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是后過來的,并不知手臂上有疤之事,聞言當即一怔。
“姑娘,您在說什麼呀,臉上有疤的不是王妃麼?您這上白白的,哪里有疤了呀……”
無心追問的一句話,殊不知秦如憐卻像是被踩到了痛點一般,臉一變,狠狠一眼朝剜過來。
“掌!”
不知自己是何惹到了,雙喜見狀卻也不敢反駁,抿了抿,只好手起自己的。
秦如憐死死盯著,手上并不敢省力,不過片刻上便已被得通紅,偏偏,秦如憐還不肯喊停。
“嗚……”
細碎的啜泣聲響起,秦如憐眉一擰,神更為狠厲。
“晦氣東西,哭什麼!再哭我就人將你的起來!”
約間,雙喜似乎又看見了那夜鬼上似的形,死死咬牙關,卻是不敢再發出半分聲響。
煩躁地瞪一眼,秦如憐眼神暗暗一閃,當即又出言吩咐。
“去將我那件短袖的翠薄衫取來,我要換上。”
雙喜不敢耽擱,點點頭當即便快步跑開。
秦如憐一向穿短袖的裳,現下這件薄衫一換上,手臂上那塊不大不小的疤痕頓時便顯了出來。
瞧得出那疤年歲已長,但暗紫一片,在旁側白皮的映襯之下,不可謂不顯眼。
雙喜這才自覺說錯了話,心中一陣懊悔,頓了頓,卻又覺得奇怪。
秦如憐可是出了名的細致,素日都將這疤嚴嚴實實遮著,現下怎麼突然就想要出來了?
正疑著,秦如憐的吩咐便已傳來。
“還愣著做什麼,替我梳妝。”
既然擺不掉,那就不如好好利用。
此番那賤人擅自逃出王府已然怒了夜聽瀾,這,正是的好機會!
書房。
昨夜派出去的人,到現下都還未有半分消息傳回,夜聽瀾俊臉幽寒,周沉冷的怒意簡直駭人。
正喚亓玄進來詢問一番,豈料珠簾被一雙手率先挑開,下一瞬,一抹扎眼的翠綠頓時目。
“聽瀾哥哥。”
秦如憐弱弱上前,走一步咳兩下,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看得出是心打扮過的,頭上綴的碧珠玉隨著作叮鳴作響,本應賞心悅目,夜聽瀾看了卻只覺厭煩。
礙于上的傷,他面上沉了沉,到底是沒直接將人趕出去。
“你怎麼過來了,你上的傷還未好,聽府醫的話好生在院中將養著,沒事不要隨意走。”
一開口,語氣除了冷還是冷,秦如憐聞言面上一白,咬了咬,不聲地將胳膊往前遞了幾分。
這一下,那塊紫紅的暗疤便暢通無阻地落了夜聽瀾眼中。
見他神微異,秦如憐眼神暗暗一閃,開口卻是不勝弱。
“聽瀾哥哥,我已仔細想過了,昨日之事怪不得王妃,玉屏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自便誼深厚,突然傷,王妃一時之間接不了也是應當的。”
眼睫垂了垂,又道,“怪只怪如憐自己去的不是時候,原本是想要去看的,不料卻正撞上了……”
此時提晚,無異于是在挑戰夜聽瀾的耐心。
原以為這話說完他怎麼都得安一下自己,豈料夜聽瀾忽地抬眼睨過來,那雙墨眸里盛的,分明就是銳利的探究。
“如憐,有個問題本王一直未曾想通,當年玉明殿的火勢那般大,你是如何將本王救出來的?”
關于那場火災他一直都在追查,幾乎可以確定的是,當年的事,絕非意外。
未料到他開口竟是突然問這個,秦如憐面上狠狠一怔,當即便有些僵住。
亓玄進門就見著穿得跟個綠王八似的杵在那,頓時也有些僵住。
我去,昨夜王妃才剛剛被宋清安拐著跑了,王爺現下頭上正綠著呢,竟敢穿這樣過來……
好勇!
不等開口便已對上夜聽瀾不悅的眼神,亓玄訕訕垂了垂頭,乖巧退到一邊。
這功給了秦如憐緩和的時間。
“聽瀾哥哥,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當時的況如憐早已記不清了,好端端的……你怎麼又突然提起這個啊?”
夜聽瀾聞言俊臉微不可見一沉,腦中晚斷斷續續的夢囈再次閃過,他擰了擰眉,收回眼。
“無事,只是這兩日府上走水頻繁,本王有所,不起當年之事。”
這話聽完,秦如憐的心只落下一半。
“是這樣啊……”
他方才的語氣連同看的眼神,都不對勁!
虧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差錯,不過想想卻也覺得是自己多心,那賤人都已離開王府了,還能再出什麼差錯!
是以,眼珠子一轉,順起桿子便往上爬。
“聽瀾哥哥說的沒錯,當初那般形,如憐一想起來便覺有些心悸,那被火灼燒的覺太可怕了,好像就在昨日一般……”
說這話時,秦如憐的指尖不偏不倚,就輕輕按在小臂的疤痕上,提醒之意明顯。
亓玄站在后頭,眼神正正好落在后頸的那片傷痕上,面上表也十分明顯。
那覺可不就是在昨日麼,昨天早上,潤玉閣,王妃拿蠟燭親自給你燒的,忘啦?
要是能聽見他的心聲,秦如憐得氣死,不過,聽不到也不影響。
弱弱,凄凄楚楚地在那暗示了半天,抬眼才發現,夜聽瀾就沒看!
瓣一咬,臉當即更是難看幾分。
“聽瀾哥哥……”
還說什麼,開口卻已被夜聽瀾打斷。
“如憐上還有傷,你送回去歇息,順道去庫房取些治燒傷的藥,一并送過去。”
這吩咐是對亓玄。
秦如憐聞言面上卻是狠狠一僵,頓時便出幾分不可置信。
夜聽瀾竟然拿庫房里藥來敷衍!
庫房里的藥都是些什麼貨,下人用的,連太醫院的一半都比不上,更別提花重金求購的仙藥了!
他也太敷衍了!
亓玄略有些僵地點頭,心也沒比好到哪去。
為什麼傷害的總是他,王妃和玉屏就算了,可他暈綠,也暈茶,頭實在是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