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帝嗤笑道：“朕說什麼？看你這個神，是真的不知道了！朕說，你命格克兄的謠言，是你大皇兄派人傳的！故意傳給你母后聽的，就是怕你母后太過疼你，又聽了外頭那些人對你的評價，便讓你外公，扶持你這個二皇子，取代他的地位！

此事朕心知肚明，因為你太子皇兄，當初邊，一直有朕的眼線。哦，對了，這件事，小安子也是知道的，你不妨問問他，他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告訴你！朕若是早知道，你是為了這個跟朕作對，朕若是早知道，小安子沒對你說，朕早就該說給你聽的！”

慕容折雪咬著牙，盯著天圣帝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大皇兄當年……”

天圣帝冷笑道：“他如何？你母后不管你的時候，他對你很好是嗎？你以為他是真的對你好嗎？他是表現給你母后看的，想讓你母后知道，就算你的命格克他，他依舊心疼你這個弟弟，他依舊要做你的好兄長。

你外公也不是沒有提過，說你其實更適合做太子，但是你母后見他如此，說他有長兄風范，更是在意他，也更是不管你了。慕容折雪，你從小就這麼聰明，怎麼會被慕容孤雪的行為，騙得這麼慘？怎麼，是因為當年沒人管你，他愿意管你，你就覺得抓到救命稻草了，所以一點都不想懷疑嗎？那你還真是可憐！”

慕容折雪：“你……”

他眼眶泛紅，因為天圣帝說的是真的，因為當年沒有人管他，所以皇兄來了，所以他滿心都是激，從未想過要懷疑。

天圣帝說了這些刺傷人的話還不夠，還接著道：“慕容折雪，你想沒想過，你這一生多可悲。你母后心里只有你哥哥，我這個父皇，幾次三番想要你的命，而你心心念念，為他查真相，想要還他一個公道的皇兄，才是那個心機深重，暗中害你的人！你說，你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什麼？這個家里，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你！”

慕容折雪心頭一哽，便覺得有腥味，涌上了頭，但他死死的咽了下去。

而天圣帝走到了慕容折雪的跟前。

蹲在他面前，聲音忽然溫和很多：“但是，你到底是朕的兒子，既然這些年的事，我們都已經說清楚了，既然都是誤會，既然你那個太子皇兄，才是真正偽善的人，我們父子何不就此停戰。父皇從前對不起你，對你不好，那都是因為，父皇誤以為，你想要父皇的皇位。

是父皇做錯了！父皇當年如果多關心你幾分，你就不會上你大皇兄的當了。以后父皇會改的，以后父皇好好待你。我們就像是尋常人家的父子一樣，朕會把你看得，比曌兒在更重要，朕會把所有的父，都傾注在你一個人的上，你說好不好？”

天圣帝的臉上，都是一片慈父的神。

讓慕容折雪竟有片刻的晃神。

也就在這晃神的片刻，天圣帝出手，抱住了他：“折雪，你不僅是你母后的兒子，你也是朕的兒子！朕知道你素來心，你也不舍得殺朕的，對不對？”

只是，隨著這一句落下。

天圣帝手中的刀子，便對著慕容折雪的后心，狠狠地扎了下去！

他知道慕容折雪心。

所以他就要用這一瞬，來為自己翻盤。

刀子沒慕容折雪的后心，僅有一寸，天圣帝的胳膊，就被慕容折雪攥住了。

下一瞬。

天圣帝的，也被他甩開，摔倒在地。

后背在流。

慕容折雪面無表地站起，看著摔在地面的天圣帝，看了許久，到天圣帝都有些害怕，想著應該說一句什麼話，來為自己辯解的時候。

慕容折雪忽然一語不發，轉走出了書房。

天圣帝張了張，沒再出聲，因為他知道，他沒能殺掉慕容折雪，他徹底輸了！

眾人都在外頭等著。

慕容折雪走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失了魂。

他站在小安子的跟前，語氣淡淡地問：“你是從前，伺候過太子皇兄的人，你告訴孤，當年孤命格克兄的謠言，是不是他派人傳的。”

小安子一聽。

又看了一眼書房，心里明白了，這定然是陛下說的。

只是他也實在不明白，陛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以為世上除了自己，無人知道了。

小安子“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心里也有些難：“殿下，先太子他……”

話到這里，小安子就說不下去了。

慕容折雪看著他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父皇說的話是真的。

他語氣淡淡地問：“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不告訴孤？”

小安子低著頭道：“殿下，因為當年，先皇后和先太子都沒了，您很傷心，您心里唯一記得的事，好像就是給想太子討公道了，所以奴才……奴才不敢告訴您，奴才怕您知道了真相，撐不下去。當時您太小了，能撐著讓您走到今天的，只是對先太子的兄弟之。

奴才原本準備找機會告訴您真相的，找到肖然的那天，奴才都準備勸您算了，勸您不要再查了，因為奴才知道真相，知道先太子不值得您，為了他跟陛下對上。但是奴才當時看您認可，在朝堂上走到今天，都是為此，奴才就不想說了。

奴才想著，這樣殘忍的事，您一輩子都不知道，也許是好的。至這樣的話，您還能覺得，這個家里，有一個人是關心您的。奴才還想著，反正先太子的確是陛下害死的，先皇后也是間接為此而死，您就是報復陛下，陛下也不冤。

奴才……是奴才該死，是奴才不應該自作主張，瞞下這件事！克兄謠言的事，奴才當年其實也是勸過先太子的，奴才說您對先太子，只有尊敬，應無僭越之心，但是先太子他不聽，他不放心您，他……”

慕容折雪沒再說什麼，也沒繼續聽下去。

舉步走向了東宮。

小安子看著他后背的傷，了，也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也許這是他最后一天，伺候太子殿下了，因為他瞞了太子殿下這麼多年，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終究是不忠了。

葉宸風和沐王爺，都約看得出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看著太子殿下的神，都不敢多說。

……

東宮門口。

慕容折雪在殿，殿門閉，里頭只有他一個人，小安子在大殿之外，長跪不起。

好在，他們剛剛回東宮不久。

小太監就已經把葉夭夭，請到了宮里。

葉夭夭看著小安子跪在這里，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小安子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

流著淚道：“太子妃，您去看看殿下吧！日后，奴才應該不能再伺候殿下了，殿下就給您了。請您對他好一點，他這些年，真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