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淡漠得不像話，眾人聞言卻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人都被打飛出去了……這也算是略施小戒？

皇后面容一陣冷怒。

擰眉看了眼地上的秦如憐，示意宮趕上前扶人。

“墨王，你尚未納娶，何來側妃之說？不過是幾句口角，卻公然在殿上對貴手，這是何道理！”

那眼神凌厲地看過來，明顯是在問責。

晚卻也不怵，撣了撣衫上沾的殘酒，正。

“皇后娘娘或是未看仔細，殿上手的是秦姑娘而非妾，妾方才，不過是在反擊。”

“反擊？”

皇后嗓音冷得近乎咬牙。

“將人打這樣，這便是你口中的反擊？”

方才秦如憐跌在地上，面容被遮住尚且還看不出有多嚴重。

現下被扶起來才發現，那兩頰上一片通紅，腫得實在是有些不堪目。

可見，晚那兩掌并未留。

眾人的目看過來，秦如憐適時抿了，凄凄落淚。

“姑母……”

晚瞧了一眼，面不改。

“妾的確是在反擊。”

這許多雙眼睛看著，并非是信口雌黃。

而且，任何事，從來都不是誰弱誰就有理。

“適才秦姑娘糾纏王爺不，便惱怒，拿酒潑了妾還不作罷，又不顧勸阻，以酒盞砸之。”

“如此屈辱，妾若不悉數奉還，恐是會丟了王爺的臉面。”

打兩掌又怎麼了，沒用力就不錯了。

“皇后娘娘統領后宮，最知該如何約束妃嬪，秦姑娘為您的侄，今日卻做出此等行徑，妾以為著實不該。”

“放肆！你這是在暗喻本宮管教不嚴嗎！”

竟敢如此大膽！

“皇后息怒，側妃不懂禮數，行事糙了些，兒臣替向您賠罪。”

說是賠罪，夜聽瀾不過起將人拉了回去，卻并未有行禮之意。

皇后擰眉，正再發作，皇帝和太后卻已從歇憩的偏殿歸來。

見狀面一沉，只好擺手命人將秦如憐扶了下去。

鬧劇平息，晚退回一旁，卻并未傾坐下。

“王爺，妾的了，先去換過。”

雖是參宴，卻沒忘記正事。

百木靈犀已經面，眼下將要夜，對方必會有所作。

方才還在發愁該用何借口離開，秦如憐這杯酒，來得倒正是時候。

夜聽瀾看一眼，點頭允了。

“宮里夜路曲折，側妃早些回來。”

一路由宮引著到了近的偏殿，晚一手迷香將人放倒，換上夜行服便從窗而出，一路直奔后宮而去。

夜聽瀾一早便安排了人手在此，才一靠近，亓玄便從檐角現。

“況如何？”

“今日所獻壽禮已悉數送太后宮中，我一直在此盯著，現下還未見異。”

晚點點頭，抬手將面巾攏起。

“你繼續在外面守著，我一人進去。”

“這……”

亓玄有些猶豫。

上次在務府，雖是王爺有意將人放走，但從手的那幾招可以看出，對方手必定不凡。

讓一人進去，委實有些冒險。

晚見狀卻是擺手，“放心吧，這里是壽康宮，他們不敢有大作。”

說罷便自房頂一躍而下，留給亓玄的背影清絕纖麗，竟有幾分恍惚的悉。

一瞬的微怔，亓玄皺了皺眉偏開眼。

一更聲過，瑞麟殿夜宴正是熱鬧的時候，一抹影躲過視線，悄無聲息地進了壽康宮。

偏殿之中，晚于房梁上，指尖銀針在幽暗中約浮現寒芒。

風起，燭，殿門被推開一道極窄的隙。

黑暗中，晚眸倏然睜開。

來了。

那人步履極輕，幾乎不用分辨便已得知了方向，目標明確，直奔桌案而去。

白日里百木靈犀才在宴上展示過，從瑞麟殿出來后就直接被送進了壽康宮，所以裝它的盒子并未更改。

那人極快便已認出，手將錦盒打開的瞬間，一極淡的異香上指尖。

幾乎是發覺的同時，后六枚銀針便已一同襲來。

那人一凜，袖中三枚飛刀頓時甩出，雙刃飛旋，將銀針勾在其中。

揮落，左臂氣息卻突然生出阻滯，一枚飛刀手，銀針當即便破空來。

他后仰著，子折下去大半才堪堪躲過。

晚見狀瞇了瞇眸，周寒意一瞬綻開。

“嗖——”

又是一針奔著面門落下，那人躲避的瞬間，眼前寒刃已至。

晚的短刀劈下來，直接便將其擊退數步。

方才特意在錦盒上留了點東西，這人中了招，現下已不是的對手。

刀刃一橫，正生擒，那人卻一招斷了自己左肩的經脈，毒素擴散瞬間止住。

晚揚眉，眼底聚起幾分凝意。

只一瞬，飛刀便已再次抵達。

那人單手控著三枚飛刀，前后圍困，將環在其中，那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晚閃，右手持刀應對，銀針從左手的指尖出，阻斷了那人去錦盒的手。

對方眼中一陣狠戾，竟是放棄百木靈犀轉而向襲來。

三枚飛刀尚在盤旋，那人見針，一掌落下，是直奔的左肩。

掌風過，悉的覺瞬間襲來，晚心中倏然一凜。

“是你？！”

對方未料到會開口，聞言眼微微一睜，直接破窗而逃。

晚追出去，外頭卻已不見了蹤影。

方才這靜不小，宮人被驚，提著燈籠便往此而來，晚見狀眉目一，當即飛躍上房頂。

方才那一下，絕不會認錯！

武變了，招式變了，但習武的習慣卻難以改變。

奔著左肩的那掌，手法與當年在宮中行刺的人是何其相似！

竟沒想到，反派之人在宮中竟已盤踞如此之久！

眼底凝意正暗暗翻涌，那廂一陣微，方才尚不見蹤影的亓玄，極快退回來。

“瑞麟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