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小姐說的是。」
趙姨娘心驚膽戰的應聲。
要說後院鬥法,從沒怕過誰,可若是說到前朝的事,可就一竅不通了。
畢竟只有伯昌侯還是伯昌侯,才能是伯昌侯的姨娘,才能在伯昌侯的後院興風作浪,才能去覬覦那個侯夫人的位置。
沈靜嘉也不再跟說什麼,而是笑盈盈的看向了沈青竹,「姑母這麼願意去碧棠院,想來當初與我母親的關係也是極好的了。
雖然母親不在了,但是碧棠院中都有母親的氣息,姑母應當也很是懷念吧?」
說的一臉真誠,笑容也滿是孺慕。
其實知道,沈青竹跟蘇瑤的關係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沈青竹嫉妒蘇瑤已經到了掩飾不住的地步了。
沈青竹的臉越發的蒼白了,什麼院子裏還有蘇瑤的氣息?
死了還沒三個月,不會是鬼魂還在吧?
若真是這樣,那就這麼住進去,豈不是……沈青竹遍寒,不抖了抖子,「還好,其實我們也沒必要非要住大嫂的院子,我跟慧然,隨便什麼地方都能住的。」
「姑母再怎麼說也是伯昌侯府出去的,便是庶出的小姐,那也是小姐,如今回來投奔,再怎麼也是應該安排個院子的。」
沈靜嘉說著,微微皺起眉頭,為難了起來,「只是據嘉兒所知,府上不住人的院子都荒廢著,若是要修葺,怕是又要花上不功夫。」
「那你就先去趙氏那裏住下吧,等修好其他院落再搬過去。」
終究還是伯昌侯一錘定音,下了命令。
聽到伯昌侯的話,趙姨娘愣了半天竟是沒能回過神來。
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碧棠院,侯爺就生氣了嗎?
現在竟然要讓沈青竹住到的浣紗苑去?
旁人不清楚沈青竹是個什麼貨,能不清楚嗎?
其他人清不清楚沈青竹不知道,反正沈靜嘉是了解過不,都是前世聽蔣慧然跟沈靜聊天說起的。
沈青竹就是個擺架子的主,別看現在低眉順眼,哭的楚楚可憐的,只要留在伯昌侯府了,用不了幾天,馬上就會變那個趾高氣昂的竹小姐了。
這一場投奔大戲總算是落下帷幕了,沈青竹跟著趙姨娘往浣紗苑走去,手裏還牽著剛剛才出過丑的蔣慧然。
只是沒有注意到,蔣慧然一直回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沈靜嘉,眼裏滿是疑。
不是說伯昌侯府大小姐無點墨嗎?
剛才明明說的兩個長輩都直冒冷汗。
不是說伯昌侯府大小姐膽小如鼠嗎?
看剛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侃侃而談,怎麼也不像是膽小的樣子。
不是說伯昌侯府大小姐奇醜無比嗎?
可是明明就是明眸皓齒,冰玉,那張臉沒有做過多修飾,卻依舊看得出來其中的風。
蔣慧然突然有了一種極強的危機,來自於沈靜嘉,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角!
想到這裏,又看了一眼跟在趙姨娘後的沈靜,這麼一對比,沈靜明顯就好對付多了。
心裏盤算了一番,就想好了對策,先拉攏了沈靜,對付沈靜嘉。
等到沈靜嘉沒了,還鬥不過一朵假蓮花?
等到人都散盡了,沈逸和才氣得一拍桌子,「這什麼勞什子的姑母,就不應該留下,讓人打發出去就是了!」
敢覬覦他母親的院子?
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靜嘉笑著給他倒了杯茶,「好了哥哥,別生氣了。」
說著,也端了茶遞給了伯昌侯,三人這才在桌旁坐了下來。
「咱們現在趕走們是容易,可是趕出去之後呢?
外人定會說咱們伯昌侯府冷無,曾經的庶小姐走投無路回來投奔竟然也不讓人進來。」
沈靜嘉說著,看了一眼伯昌侯,「更何況,們在外面,要怎麼說我們,我們哪裏還能管得住呢?」
聽到這話,沈逸和臉凝重,「嘉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們難不還要污衊我們不?」
「哥哥,雖然我們做人當以君子之禮,但揣測人心,還當以小人之心才是。」
不管說這話有用沒用,都要說,哪怕能提醒沈逸和一星半點也好。
前世的沈逸和,就是因為太過相信自己人,最後卻被自己的兄弟出賣,死在了邊疆,骨無存。
這話,沒讓沈逸和有什麼反應,倒是伯昌侯,看向沈靜嘉的眼神多了一抹分辨不清的。
多餘的話沈靜嘉沒有多說,只讓沈逸和送回菡萏院。
伯昌侯知道他們兄妹好,也沒有阻止,就隨著他們去了。
等到人走了,書房裏卻多出了一道黑影,「侯爺,大小姐……」「你不必說了。」
……到了菡萏院,沈逸和還是憤憤不平,「就這麼留下們?」
沈青竹他是知道的,那時候嘉兒剛出生不久,不記事,自然不會覺得這個姑母怎麼樣。
可是他當時已經四歲多了,約的還留有一些兒時的記憶,關於沈青竹的,都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沈靜嘉笑了笑,「留下吧,給趙姨娘做個伴兒,省的沒事就蹦躂。」
聽到沈靜嘉的話,沈逸和愣了一下,難道連父親的想法也算計進去了?
不然怎麼會這麼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哥哥,怎麼了?」
看到沈逸和盯著自己發獃,沈靜嘉不開口問了一句。
沈逸和搖搖頭,「沒什麼。」
他的妹妹,就算是把全世界都算計進去了又如何,決計是不會傷害他,不會傷害父親,不會傷害伯昌侯府的。
這麼想著,他的臉上又掛起了沒心沒肺的笑,「好了,送也給你送回來了,話也陪著你說了不了,哥哥要回去了。」
沈靜嘉好脾氣的點點頭,「那哥哥你路上慢些。」
才送走了沈逸和,兮染就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屋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兮染,你這幅樣子是怎麼了?」
南梔開口問道。
兮染猛的一驚,然後看向沈靜嘉,「沒,沒什麼,是有人讓奴婢給小姐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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