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帝被慕容沉玉，這些話氣得不輕。

咬牙切齒地道：“你竟敢辱罵朕？”

給蠢貨做狗？他是在說，自己這個君主，其實是個蠢貨嗎？

慕容沉玉慢聲笑道：“辱罵皇兄又如何了？難道皇兄不蠢？斗不過太子，現在竟然還指臣弟救你。自古以來王敗寇，太子勝了這一局，日后這個天圣，便已經沒有皇兄說話的份了，皇兄還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未可知，還需要繼續在臣弟的面前，擺君主的架子？”

天圣帝怒道：“不管如何，朕今日也還是帝王！”

慕容沉玉笑道：“那皇兄不妨試試看，人進來殺了臣弟的頭，看看外頭的人，會不會聽！皇兄，手中有權勢的人，才是帝王，沒有權力的人，空有虛名，沒有半點用！”

就像他當年，手中無權，空有一個先帝腹子的皇族份，什麼用都沒有。

天圣帝道：“慕容沉玉，朕自認這些年，待你不薄！就算朕懷疑你，但是朕也沒有真的對你手，如果不是朕，你現在就是被凍死在宮的哪個角落，都說不定！”

慕容沉玉漂亮的角揚了揚，輕笑道：“皇兄，你弄錯了，讓臣弟沒有凍死在宮的人，不是你，是臣弟自己。臣弟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皇兄無端賜予的，是臣弟心甘愿給皇兄當狗獲得的。

皇兄捫心自問，眾兄弟之中沒有一個人服你，個個都喜歡跟你作對，裕親王更是一直包藏禍心。皇兄忽然看見一個臣弟這樣的乖巧弟弟，心里難道不滿足嗎？這些年，臣弟與皇兄，都是各取所需，皇兄不必說得仿佛對臣弟施恩多年一般。”

天圣帝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

他不得不說，慕容沉玉的確很了解他，也到了他的痛，兄弟們一個都不服他，因為他并非是先帝看好的繼承人，先帝一直都想找理由，廢掉他的太子之位，把位置給裕親王。

慕容沉玉做出一副發自心臣服他的樣子的時候，著實是給了他很大的滿足。

慕容沉玉也沒了耐心，接著道：“看皇兄的樣子，你是也不清楚，太子準備怎麼對你了！那臣弟就不浪費時間，在這里同皇兄廢話了，臣弟還要謝謝皇兄，這一次犧牲了皇兄你，臣弟也正好確定了，葉宸風果真就是慕容折雪的人！”

天圣帝兀地看向他，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料到，最后可能是這樣的局面？你也沒有提醒朕分毫？”

慕容沉玉輕笑道：“皇兄，臣弟為何要提醒你呢？”

天圣帝簡直都被他氣瘋了。

慕容沉玉這擺明了就是在告訴他，他就是故意對自己見死不救，因為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只想借這一局，確定葉宸風是誰的人。

這讓一直覺得，他是自己最信任的狗的天圣帝，簡直遭了毀滅的打擊。

他拿著刺傷了慕容折雪的匕首，就對著慕容沉玉刺了過去。

慕容沉玉眸一。

便出手，攥了天圣帝的手，把匕首奪過來，直接便對著天圣帝的臉側擲了過去，天圣帝看見匕首，從自己的面頰刮過，嚇得一屁跌坐在地！

慕容沉玉嘲諷地看著他，慢聲道：“皇兄別怕，臣弟就是嚇嚇你！聽說陛下刺傷了太子，太子到現在，都沒有殺了陛下，足見他的確是心。但是臣弟，卻沒有他這麼好的脾氣，皇兄，看見刀子對著你的臉，刺過去的時候，怕不怕？

說起來，皇兄覺不覺得自己可笑呢，死去的人暫且不論，這些活著的人，皇兄不覺得，其實對你最好的，是太子？臣弟對你的忠心是假的，慕容勝雪在意的不是你這個父皇，而是皇位。

而慕容折雪，從頭到尾，沒有害過你。他多聽話啊，他打了勝仗回來，你要兵權，他就把兵權還給你。你把他拘在朝堂上，他也乖乖聽你的。你幾次三番下手殺他，他也舍不得殺了你這個親生父親。但是你呢？

說真的，雖然我討厭慕容折雪，我卻也不得不說，皇兄你這輩子干的都是蠢事。這些年，但凡你對他好一點，哪怕只是虛假意，你又何至于落到這個地步？待你最好最寬容最真心的人，你卻把他當你最大的威脅。

而臣弟這個有狼子野心的人，還有三皇子那個沒什麼本事，卻傲慢自大的蠢貨，卻深得皇兄你的信任，皇兄你覺得，你走到今天，怪誰？怪你自己罷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值得同。臣弟說您蠢，你竟然還不服！”

話說完，慕容沉玉也懶得說下去了，好心地轉離開了。

說真的，這樣刺傷了天圣帝，他覺得很開心，因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是親兄弟，但是在那個寒冷的冬季，他有多冷，而天圣帝看起來穿得有多暖和，看起來多遙不可及。

可是如今那個人，已經敗了，而且落到了這步田地，此刻落井下石一下，他心豈能不好？

天圣帝聽著慕容沉玉的話。

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開口道：“你胡說，你說……不是的，不可能的。慕容折雪一直藏著那麼多底牌，朕現在才知道，他一直想給他是皇兄翻案，他一直居心不良，他豈會是對朕最好最真心的，這不可能……”

可是這個時候。

天圣帝又不得不捫心自問，自己這麼多年，一次又一次，對太子下手，太子從來沒有報復過自己，不管是下毒，還是要殺他，慕容折雪都沒有找自己算賬過。

一次都沒有，就仿佛無事發生，仿佛他本就不知道，這些都是自己干的。

就連今日。

包圍了皇宮，控制了自己這個帝王，太子都沒有來著自己寫下傳位詔書，自己刺傷了他的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全部都是……失。

甚至像是被刺傷的，匆忙地離開了此地，到現在都沒有派人來殺了自己。

所以……

慕容沉玉的話，是不是對的？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對此刻守著門的葉宸風，開口道：“葉將軍，我要見陛下，還請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