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云?
晚額角驀的一跳,當即蹙眉,“何事這般著急?”
夜聽云并非不分輕重之人,如此貿然請進宮,想必……是有萬分要之事!
亓玄搖搖頭,“云王殿下說此事關系重大,不便在信中言明,請王妃從東華門進宮,會有宮人前去接應。”
東華門是皇宮東側的偏門,素日行人甚,從那里宮最不會引人注意。
僅一瞬,晚便已點頭,“知道了,去備車吧。”
亓玄作迅速,出門時馬車便已在院中備好,一路快馬加鞭,到東華門時果然便見著一抹水碧的衫。
原以為是夜聽雨邊之人,不想竟是麗貴妃宮里的云袖,晚微微一怔,當即也下了馬車。
“墨王妃。”
如上次一般,云袖見著頷首行了一禮,面上并未有多余的表。
“請隨奴婢來。”
晚點點頭,又轉叮囑亓玄,“你在外頭等著。”
“是。”
一路到了麗貴妃宮中,晚一腳才邁進春和宮的宮門,夜聽云便已火急火燎從殿中沖了出來。
“你總算來了!”
他步伐凌且急促,眉眼間的焦灼還凝在一,晚見狀心中更是一。
“何事這般著急喚我進宮?”
夜聽云卻是抿,“里邊說。”
一把扯過的袖子,拽著便往殿中去,晚秀眉微微一蹙,不等做聲,麗貴妃的輕呵便已傳出。
“云兒,何統!”
宮里不比外頭自在,意識到什麼,夜聽云當即也收回手。
“母妃,我這不是著急……”
能讓夜聽云急這樣的,恐怕就只有夜聽瀾了。
晚紅一陣抿,看向面前的麗貴妃,又頷首,“先前的事還未同貴妃娘娘道謝,今日就又來宮中叨擾,本王妃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說的,自然是上次在宮中遇刺,被麗貴妃好心帶回宮的事。
當時變故橫生,離宮時也十分,并未來得及登門致謝。
麗貴妃聞言卻是淡笑,“墨王妃不必這般客氣,你能將云兒的心疾診治至此,本宮心中已是萬分激,這點舉手之勞又算得了什麼。”
這話出自肺腑,神莊凝,面上并無半點虛與委蛇之。
晚心中亦是微微一。
“多謝貴妃。”
夜聽云不耐催促,“好了好了,你們快先進來吧!”
他開口之前,晚心中已有所準備,但盡管如此,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子還是不控制一震,面上驟失。
“你說什麼……”
夜聽云抿著,玉白的手早已攥拳。
“我方才在勤政殿外的親耳所聽,三哥領兵出征時中了敵軍的埋伏,現下負重傷,昏厥不醒,而一同出擊的老將軍和令兄,也已不知所蹤。”
晚心中“咯噔”一下,卻是還未等做聲便又見他暗暗一眼看過來,低聲。
“他們懷疑……軍中有。”
“”二字如千斤巨石忽墜心頭,晚子一震,當即惶然出聲。
“不可能!”
這父兄最是忠君國,怎麼可能當!
早就料到這般反應,夜聽云抿了抿,連忙又開口。
“你別急啊,這還只是他們的猜測,此事尚未有定論,不一定就是……”
事關家,晚很難冷靜。
“皇上呢?皇上是何態度?”
在這樣的朝代,是非黑白,全憑皇帝一人所言。
家是功勛之臣,老將軍又忠心耿耿,即便是看在多年君臣的分上,皇帝也斷不能偏信于人。
夜聽云聞言眼神卻有些閃躲。
“父皇的意思,老將軍和令兄征戰已久,停歇休整也是應當的,況且現下人還未找到,即便找到了,也需等戰事結束,回京后再行置。”
這話與無異。
猛然想到什麼,晚心中一寒,著的手指頓時收。
夜聽瀾負傷,矛頭卻直指老將軍和靖元,背后之人就是想借皇帝的手除掉家。
用瘧疾阻斷軍隊增援只是第一步,在軍中暗做手腳,重傷夜聽瀾,陷害父兄,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外頭明明是六月天,一瞬間,晚卻如墜冰窖,周只余徹骨的寒意。
見面發白的厲害,麗貴妃水眸中掠過抹擔憂,探手過來。
“你也別太憂心了,猜測而已,尚沒有證據,鎮國大將軍勞苦功高,皇上下令回京后再行發落,說明還是相信老將軍和令兄的為人。”
指尖被一暖流包裹,晚微微一,這才恢復了幾分生氣兒。
麗貴妃握著的手輕輕用力,“墨王妃,若有能幫忙之,本宮定當在所不辭。”
夜聽云不甘示弱上前,“本王也是!”
頓了頓,又撇,“你可別多想,本王這全都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
晚心中一陣微,一句謝詞還未出口,外頭太監細長的嗓音卻突然響起。
“皇上駕到——”
未料到這般,夜聽云聞言面驟然一變,不及做聲,那道明黃便已進殿中,在看見晚時,步伐明顯有些頓住。
“墨王妃怎麼在這?”
這一句,喜怒難辨,卻蘊著無形的迫。
晚著一顆心,正起,麗貴妃卻已開口。
“皇上,是臣妾墨王妃來的。”
皇帝聞言眉心幾不可見一蹙,眼神在轉向麗貴妃時,分明就斂去了幾分銳利。
麗貴妃角淡淡一彎,頷首。
“今晨云兒來請安時,子突有不適,臣妾害怕是他的心疾又行發作,便急忙差人去請了墨王妃前來。”
看了晚一眼,又道,“萬幸,只是輕微的不適,墨王妃現下已替云兒診治好了。”
這話出口,皇帝已然信了七分,剩下三分夜聽云再接再厲。
“是啊父皇,姜太醫奉命去外地診治瘧疾,還好有三嫂在,兒臣的子才無大恙。”
診治瘧疾的功勞,晚還未封賞。
皇帝神微變,再開口時,語氣明顯已和了許多。
“原是這般,那倒是多虧有墨王妃在。”
晚連忙頷首,一句“不敢”還未出口,卻又聽皇帝道。
“姜太醫回京恐還要些時日,既如此,墨王妃近日便留在宮中暫住吧,正好也替貴妃醫治醫治舊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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