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麼順利的那一對,是徐漢和任書婉。
兩人無論是份,還是長經歷,又或是?總之,無論挑哪樣出來說道,都扯不到一塊兒。
可偏偏這兩人,走到了一塊兒。
徐漢不喜歡住在都城的伯爺府,爵位于他來說無所謂,又沒兒子繼承,唯一的干兒貴為皇后,外孫是太子,皇子,公主,在一群貴上天的親人面前,他的伯爺確實不夠看啊。
他不喜歡住在都城還有一個原因是,任書婉在村里。
他是一個人,自小伍,后來當了土匪,識字不多,要不是認了個干閨,怕是土匪一輩子能干到頭。
從遇上干閨開始,邊的所有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變。
最大的改變是,讓他人過中年了,遇上一個想家的人。
“書婉,你想不想出村外走走?”
“不想。”
“你這樣怎麼能好得快?我看你就是悶出病來了。”
“……”
徐漢在任書婉居住的獨立小院前,等了好一會兒,再沒聽到任書婉說話了。
這個院子,他一向是得到允許才會進去,畢竟,任書婉的份擺在這,之前是皇太孫的娘,現在是皇帝陛下的娘!
可就算這樣,他也只是進去過幾次而已,任書婉平日就跟閉關清修似的,除了兒子兒媳和孫子們來了會出院子外,幾乎不。
“書婉,我,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你?”
“不必了。”
是鐵了心與皇室斷絕關系不假,但,也無時無刻記掛著皇宮的兒子兒媳還有一群孫子,任書婉不是不知道徐漢的心思,可,能跟親兒子的岳父、兒媳的干爹在一起嗎?
兩親家,能結兩口子?
別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他倆淹死!
“夫人,徐伯爺一直在院外。”
“讓他在吧,待著待著他就走了,把藥端來我喝。”
病了就喝藥,不能拿不當回事,任書婉除了不原諒皇室,不回城不進宮之外,可惜了,畢竟有那麼一群可聰明的孫子孫,還想看著他們長大,婚,生子。
侍侍候了任書婉喝了藥,把人扶到床上,蓋好被子,就出了房間。
而院子外,徐漢還是等,哪怕不讓他進去看看,離近一點也好。
任書婉病了幾天,徐漢就在院外站了幾夜。
偏這一夜里下雨。
“他還在外邊?”
“是的夫人。”
又沒聲音了。
侍候任書婉的侍是知道自家主子心思的,冒死跪下勸說。
“夫人,您一個人在這里,邊除了奴婢們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徐伯爺對您的心意奴婢都瞧在眼里,夫人為什麼不考慮考慮?
奴婢也瞧得出夫人對伯爺有心,兩個相互喜歡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夫人是夫人,陛下是陛下,皇后是皇后,何況,皇后娘娘的態度是支持的,至于陛下,有了皇后的支持,陛下也不會說什……”
“好了,你別說了,出去吧。”
“夫人……”
這個斗膽說話的侍,最終還是委委屈屈地出去。
任書婉在窗邊站了很久。
雨不大,但涼啊,一個大男人這麼淋著也會出病,任書婉最終還是讓了徐漢進屋。
“吧。”任書婉給徐漢拿了一塊干凈的布。
“書婉,我,我們親,好不好?”徐伯爺就是這麼直接。
“我兒子是你婿。”
“那又怎樣?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你把事想得太簡單了,我那麼決心地和皇室劃清界線,你覺得我現在劃得清嗎?”
這把徐漢問住了,要說劃清肯定是不清的,皇宮里一窩任書婉的兒孫。
要說劃不清吧,這麼多年,是不再踏宮門一步。
“書婉,我的心意你明白的,難道為了兒我們就要犧牲自己?我閨,還有陛下,是知曉我們的,他們并沒有說什麼,我們為什麼就要在乎別人怎麼看?再說了,又有幾個人知道我們是誰?
你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書婉,我們已經走過了大半輩子,前半生,都太苦了,剩下的日子,我們就不能怎麼舒心怎麼過嗎?”
任書婉答不上來,出貴族,自小的就是大家閨秀那一套,喜歡上徐漢,已經是很離經叛道了,還要付諸行?
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就這樣,時而能見一面,就,好……”
“不!書婉,我喜歡你,幾年來我想通了,下半輩子我要定你了。”
徐漢鼓足了勇氣說出心里的話,反正頭一刀頭一刀,總得來一次。
說完,他把頭臉的布往邊上一扔,雙手把那個弱不堪的人抱在懷里,掙扎都不給掙扎的機會。
“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我是個人,我不懂什麼風花雪月,我認定你,我要你,要娶你,你就應了我吧。不然,我活著沒意思了,要麼你答應我,要麼你給我一刀!”
說著,一把尖尖的鋼匕首就出現在徐漢手里。
他這是在下猛藥,在賭,要麼生要麼死,你應是不應吧?
任書婉對于這點計謀又怎麼會看不出?也看得出徐漢在給不得不順著下的臺階。
“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談一談。”
“無需談什麼,刀給你!”
徐漢放出任書婉的一只手,把刀塞手心,大有你不捅我幾刀你就對不起我的架勢。
果然,求都夠土匪。
“我,我沒臉!”
“我帶你去出海,去衡州城,那里環境優,氣候宜人,下半輩子我們就在島上過,除了我閨的親娘,誰也不認識你,不會有人說什麼,這片陸地上的一切,與我們無關。
想兒孫子了,讓他們帶過去給我們看看,陪我們幾天,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書婉,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就帶你走,不,現在就走,我等不及,我這人做事有時候很渾蛋,但我從沒過人,我,我……”
這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徐漢大著膽子,提著腦袋,睡了當朝太后。
幾天之后,卷了鋪蓋,兩人出海去了衡州城。
“婉婉,天色已晚,快入寢吧。”南宮婉看著在她床上招呼她就寢的某王爺,沉思。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床吧?為什麼對方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她不過是順手救了對方一命,對方不報恩也就算了,怎麼還強勢入住她的家不走了?入住也就入住了,怎麼還霸占她的閨房?!“王爺,救命之恩不是這麼報的。”“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本王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是相府嫡女,生而尊貴身世顯赫,卻受奸人所惑,扶正居心叵測的姨娘,將惡毒庶妹當個寶。害得外祖一家滿門傾覆,親弟慘死,活在黑暗里的那三年猶如地獄里的惡鬼,待醒來竟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蒼天有眼,這一世的她光芒萬丈,素手翻云,再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小可憐,卻沒想到會遇見他,那個年少成名,殺伐果斷傳說能止小兒夜啼的少年將軍竟然是……
無雙十五歲便跟了龔拓,伺候着他從青蔥少年到如今的翩翩郎君。 外人都道她得了伯府世子寵愛,日子舒坦,不必起早貪黑的勞作。 只有無雙知曉那份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那份所謂的寵愛也是淺淺淡淡,龔拓的眼裏,她始終是個伺候人的奴婢。 韶華易逝,她不想這樣熬到白頭,琢磨着攢些錢出府,過平常日子,找個能接受自己的老實男人。 將這想法委婉提與龔拓,他淡淡一笑,並不迴應。 他的無雙自來溫順乖巧,如今這樣小心,不過是因爲家中爲他議親,她生出了些不安的小心思,太在意他罷了。好吃好住的,他不信她會走。 出使番邦前,他差人往她房裏送了不少東西,也算安撫。 半載之後,龔拓回來卻發現房中已空,家人告知,無雙已被人贖身帶走。 成親日,無雙一身火紅嫁衣站在空蕩蕩的喜堂,沒有賓客,更沒有她未來夫婿。 主座男人手捧一盞茶,丰神如玉一如往昔,淡淡望着她。 她雙腳忍不住後退,因爲氣恨而雙眼泛紅:世子,奴已經是自由身。 龔拓盯着那張嬌豔臉蛋兒,還記着手上捏住那截細腰的觸感,聞言氣笑:是嗎? 他養她這麼些年,出落成如今的模樣,可不是爲了便宜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