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俊自從知道朱舜停下了火繩槍的製造,每過去一天,心就高興了一分。
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金之俊心裡的興勁,簡直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於發的邊緣。
過去最難以下嚥的素菜,吃在裡味道就像是在吃羊,平日裡喝個白粥也是津津有味,喝的是滋滋的。
家裡人甚至都開始懷疑金之俊是不是因爲上次那件事了打擊,得了腦疾,或者是中邪了。
最讓家裡人擔心的是,金之俊在平時竟然有事沒事賞給下人銀子,以他鐵公的格,以前別說是賞銀子了,就是半個銅子也沒有。
尤其是今天早上,金之俊坐著轎子去上朝的時候,走到府邸門口的這一段路,竟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起來。
金之俊抑了一個月的高興,終於在今天要發了,興的他一個晚上都沒睡著覺,睡不著,也不想睡。
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一封彈劾,把朱舜彈劾倒了,自己了東林黨和西法黨人眼裡的香餑餑。
爲了爭搶他,東林黨和西法黨人在朝堂上大打出手,打的是你死我活。
最後金之俊誰都沒選,自己立了一個俊黨,一步步的從郎中做到侍郎、尚書,最後爲了權傾朝野的閣首輔。
政治蓋過張居正,名勝過王明。
早朝開始。
站在金之俊旁邊的幾個東林黨郎中,都覺得金之俊今天有點不對勁,有點過於了,就像是吃了一斤五石散纔過來上朝。
那幾個東林黨郎中覺金之俊不對勁,下意識的遠離了他一些,就像是躲避鼠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金之俊灑然一笑,淡淡的看著這幾個東林黨郎中,過了今天想要結自己,都沒有機會了。
崇禎剛在龍椅上坐好,金之俊派頭十足的慢悠悠從朝班裡走了出來:“啓稟皇上,臣要彈劾王恭廠掌廠朱舜。”
說完這句話,金之俊靜靜的等了片刻,等到文武百全部把目放在他的上,金之俊這才繼續說道:“啓稟皇上,朱舜擔任王恭廠掌廠也有兩個月了。”
“但是這個朱舜整天玩忽職守,只知道利用自己的職權假公濟私的研究一些奇技巧。”
金之俊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看到了崇禎滿臉的平靜,心裡奇怪,怎麼沒把皇上的火氣勾起來,只能繼續說道:“上個月還好,這個月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不僅是不安排工匠們打造線膛槍,更是讓所有的工匠停下了鳥銃的製造,公私用的幫他打造一些七八糟的東西。”
“皇上啊!”
金之俊突然跪在地上哀嚎起來,一驚一乍的,文武百都被他嚇了一跳,就連崇禎也是嚇的心臟猛的停了一下。
金之俊跪在地上,眼淚不要錢一樣,不停的往下掉:“皇上啊!火是什麼,火是大明王朝對抗真人最後的希了。”
“朱舜這麼做,說是玩忽職守,其實是在斷絕我大明王朝的國運啊!”
“臣懷疑他和那個范文程一樣,早就當了貳臣投靠了真人,擔任王恭廠掌廠只有一個目的,毀了大明的國之重,斷送我大明的江山啊!”
崇禎從剛開始的不以爲然,漸漸覺的事態有些嚴重了,慢慢的竟然被金之俊說服了。
崇禎最看重朱舜的地方,就是他發明了足以改變一個時代的燧發線膛槍,現在可倒好,一支燧發線膛槍沒造,就連鳥銃也不製造了。
可不就是像金之俊說的那樣,朱舜這是在掐滅大明王朝對抗真人最後的希。
崇禎再怎麼看重朱舜,也因爲他的胡鬧,心裡產生了一些惱怒,語氣不善的說道:“去把朱舜宣進來。”
這件事已經上升到了關乎國運的高度,王承恩就親自跑了一趟,因爲廉吏那件事王承恩對於朱舜還是有好的,就不留痕跡的提醒了朱舜一句。
幸虧朱舜當初打造水力珍妮紡紗機的時候,自己掏了錢,給崇禎和王承恩都留下了清廉的印象。
要不然王承恩也不會提點朱舜一句,讓他有了一個心理準備。
但凡是第一次進金鑾殿,就算是當朝首輔李標,年輕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走路都不知道先邁哪一隻腳。
朱舜走進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又在百的注視下,卻是不慌不忙,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朝廷裡的員,大部分都是東林黨人,看見了朱舜走進來,徹底炸了鍋了,紛紛開始彈劾朱舜。
從流放開始,說到最後,居然建議崇禎滅了朱舜的九族。
朱舜站在朝堂中間,面對著雨腥風般的各種彈劾,沒像一般人那樣嚇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始終保持著一臉的淡然。
“肅靜!”
其實也不是淡然,朱舜突然想到了一個機械方面的關鍵點,走神了,這足以把一個人撕碎的強大心理力,本就沒聽見。
沒有聽見這些腥風雨般的彈劾,就和沒說一樣,朱舜哪裡會有什麼心理力。
想通了那個關鍵點,朱舜在文武百這人怕是個傻子吧的表下,忍不住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東林黨彈劾的真有道理。
點頭也就算了,裡還唸叨了一句話:“沒錯,就是這樣。”
金之俊趕第一個跳了出來:“這個朱舜都認罪,皇上趕治他的罪吧。”
“啊?”朱舜想通了關鍵點,也就回過神了,聽到一個不認識的正五品員說是要治他的罪,奇怪的看了他一樣:“治罪?治什麼罪。”
朱舜想起來過來的時候王承恩說的一句話,恍然大悟的說道:“皇上說的是王恭廠那件事吧。”
能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看到朱舜這一連串的表,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大家拼了命的在這彈劾,唾沫星子都飛出來了,說的是口乾舌燥,結果對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鬱悶的都不想吐了,都想掐死朱舜。
崇禎的角,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