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代完這里的事,看了看時間,秦雪也是晚上下的山,這會兒應該同李瀟們一起快到了,想見煙雪和弘哥兒是不可能了,便不再多說。接下來如何,就要看煙雪自己了。
待小福兒回去了,綠檀才道:“小姐,咱們現在回去嗎”
“不。”楚姒搖頭:“咱們去逛逛這繁華的京城。”
“逛京城”綠檀看著一臉嚴肅的楚姒,這可不像是閑下來逛京城的樣子。
楚姒利落的翻上馬,讓綠檀又是一瞪眼。這個小姐似乎渾都是,一個自小養在深閨的十四歲子,心機,殺伐果斷不說,便是這些小技能也是滿點的。
二人一路駕馬在京城空曠的大路上狂奔,路過拐角的時候不知哪里沖出個小孩子來,跟在后面的綠檀心跳到了嗓子眼。楚姒卻猛地勒住手里的韁繩強行調轉了馬頭,馬顛了幾下,差點把瘦弱的楚姒顛下去,但好歹沖出來的孩子無恙。
楚姒看了看被勒青的手掌心,微微咬牙,那孩子的母親許是嚇壞了,沖出來便將孩子抱在懷里哭,周圍的人對二人開始指責。
楚姒并沒有逃開,而是翻下馬,將馬兒給綠檀,這才上前:“孩子沒事吧。”
那婦人許是家境貧苦,穿著一褐長,頭發用布巾包著,跟孩子上都沒件厚裳。
婦人不敢說話,連連搖頭,楚姒見孩子無恙,這才松了口氣,溫和道:“你隨我來。”
角落,一輛馬車停著。
馬車中人本來只是被擋住了道兒。可楚姒帶著孩子和婦人離開時,風將面上的緯紗吹開,一張冷漠的小臉立刻落他的眼中。
“是,膽子倒是不小。”趙訓炎坐在馬車中,翻看著手中的傳說是無極閣人落下的令牌,神薄涼。
“主子,可要跟上去”旁人問道。
趙訓炎搖頭:“不必,今夜城門已關,出不去,等辦完事再來尋。”
他說完,馬車便朝著京城如意坊而去。
楚姒領著二人在一旁的包子鋪門口停下,跟老板要了兩籠包子。
那母不知楚姒什麼意思,忙道:“大人,我們什麼也不要”
包子鋪老板將包子打包好,將零錢遞給楚姒,楚姒這才轉連著銀子和包子一起給了那婦人:“方才人多,我見你二人孤兒寡母,怕財后惹來災禍。今日是我莽撞了,這孩子許是了驚嚇,帶去看看大夫吧。”
那婦人似愣住了,綠檀過來:“公子,咱們該走了。”
楚姒頷首,看那婦人紅著眼睛說不出話的樣子,心中苦楚,如今已是二月,很快三月就會來。都說瑞雪兆年,可今年的雪下得這樣多這樣厚,早春的莊家肯定活不了,那個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時候,準備的那些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救下楊家一家。
如意坊尋常人不得上來的雅間,娘看著坐在里頭的人,掩輕笑:“逍遙王爺怎生來了,可是要娘半夜給您做裳”
“娘是如意坊的二當家。”逍遙王笑看著面前眼角眉梢全是風的漂亮人,笑開,笑意卻不達眼底。
“王爺是要問我家大當家”娘笑道。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趙訓炎笑道。
娘輕扭著腰肢,替逍遙王倒了茶,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單手撐著下似水的看著他:“我家大當家正忙著調戲小娘子。怕沒時間來見王爺。”
“大膽”趙訓炎邊的侍從呵斥道。
娘毫不為所,依舊含脈脈的看著趙訓炎:“王爺應該知道如意坊的規矩,咱們如意坊不歸任何一員所控制,而且最是守規矩,所有的消息憑銀子買,除了您們這些皇家之人的,任誰的消息都可以買得到,但是若有人威脅,那就不能怪如意坊不守規矩了。”
趙訓炎淡淡喝了口茶:“娘何須驚慌,我今日過來,也是帶了銀子的。”
“是嗎”娘站起來,看著方才呵斥的侍從,笑著上前,在他跟前褪下外袍:“王爺且說,若是消息太貴重,您帶的銀子不夠,拿這位小哥哥抵賬也是可以的。”娘的手如游蛇般纏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卻淡淡扯開了他的腰帶。
那侍從憋得滿臉通紅,有怒卻不敢發。
趙訓炎淡淡瞥了眼娘:“果然是有仇必報。本王喜歡。”
“那王爺可考慮把娘娶回去做王妃”娘吃吃笑道。
趙訓炎輕笑一聲:“第一件事,我要知道這枚令牌的主人是誰,如今在何方。”
娘看著落在桌上的令牌,眸輕微閃了閃,松開手,朝屋里人抬了抬手,不一會兒出去的人便捧了本冊子來。
娘接過冊子,嫵倚在一旁的榻上,玉足在外面有意無意的著一旁的紗簾,看得趙訓炎幾個侍從都憋得慌。
趙訓炎抬眼冷冷看了眼娘,卻見娘眸子一抬,眉目流轉間皆是的風,讓那些侍從越發的把持不住了。
“都出去守著。”趙訓炎看著娘淡淡笑道,神如常,毫沒有反應。
娘不由笑出聲:“王爺是我見過有一反應也無的。”
“還有誰對娘的絕而沒反應”趙訓炎似無意般問道。
娘淺笑:“這是第三個問題了,前面兩個問題我已經有了答案,不過第一個問題價值五千金,第二個問題價值三千金,王爺可把銀子都準備好了”
“八千金”趙訓炎危險的瞇起眼睛。
娘輕輕一笑:“您問的可不是尋常人。若是你問隔壁阿大,一個銅板,連他昨晚睡哪個小妾我都可以告訴您。”
趙訓炎見此,不再多說,眉眼間生出幾分翳來:“你回答第一個問題即可。”
娘朝旁人使了使眼,那人便端著盤子過來了,趙訓炎使人把帶來的小匣子打開,金燦燦的全是黃金。
娘確認過后這才道:“這令牌的主人乃無極閣四大神使之一的青龍使,小名素素。”
“青龍使素素”趙訓炎淡淡念著這幾個字,看了眼娘:“如意坊的大掌柜一定富可敵國了吧,不知父皇可知。”
娘輕笑:“皇上自是不知,不過如果王爺要去告訴皇上的話,娘也不阻攔。”
趙訓炎聽著這話,輕笑,他自然不回去,如意坊掌握著大大小小各位員的,若是與如意坊為敵,還不知道他要折損掉多員。
“如意坊永遠不參與朝廷紛爭的規矩,娘可以提醒你們大掌柜。要牢記才好。”趙訓炎站起來。
娘沒有起相送的意思,笑看著趙訓炎:“王爺自可放心,若主子要參與進來,也不會等到如今了。”
趙訓炎冷漠看了眼,轉頭便離開了。
上了馬車,旁人才小聲道:“王爺,屬下查看過了,那雅間相鄰的幾間都無人,而且二樓那雅間素來只有兩三人能進去,里面的繡娘對此一概不知。屬下試著收買去取消息的人,發現他竟一武功也無,但什麼也不要,您看那二掌柜娘是不是可以用別的方法收買,比如男人”
“你真以為是那等輕浮子麼。”趙訓炎淡淡一句,危險的看了眼依舊燈火通明的如意坊,這二掌柜已經是尋常難得見到的玲瓏之人,不知這大掌柜又是何等聰明之人。如今不能跟無極閣聯手,如意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這次不能再像對無極閣一般。要仔細商議之后才行。
“主子,先回府找焦先生嗎”
趙訓炎想起路上瞥見的那抹影,角勾起:“不。”
確定逍遙王離開,娘才拿起逍遙王留下的那塊令牌,轉進了隔間。
隔間里,林清愚已然聽到了方才的一切。
娘倒是不擔心逍遙王的人查探這房子里的氣息,左右以林清愚的功夫,他是絕不可能查到的。
“主子,這令牌怎麼辦”
林清愚看著這漆黑夜,狹長的眸子輕轉:“送給逍遙王罷。”
“那青龍使”
“無妨。”林清愚淡淡一句:“這次無極閣總部位置泄,我們中已經有人跟朝廷中人勾結了,去查查是誰。”
娘皺眉:“是。”
娘轉要走,林清愚面了,卻還是問出了那句話:“可找到了”
娘看著負手站在窗前的林清愚:“沒有消息。”
林清愚渾一松,上的力氣像是被空了一般,看著沉沉夜:“繼續找。”
“那找到以后呢”娘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主子,您把半條命都給,您已經不欠的了。”
林清愚回頭冷冷看了眼娘:“往后再讓我見到你說此話,便自己去無極閣領罰。”
娘垂眼。不再多說。
林清愚渾清冷,如同要與這寒冷夜融為一般。
娘想了想,還是道:“楚小姐在城中,逍遙王好似尋去了。”
林清愚眼神微,卻只淡淡應了聲:“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
娘看著林清愚眼中的掙扎,垂眼靜靜退出了房間。
此時的京華樓隔壁的一家小酒館中,綠檀奇怪的看著楚姒:“公子,我們在等誰”
“一個重要的人。”楚姒淡淡道,約記得他最來這家酒館喝酒,不過今日似乎遲遲未到
又過了半個時辰,還是不見要等的人來,一輛馬車卻已停在酒館之外。綠檀敏銳覺到馬車周圍的殺氣,提醒楚姒:“公子,看外面。”
楚姒抬眼看著那輛馬車,眼神微:“走后門離開。”
“為什麼”
綠檀話還沒問完便被楚姒一把抓著往后門跑去,趙訓炎自然察覺到了,淡淡掀開車簾看著匆忙離開的二人,角勾起:“想逃”
“王爺。要不要我把人抓回來。”一旁侍從道。
趙訓炎輕笑:“不必,我親自來。”說罷,提步便直接飛上了客棧屋頂。
“有人跟著。”綠檀道。
楚姒皺眉,這會兒怎麼會有人盯上,而且那人似在逗弄老鼠的貓一般,跟著們卻不手,只想看們逃跑的樣子。
楚姒跟綠檀到了客棧后的巷子里:“公子,要不你先跑,我去取馬來。”
楚姒轉頭四下看著,見無人,微微搖頭:“那人可還跟著”
綠檀指了指屋頂,楚姒抬頭朝屋頂看去,只見屋頂之人一深長袍,披著一件皮大氅,玉冠束著一半長發,顯得尊貴不已:“逍遙王”
綠檀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陣哀嚎之聲,逍遙王也冷冷轉過頭去,卻見馬車四周的侍從全部倒在了地上。再轉頭一看,方才還在巷子里的綠檀和楚姒已不見蹤影。
“京城已有這等高人了麼。”逍遙王出幾分玩味的笑意,眼中鷙卻讓人不寒而栗。
綠檀訝異的看著靠在馬車中帶著銀面瞇著眼睛睡覺的林清愚,欣喜不已:“林世子,你打不打算再收一個活潑可的徒弟,比如我這樣的”
林清愚角扯出一笑意,眼睛卻沒睜開:“你們要等的人今天出了點事,下次再來吧。”
“焦先生的病復發了”楚姒問道。
林清愚頷首:“比前幾次都嚴重。”看了眼似乎知道這件事的楚姒,笑開:“不過沒事,我已經找人送解藥過去了,死不了。”
楚姒看他:“若你要幫八皇子,削弱逍遙王的力量,讓焦先生死了不是最好麼,斷了逍遙王的左膀右臂,那八皇子的勝算不是更大”
林清愚好容易憋住的風度翩翩,被楚姒這話氣得睜開眼睛:“誰告訴你我要幫八皇子了。”
楚姒挑眉:“難道你要謀朝篡位”
林清愚抬手落在楚姒額前就要彈,見楚姒條件反的閉上眼睛,林清愚反而笑了起來,將手收了回去:“我對皇位沒什麼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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