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遇到的詭異事太多,太后練就很強大的心。對於突然出現的影子,連他是人是鬼都分辨不清楚,就一口答應,“好,只要能讓雲天傾爲行走,本宮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那晚,安樂宮的宮人都知道太后瘋了。莫名其妙從寢宮跑出來,又莫名其妙大笑了一個晚上。
因爲太后事件過於驚悚,萬俟唯一宮闈事件和小昭冤死事件不了了之。雲天傾這邊,因爲沒有太后使絆子,一切進展順利。很快,剩下的兩天時間過去,到了澤西使臣來訪的那天。
雲天傾作爲總務大人,自然免不了接待的任務。蒼梧自從被雲天傾訓斥過,覺大失面子,一心一意想在面前表現。樊城城郊驛站,蒼梧命人在折柳亭前上遮傘,傘下襬著幾案,幾案上是十幾種糕點瓜果,一壺清香淡雅的茶水,高挑的長侍在後扇著扇子。雲天傾坐在摺椅上,悠閒閉眼日。全然是當出門郊遊的。
從早上到下午,一直沒有使臣到來的消息,蒼梧在雲天傾前後跑來跑去,急的滿頭是汗,裡直嘟囔,“怎麼還沒來?”
坐在雲天傾邊的萬俟唯一不雅地翻白眼,“該來的總會來,今天不來明天也回來,你著什麼急?”
蒼梧嘆氣,“使臣到了大周範圍,就到大周的保護,若是使臣在大周出了事,豈不是挑起兩國紛爭?”
“不會。”雲天傾說。
“爲什麼?”蒼梧眼睛發。經過整治太后事件後,他對雲天傾的敬佩之蹭蹭上升了好幾個臺階。
“他們已經來了。”
蒼梧看向寬闊的管道。只見風塵僕僕中,一行人打著澤西的綠軍旗走在最前面,兩排手提花籃的侍隨其後,一路走,一路撒花。接著是吹奏管絃的歌,個個面帶薄紗,好像仙人。然後是一輛裝飾的八匹白馬拉著的馬車,整齊如一。最後,是隨的大小員,以及運輸隨品的下人。
“這隊伍,真高調,真浩大。”萬俟唯一慨。
蒼梧不屑撇,“不過如此,這一整套行頭下來,不過十萬兩銀子而已。”
十萬兩銀子?而已!萬俟唯一咂舌,“真是活財神。”
雲天傾輕笑。難怪蒼梧不看在眼裡。天下十分財富,七分在他手裡,剩下三分三國平分。說蒼梧富可敵國,一點都沒誇張。轉頭對蒼梧說:“蒼梧,告訴墨寶,別張了。這澤西使臣不會隨便進樊城的。一會兒肯定會有打頭陣的來通稟。”
剛說完,墨寶就跑來,後跟著白紗侍,走進後侍說:“郡主殿下聽聞大周人才濟濟,特設下三道關卡,若是總務大人能答得出,郡主立馬進城,若是答不出,郡主當即返回。”
“哦,這是怎麼個說道。”雲天傾問。
侍回答:“天下之才,當有德者居之,故而郡主生平只結一世英豪。國之亦是如此。若大周連區區三個問題都答不出來,郡主不願浪費時間。”
蒼梧皺眉,明顯對使臣的
做法很不滿意。萬俟唯一臉上升起怒氣,正要訓斥,雲天傾卻淡淡說:“果然澤西的郡主很有思想,本很佩服。但不知你們郡主是否聽過這樣一句話,己所不,勿施於人,你們要提三個問題,沒問題,本恭候大駕,但要本回答的條件就是,你們也要回答本出的一個問題。”
侍倨傲的臉上閃過錯綜複雜的神,最後挫敗而生氣地說:“這件事,奴婢做不了主,需要稟告主子,請大人稍等。”
雲天傾點頭,對的聽話很滿意,“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要是逾越了份,只會落個貽笑大方的結果,看來,你這奴才被主子教的很好。本很滿意。至能拿得出手。”
侍臉上青紅錯。大周的總使話裡不帶髒字,幾句話把罵了個遍,還連帶罵上郡主。什麼我的主子教的好你很滿意。你的位分比郡主高嗎?但自己又說不過,只能把所有怒火吞到肚子裡,待回去稟告郡主後,讓郡主教訓。侍一直跟在郡主邊,自認才華兼備,從來都是被衆人追捧的對象,此次被雲天傾辱,的小臉微微扭曲。
侍和墨寶走後,蒼梧拍手絕,“雲公子,沒想到你還有這兩手,未卜先知,神機妙算,都不足以形容你的大才。哎,你是怎麼知道澤西使臣要爲難咱們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麼浩大的陣勢,明顯是給下馬威的。要不看大周吃癟,豈不是白白花了十萬兩雪花銀?”
“妙,妙,妙。”萬俟唯一拍手笑道:“即便讓我哥哥知道,也是要這麼說的。讓那個口齒伶俐的侍吃癟,真是大快人心。”
不一會兒,侍由墨寶帶回來,對雲天傾說:“郡主答應大人的要求了。郡主還說,提三個問題,大人只提一個,讓大人優先。”說到讓雲天傾優先的時候,侍有中只得的優越,好像讓雲天傾先出題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雲天傾長睫掩去眼中嘲弄,“我的題目很簡單,好了。從前有隻豬,有一天死了。問,它是怎麼死的?”
侍愣了愣,“這個問題,有沒有補充?比如這隻豬多大,是家豬還是野豬之類的?”
“沒有。你趕和你家羣主商量吧。如果不知道答案,直接認輸也可以,省的被人笑話。”
侍臉上有紅暈,道:“天下就沒我家郡主不知道的,你等著,我這就回去和郡主說。哼。”侍急匆匆走了。連“奴婢”都忘了自稱。雲天傾再次閉上眼,悠閒落日,聽著風從耳邊細細流過,心境平靜,好像在風聲中,還聽到更多的聲音,蟲子的嘶鳴,鳥的聲,更多,還有錦江之水緩緩流淌的聲音。神思更專注,還能聞到空氣中藏著水汽。的力更加進了。
侍很快帶回答案,仰著頭神得意,“我們家郡主說了,回答這麼稚的問題簡直侮辱的智商,但看在總使大人是大周員的份上,還是勉爲其難回答,這豬是被人宰殺了。”
雲天傾閉著眼,依舊修煉力,聽到侍囂張的聲音,慢悠悠說:“很可
惜,這麼稚的你們郡主不屑回答的問題的答案,不對。再猜。”
“不可能。豬不是被宰殺的還能是別的死法?你莫不是戲弄我們吧。”侍怒喝。
雲天傾不和計較,“我既然敢出這個問題,自然是知道答案的。我說你們的答案是錯的,你們若是回答不出就認輸,我自會告訴你們答案。”
怎麼可能認輸?侍怒氣衝衝,“你等著,我再稟告郡主。”
“那你快些。本在驛站等了一天,若是今天接不到人,明天本是不會出現的。到時你們郡主是想進樊城還是打道回府,都和本沒關係。畢竟是你們澤西回答不出本的問題才耽誤了時間。因一己之私耽誤兩國邦,你們郡主定會因此揚名天下。天下人的嘲笑,不知你們郡主是否擔當的起?”
雲天傾陳述完厲害,侍臉嚇得一下子白了,態度也恭敬了很多,“奴婢知道了。”
看著侍灰溜溜離開,萬俟唯一撲哧一笑,“雲公子,這問題看著簡單,其實不簡單。無論們說那個答案,只要公子咬死說不對,們便無可奈何。這麼隨便把主權到別人手裡,真是愚不可及。”
蒼梧看了一眼,似是驚訝說會這麼說,“萬俟小姐所言極是。原本以爲這郡主很聰明,現在看來真是傻得可以。和雲若依有的一拼。”
侍這次回來,懷抱一卷畫軸,跪在地上說:“郡主說,是貪玩了。請總使大人賜教。這幅畫是使臣睿王爺所贈,算是給大人賠不是了。”
雲天傾還是閉目養神的樣子。什麼事都沒有煉力重要。萬俟唯一走上前,拉出畫卷。只見十尺長的縱向畫布上,一個子手持酒壺,倚欄而立,後皓月當空,煙花璀璨。畫面視角極高,能看出子是站在幾層高的樓上,樓下依稀可見熙熙攘攘的人羣。做畫之人筆法微妙,細看能看出樓下每個小人的神不一,各司其職。而更重要的畫中子的神。初看,只覺子似笑非笑,神態莊嚴曼妙,再看,能從子眼中看到似有若無的脈脈,帶翻飛間,帶出遠離塵囂的深不悔。
萬俟唯一驚呼一聲,愣在原地。
蒼梧恨鐵不鋼看著直搖頭。剛剛他還以爲這丫頭跟著雲天傾邊歷練的出息了。沒想到還是一副熊樣。走近拍的肩膀,也不由得愣住。
雲天傾對邊兩個大驚小怪早已見怪不怪,還是悠然閉眼,手指勾勾,對侍說:“聽好了,那隻豬是笨死的。”
侍還爲那兩人迷畫卷得意,聽到答案,神大變,指著雲天傾罵,“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辱罵郡主。原來大周的接待澤西的誠意便是如此。哼,我看我還是打道回府吧。”
雲天傾站起,拍拍上的泥土,“你早這麼說不就沒事了。害我浪費一天時間。你回去告訴郡主,對於不友好的使臣,我們大周雖然不歡迎,但還是很有氣度地接納,在你們臨走之際,我代表我們皇帝陛下,祝各位使臣一路順風。慢走,不送。”雲天傾說完話,正好拍完服,舉步就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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