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憐心中不甘又生氣,卻也不敢對著夜聽瀾放肆,眼見杵在那皮子都快咬破了也不肯挪步,亓玄出聲提醒。
“秦姑娘,請吧。”
話一出口卻仿若為秦如憐提供了一個契機,抿了抿,當即猶猶豫豫一眼看過來。
“亓侍衛方才過來,想必是有事要向聽瀾哥哥稟報吧?既如此,如憐怎好再麻煩你相送,左右時辰尚早,如憐可以……”
的“在外等候”四個字還未出口,那廂亓玄卻已干脆利落點頭。
“秦姑娘果真通達理。”
“屬下的確有要之事要向王爺稟報,既然您已開口,那屬下便先不送您回去了,至于燒傷藥,待屬下向王爺稟報過后再給您送過去。”
不過是想委婉地表達出留下的意思,沒想到亓玄這個一筋竟直接趕!
剩下半句被堵在里死活都說不出來,秦如憐暗暗咬牙,一時間梗得脖子都有些發。
偏偏,夜聽瀾還對此表示默許。
“既如此,你便先行回去吧,本王晚些再去看你。”
昨夜他離開之后便未曾再去過繡春院,現下這麼說,肯定就是不會再去了。
秦如憐著帕子的手一陣用力,咬牙點點頭,還是從書房中退了出去。
幾乎是出門的一瞬間,房中夜聽瀾的嗓音便已再度響起。
“可曾有消息了?”
仍是與方才一般的冰冷的語調,卻含上了幾不易察覺的焦灼。
秦如憐聞言步子狠狠一頓,眼底當即閃過幾分濃重的怨毒。
他還在念著那賤人!
亓玄的“要消息”就是沒有消息,城中幾乎已經翻遍了,別說晚了,就是連玉屏的影他都沒見著啊!
“城中已率人尋遍,并未發現王妃的蹤跡,屬下已命人出城繼續追趕,先前王妃一直想要探查豫州之事,屬下猜測,王妃極有可能是直奔豫州而去。”
夜聽瀾聞言眉心一陣微擰。
家的事晚看得比什麼都重,他知道,不會善罷甘休。
沉默良久,薄再度掀起。
“多派些人前去,萬事,當以的安危為重。”
“是。”
……
他們到錦州之時,玉屏的傷勢又出現了反復。
一路顛簸傷口難免被剮蹭到,有幾已經出現了炎癥,顧不上休息,晚當即便著手替玉屏理。
宋清安來敲門時,才剛剛將手中的紗布擱下。
“進。”
開門便見宋清安手中提著些吃食,眼神掃過臉上淡淡的疲憊,又轉而看向榻上的玉屏。
“在下方才出去買了些吃食,給王妃送過來,玉屏姑娘現下……”
晚搖搖頭,“傷口有些發炎,方才又昏睡過去了。”
手鐲給的藥已經給玉屏喂了下去,只是這樣嚴重的傷,恐怕需好生將養數日才不至于反復。
再看仍覺眼熱,看出的異樣,宋清安眼眸一黯,溫聲。
“玉屏姑娘會好起來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
說罷便將手中的吃食遞了過去,“王妃先吃些東西吧,正巧在下還有事要同王妃商議。”
晚聞言微微一怔,當即也頷首,“多謝。”
宋清安說要和商議的,正是去豫州一事。
錦州與豫州相隔不遠,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事就不得不繼續查下去,只是玉屏現下這般況,恐怕是不宜作。
宋清安自然想到了這一點。
“依在下之見,豫州之事由在下一人前去便可,玉屏姑娘的傷勢還需好生將養,王妃便安心留在錦州照看,豫州的事,給在下。”
無論玉屏傷嚴重與否,他都不希晚涉險,這是私心。
晚抿,開口卻說不出推拒的話,就眼下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看出的猶豫,宋清安只以為是在擔心,當即又做聲。
“王妃不必擔心,在下在錦州有一位故友,有他照應,王妃盡可放心。”
句句皆是為打算。
晚垂眸盯著手中的糕點,眼眶又有些泛酸。
“宋清安,謝謝。”
這一句極輕,卻令宋清安形猛然一滯,半晌才將視線輕輕收回。
“在下知道王妃是要強的子,但王妃……可以不必同在下這般客氣。”
即便是說這話時,他依然恪守著禮數。
晚心中閃過異樣,回神那句突兀的詢問已經口而出。
“那日在酒肆,你問我的是什麼?”
……
長樂宮。
墨王府接連走水的事皇后已有所耳聞,但聽完秦如憐的訴說后,心中仍覺驚異。
“你說什麼,晚已經離開王府?”
秦如憐頷首,“姑母,那丫鬟了傷還暈著,單憑自己定無法將人帶走,王爺雖未曾說明,但如憐以為,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有人”二字別有意味。
那日慶功宴上宋清安的異樣猶在眼前,皇后聞言眸子暗暗一瞇,當即便起。
“此事本與你無關,你是了牽連才會傷,這些苦頭,本宮自不能你白吃。”
有皇帝默許,云姝和夜聽瀾的事幾乎便已定了下來,太后雖有些不悅,卻也不好直接言。
才從凌華殿誦完經回宮,皇后便已帶著秦如憐前來。
“見過母后。”
秦如憐隨其后,“臣見過太后。”
穿的是圓領裳,欠時姿態又放得極低,人輕易便能看見頸后略顯猙獰的傷口。
太后最見不得這些,一眼瞧見,面當即便有些沉下。
“你這脖子上是怎麼弄的?也不醫理一下。”
才拜過佛,不免覺得晦氣,秦如憐聞言卻像是了驚嚇般,當即跪了下去。
“太后恕罪,臣并非是有意要污了太后貴眼,只是府醫代了,燒傷不可嚴包扎,臣這才……”
這一跪,太后看得頓時就更清楚了,皺了皺眉,當即偏開眼。
“你這是燒的?”
這兩日墨王府的事也略有知曉,只是這孤近日都賴在宮里,怎麼會和此事扯上關系?
話落的一瞬間,皇后便已開口。
“母后,臣妾有一事,不得不向您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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