，又出言詢問。

“今日在春和宮，麗貴妃被冷風吹到后咳不止，可是上有舊疾？”

舊疾這事，自是知曉的。

當初在宮里一番診治，麗貴妃的子已經好轉了許多，后面雖離開得匆促，但只要按著那方子吃下去，這病癥早該消退了才是。

日前在壽宴上遙遙了一眼，見未有異常，還以為病癥已經除，卻不想今日再見，竟是比先前還要厲害了。

夜聽瀾聞言面上倒未見緒，“麗貴妃的子一向如此。”

晚擰了擰眉，對這話表示不怎麼認同。

麗貴妃的子往日只可用“羸弱”二字來形容，可今日上前扶時，卻覺脈象極為虛浮，還有些紊。

這般癥狀，已不可用簡單的“悲傷過度”和“舊疾”來形容了。

這事有點怪。

馬車一陣輕晃穩穩停住。

晚惦記著這事，想趕回去配副藥出來，豈料才一下車，迎面卻是一小廝快步迎上來。

找的是夜聽瀾，也順道跟著聽了一耳朵。

“王爺，定南王來了，小人已說明您今日不在府上，他卻執意要在前廳等候，已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他竟也有如此耐心。

皇帝病危，京中時局正是，想也知他是為何事而來，晚眸了下，徑直離開。

小廝還在等吩咐，才抬了抬眼，便見夜聽瀾微沉著臉從馬車上下來。

“知道了。”

他到前廳時，定南王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一眼見著夜聽瀾，當即起。

“我已經見過姝兒了。”

侍疾之事他自然知曉，之所以要選在今日上門，也是為能借機見上云姝一面。

夜聽瀾聞言眸微不可見一黯，卻并未應聲。

定南王不滿，“說你府上有個孩子，是那人所生，你極為偏，并且還有意將他收為義子。”

眉心用力一擰，他看著夜聽瀾語氣更重幾分。

“你與那人到底是何關系，這孩子又是怎麼回事？你若有意背棄婚約，不肯好好對姝兒，那儲君之爭本王絕不會助你！”

夜聽瀾再有本事，想要以一己之力對抗其余幾人也實屬不可能，他若想爭得儲君之位，必定離不開自己相助！

當然，話雖如此，定南王心中卻也清楚，二人早有賜婚圣旨，云姝又已在墨王府住了三年之久，在旁人眼中他們早已不可分。

他想在此時，已全然是不可能。

夜聽瀾濃睫下幾分，徑自落座。

“伯父是專程為此事前來？”

聽得他對自己的稱呼，定南王臉稍霽，拎著袍重新坐下。

“自然不是。”

孩子的事，他是來了之后才聽云姝說的，此番專程尋過來，是為了爭儲之事。

面正了正，又開口，“你今日進宮，況探得如何？”

這幾日京中人心頗為不穩，夜聽雨的人已經在暗中有所作，若皇帝當真垂危，那他們也必須立刻行起來。

“圣上病危，本王此時不便離京，若況屬實，便要立刻命人傳信回去。”

他是藩王，軍隊都留在駐地，此次進京賀壽只帶了許親信。

事難辦就是在此。

此時離京，必會落人話柄，更甚者，可能還會被扣上謀逆之名。

但軍隊集結趕來需要時間，京城這邊若有異，便只能靠夜聽瀾自己頂著了。

豈料夜聽瀾聞言睨向他，卻是突然開口，“本王有一事不明，伯父憂心勞瘁，效忠的究竟是皇權，還是我夜氏一族？”

那眼神極沉，如淬墨般濃重寒涼。

定南王一個殺戮之上建功立業的人，此刻竟也覺出幾分頭皮發麻。

偏眼定了定心神，才又開口。

“怎如此問？君臣本就一家，何況你與姝兒還有姻親在，本王助自己的賢婿爭奪儲君，這有何不妥？”

眼神鋒，夜聽瀾默了半刻，良久才又開口。

“父皇的病確十分嚴重。”

只這一句便已足夠。

定南王聞言眼神一閃，當即起，“我回去之后立刻安排！”

他說罷便離開，才兩步卻又想起孩子的事，登時停住。

“那孩子……”

夜聽瀾冷冽的薄微，“并非本王親生。”

得了他親口承認，定南王點點頭，心中頓時松快不。

“如此便好。”

否則，這樣的患，他必須手除掉！

轉念又想到晚，頓時皺眉。

“真不知你看上那人何，竟連此等事也能容忍。”

“罷了，讓醫好生給姝兒調理子，兒子，還得是自己生的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