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心想,你不能聽的多了去了,奈何這人臉皮實在夠厚,威利外加死纏爛打,還是將事索出了個大概。
“表嫂也在錦州?”
他調任在先,并不怎麼知曉京城的事,但眼下這般關頭,放人跑這麼遠,他那表哥可未必舍得。
難不,是因為側妃的事鬧了別扭?
玉屏一臉警惕,“我們就是剛好路過。”
李承焱瞧一眼,若有所思點了點下頜,“嗯,剛好就路到許參領家里去了。”
“……”
晚失蹤這事本就蹊蹺,見瞞不過他,許云霄干脆稟明。
“李將軍有所不知,末將曾在老將軍麾下任過職,此番王妃和玉屏姑娘路過錦州,在下也是恰巧到,這才有意提出照拂。”
事總歸是有了一個解釋,李承焱點點頭,倒也未再追問。
“表嫂失蹤并非小事,許參領,此事便由你帶人在城中私下尋找,暫且先不要驚旁人。”
的事,他得先寫封信問問表哥的意思。
玉屏看他的表就知道有問題。
“李將軍,你不會將此事告訴王爺吧。”
聽聽,跟問他是不是要和老師打小報告,一模一樣的語氣。
李承焱嘖了一聲,揚眉,“笑死了,可能嗎,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人?”
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懷疑,分明就寫了“沒錯,就是”四個大字。
玉屏皺了皺眉,跟許云霄道過聲便準備離開,豈料才邁出去一步,便又被攔住。
“哪兒去?”
玉屏不解,“事已經說完,奴婢自然是要回去。”
還想跟著去尋小姐呢!
“回去”二字說得順暢無比,李承焱眼尾一挑,下頜點向許云霄,“表嫂都已經不在了,你再回他家去,這合適嗎?”
這話從他里說出來,就總有些變了味道。
玉屏有些不解地皺眉,下一瞬,肩頭便已被不重不輕地按住。
“本將軍調任錦州來得匆忙,邊正缺一個跟著侍奉的,不如這樣,你就暫且留在軍營,安心等候表嫂的消息,如何?”
許云霄:李將軍,你這算珠子都快蹦我臉上了……
宋清安:確實,這算盤打得,我在豫州都聽到聲了。
亓玄:別說豫州了,我在京城都聽到了啊!!!
問題是,他本也沒打算和玉屏商量,直接便將人帶了回去。
許云霄見狀額角一跳,還想出聲,卻是才追上去便迎上記涼颼颼的眼神。
“邊兒去。”
……
晚醒來時人已經到了無息閣。
后頸鈍痛猶在,好不容易捧著腦袋坐起來,抬眼卻猛地對上風無息晴不定的眼神,當即又嚇得差點摔了回去。
見醒來,風無息也不含糊,上前來拎起便往外去。
與料想的不同,這里并不是什麼暗之地,倒像是一景致優的山莊,一路上這人使著輕功躍枝踏云,晚回神時,人已經被帶到了一汪碧可見底的水潭前。
一旁太湖石上紅漆描摹的“映月潭”三字令晚微微一怔,悉的覺才漫上來,卻是還未及細想便已被丟下。
“隨我來。”
風無息扔下這句便徑直朝著前頭的山走去,周圍盡是陡峭的石壁,這地形,晚借十雙都跑不出去。
僅僅思索了一秒,便已老老實實地邁步跟上。
原以為他是要帶自己看什麼洪水猛,不料黑走了半晌,眼前再次出現亮,源頭竟是一張玉床。
周遭被黑暗籠著,只墻壁上的螢石散出微,遠遠地晚看不真切,只瞧見那玉床上似乎躺了一名子。
心中暗暗一,一出相之人生死兩隔的苦大戲便已在腦中浮現。
原來風無息要啟靈丹,竟是為了……
晚有些愧疚,才傷了一秒,卻又被風無息無地打斷。
“你不是號稱神醫嗎?既然連本主的寒訣都能解,想必要喚醒人的意識也不在話下,將璃兒救醒,本主便放你離開。”
他倒也不是不講理。
晚很想答應,但這事……好有點超出的能力范疇了。
“風閣主,敢問夫人是患了什麼病癥?”
風無息聞言頓時擰眉,“你胡說什麼,璃兒是本主的妹妹。”
妹妹?
未料到這般,晚一怔,下意識就口而出,“哪種妹妹?”
回應的,是風無息眼底驟然浮現的殺意。
晚干咳了一聲,訕笑著退開。
“親妹妹啊?”
好家伙,你整這些,差點就讓想歪了!
上前才發現子容貌清皎,面上還存著幾分稚氣,在周圍寒的映襯下,周瑩白勝雪,近乎明,明明飽滿,卻又無一生氣。
而那眉眼間,的確與風無息有幾分相像。
晚確定了,的確是親妹妹。
“璃兒患絕癥,本主不得已才用寒訣將的經脈冰封,置于玄晶之上,如今時機,已經可以將喚醒了。”
他口中的玄晶,應當就是眼前這張玉床。
這東西晚約也知道些,對于一些絕癥,的確有天然的療效,但讓晚沒想到的是,這廝的寒訣竟然是這麼用的。
見過夜聽瀾中招后的樣子,原以為這等毒的純粹就是損人不利己,不想……
“所以你修煉、爭奪啟靈丹,都是為了這個?”
風無息專注看著榻上之人,神決然異常,“璃兒是本主唯一的妹妹,治好我便放你離開,決不食言,否則……”
“我便將你送回京城,親自給夜聽瀾。”
晚蚌埠住了。
“你都知道?”
“略有耳聞,所以,墨王妃還是好好配合為妙。”
這語氣分明就是拿死了。
晚頭一次開始認真地思考,一個人到底可以惡毒到什麼程度!
咬了咬牙,還是抬手探上風月璃的脈,與所想一般,指尖所皆是一片冰涼,那脈搏更是微弱得近乎于無。
將一個植人喚醒,難度可想而知。
“風閣主,本王妃無意欺你,只是將令妹喚醒絕非是一樁易事,即便是有啟靈丹在手,也不敢斷言會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本王妃也不是專門的腦科大夫。”
將人治好,還不如直接說囚一輩子。
風無息聞言卻是沉著臉直接離開。
“本主相信墨王妃的醫,同樣的,墨王妃自己也應相信才是。”
“畢竟,能不能離開,全憑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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