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沉玉看著：“縱然知道，你這麼做對本王來說能致命，你依舊還是要這麼對本王，是嗎？你不會對本王，有半點心？”

葉夭夭收斂了面上散漫的笑。

緩聲道：“皇叔誤解了，不僅僅如此！事實是，越讓我知道，這樣能讓皇叔難，我便越是要這麼做。所以皇叔你越是求我，我便越是覺得，我這麼做是對的，能讓皇叔越難，我心里就越是高興！”

慕容沉玉艷紅的畔，此刻都已經開始發白：“葉夭夭，你真狠！”

葉夭夭輕笑道：“比不過皇叔！是皇叔先要殺人誅心，怎麼能怪我適當回敬？”

話音落下。

葉夭夭無意再談下去，轉離開，紅鸞趕跟上。

慕容沉玉看著葉夭夭的背影，攥拳頭：“你這麼做，不怕本王一怒之下，將你的命留在這里？”

葉夭夭輕聲道：“皇叔不會如此！因為皇叔去找解藥，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還有活的機會。而殺了我這個未來的太子妃，皇叔最終又拿不出我毒害你的證據，到時候不管是我爺爺，我哥哥，還是太子殿下，甚至是天圣的國法，都是要皇叔賠命的。以皇叔的聰明，怎麼會做這種無謂的事呢？”

慕容沉玉沉笑出聲。

是，葉夭夭說得對，他不會做這種事。

他慢聲道：“你是個人，真的可惜了！若你是男子，也生在皇家，怕就是太子，也要警惕你幾分！”

葉夭夭頭也不回地道：“但是我并不覺得可惜，正因為我是個子，太子殿下喜歡的是子，所以我們才能在一起！”

慕容沉玉：“……”

葉夭夭越走越遠。

青林擔心地看了一眼慕容沉玉，開口道：“主上，您還是趕用功，制毒吧！屬下這就派人回府中，去拿制毒的藥。”

這種毒王爺之前中過，當時也是用的能暫時制毒的藥控制著，眼下他們府上，也還有這種藥，現在回去取是來得及的。

話音落下，青林吹了一下口哨，暗便有一名暗衛，回去取藥了。

慕容沉玉聽了，也點了點頭。

閉上眼制自己上的毒。

上很疼，但是他卻覺得，心疼得更厲害了，葉夭夭是真的狠。從前他以為，人這一生，最苦的是活了一輩子，世上沒有一個人真心對待自己。

但是現在……

他明白了，最苦的，其實是有人對待自己真心過，但是最后，那個人無冷漠地將他拋下，最后他什麼都沒剩下。

沒吃過糖的人不苦，苦的是糖已經到了手里，又被人收回。

就這麼想著，心思紊之間。

他竟猛地又吐出了一口。

青林嚇得白了臉，趕道：“主上，您不要胡思想了，否則會走火魔的！”

眼下原本就中了毒，要是還走火魔了，主上這條命，就真的沒了。

慕容沉玉捂著心口，調了丹田的功，下了翻涌的，足足半晌，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下來。

青林在邊上看得心驚跳。

直到看見十二皇叔眉心的黑氣散去，才知道自家主子應該暫時沒事了，趕上去把人扶著。

慕容沉玉卻是捂著自己的口，沉默了很久，角扯起，輕聲道：“青林，本王是不是不配？不配有人待我好？”

青林：“……”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十二皇叔這些年一直都在追逐權利，不擇手段，他從來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們這些侍從和暗衛。他們追隨王爺，有的人是為了利益，有的是人是為了活命。

比起人的真心，忠誠，主子更加相信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東西。

主上這樣的人……

擁有的很多，卻也好像一無所有。

他是不是真的不配別人對他好，青林是真的說不上來。

只是，他還是小聲道：“主子，葉夭夭雖然是有點過分，不……是很過分，屬下也覺得干的不是人事！但是講道理，這麼生氣，也是有可原的！不管怎麼說，的確是幫過您的，甚至不顧自己的，為您試藥。您卻這麼算計，怎麼能不氣呢？”

慕容沉玉攥著自己前襟的手，也收的更了。

他低聲道：“你說的是！生氣是應該的……是本王做錯了，本王第一次接人的善意，于是也忘記了，人的心都是易碎易損的，若是被本王刺傷了，對方就不會再把任何善意，留給本王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葉夭夭說，不會再對他有半點善心的時候，那種心被揪住一樣的痛。

青林一時間啞然。

他想安一句什麼，但是發現自己本安不出，都說人心，可是葉夭夭剛才的樣子，看起來太絕了，絕到讓青林覺得，自己對主子，說出的任何一句安，都會像是謊言。

許久之后。

慕容沉玉閉了眼，似乎認命一般，苦笑著開口道：“派人去找吧，去找……雙生葉！”

青林：“是！”

……

葉夭夭離開了這個亭子。

走出這個湖畔的時候，聽見了打斗的聲音，眉心一蹙，帶著紅鸞大步過去，接著就看見了一群黑人，正在圍攻天宇和天逸。

葉夭夭愣了一下。

在知道天宇和天逸都跟著之后，就默認了這兩個人在暗保護，但也因著他們是暗衛，所以葉夭夭尋常都不能看見他們，也并不知道他們藏何，所以有時候他們就是出事了，在沒有聽見任何靜的況下，都是未必知曉的。

眼下看著他們就這麼打上了，葉夭夭之前也渾然不覺。

看見葉夭夭過來了。

那些圍攻天逸和天宇的黑人，也終于收了手。

天宇和天逸的臉都非常難看，他們倒是想出聲，讓葉夭夭知曉他們在被圍攻。

但是十二皇叔從他們側經過的時候，便毫無預兆地用功，打中了他們的啞。

接著他們便被這些人圍攻了。

葉夭夭立即上去，問道：“你們沒事吧？”

說話之間。

也冷眼看向那群黑人：“慕容沉玉又是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