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母親聰明。”楚其泰討好道。
“好了,說正事。”秦雪睨了他一眼:“明兒八皇子殿下會在嚴府,他素來才子,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雖說老爺想攀著逍遙王,但誰知道最后得勢的是誰,目前也還每個水火必爭的形勢,你最好跟八皇子走近些。”
“父親也是這個意思。”楚其泰笑道:“娘跟父親有一樣的智謀,若是個男兒,可不得了。”
“行了行了,里跟灌了兒似的。”秦雪白了他一眼,面上卻笑開了花。
“那娘能不能把你屋里那個婉容丫頭給我”楚其泰問道。
秦雪斜斜睨著他,面容冷淡了些:“等你有了一半職,哪家大家閨秀娶不到,何必整日把心思花在這些下賤的丫頭上。”
楚其泰見真的不樂意,便也不再多說,轉頭出去了,他才走出這院子,秦雪便寒了面,吩咐旁邊的婆子:“去把婉容給我帶過來。”
府外,聽著下面的人來回稟的消息,林清愚放下手里的吊桿:“真把那紫玉掛在上了”
“嗯。”來人面冷漠。
林清愚看著黑黑面的男人,抬手抹了抹下:“你說那嚴家的花會我去還是不去呢”
“不去。”
“那就去吧。”林清愚愉快的做了決定:“來人,去如意坊給我去一套新裳來。”
秦雪能聽到外面那些話,楚蓁蓁自然也聽到了,氣得把房間里的東西都砸了一通,鶯兒嚇得立在一旁不敢出聲。
“白氏這個長舌婦,別人都知道閉,就只有話多”楚蓁蓁恨得眼睛都紅了,說罷看向一旁的鶯兒,嚇得又想起上次被打的板子,忙跪了下來:“小、小姐”
楚蓁蓁冷冷瞪了一眼,忽然眼睛一亮:“我記得白氏那賤人是不是有個八歲的兒。”
鶯兒恐懼的點點頭,楚蓁蓁卻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我大姐姐明兒一定很想去跟玩,然后一個不小心”
鶯兒在一旁聽得骨悚然,楚蓁蓁卻越想越開心,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要個人幫忙:“去,準備些點心和首飾,我要去趟四妹妹屋里。”
用過午飯后,楚姒覺得乏困,便睡了一會兒,可睡夢中竟全是鮮,殘斷的四肢被扔在地上,而芙兒也被那個惡心的老太監拖進了房間,還有楚蓁蓁一句一句惋心的話
“大小姐”
楚姒被綠檀的聲音猛然驚醒,醒來才知大雪的天竟已是滿頭大汗了。
“你沒事吧。”綠檀問道。
楚姒按住口嗜的恨意,將仇恨下去,這恨不能讓別人知道,天下沒有不風的墻,最擔心的便是仇未報,便又要再死一次。
“綠芽呢”楚姒小心的息著,綠檀有些蒙:“方才院門口的嬤嬤說大王八大公子非要進來,嬤嬤給攔了,結果那大公子竟把嬤嬤給打了,綠芽見你不醒,就帶著丫環婆子堵他去了。”
楚姒冷靜下來。面恢復平靜:“春枝呢”
“春枝走角門出去了。”
楚姒微微頷首,從床上坐起來,綠檀剛想上前來替收拾下凌的頭發,楚姒只擺擺手,自己起,舀了水洗了臉:“春枝出去多久了”
“一盞茶功夫了,我見遲遲不回,就只能來吵你了。”綠檀依舊驚愕的跟著楚姒,竟不知人還能睡這麼死。
楚姒心里計算著時間,從逐錦閣到榮華院,來回也不過一盞茶時間,再過一會兒應該就會有人過來了,不過這楚其泰
楚其泰這頭正鬧著:“你們這些下賤東西,知道爺是誰麼,還敢攔,看我不打死你們一個個的”楚其泰毫不留的就朝丫環婆子上踢打,上帶著濃濃酒氣。
“是大哥來了”
聽到這聲音,楚其泰眼神一亮,灼熱的發燙:“大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快來,哥哥想你想得。”
楚姒一瞧他,便知他是著了誰的道兒了,眼神渾濁滿是癡,上帶著酒氣,神志似乎也有些不清晰。
綠芽上前來想攔住楚姒,楚姒只吩咐讓帶著傷的人現在一旁歇著:“不知大哥怎麼來了逐錦閣是與二妹妹一道來的嗎”
“那倒不是。”楚其泰搖搖晃晃的,看到楚姒的小臉和窈窕的姿,笑容越發放,抬手就要往楚姒臉上,卻被躲開:“大哥放尊重些,你我年歲皆不小了。”
楚其泰見楚姒躲開,有些惱,又往前一步,楚姒再躲,這下楚其泰便不高興了:“跑什麼跑,爺今兒就是來吃了你的。”
“大公子,你沒得說這些葷話做什麼,大小姐是你親妹妹”綠檀照著楚姒之前吩咐的大聲說道。
“親妹妹”楚其泰冷笑一聲:“算我哪門子的親妹妹,不過是我母親覺得可憐留下的一條可憐蟲罷了。”說罷便不管不顧的撲了上來,楚姒連連倒退幾步,楚其泰便直直的追了上來,但凡有丫環婆子上前攔的,皆被他和隨從踢打開,等到江媽媽扶著老夫人匆匆趕到的時候,剛巧楚姒被楚其泰扯住了胳膊。
“祖母救我,祖母”楚姒語氣絕的看著門口,春枝都嚇呆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把這個孽障抓住”楚老夫人氣得直捶口,當年楚老太爺死在青樓,那般辱的死法讓十幾年不敢出門去,就怕有人對指指點點,如今這孫子也要弄出倫的丑聞來,這還不如讓直接一白綾直接吊死了算了。
幾個壯的婆子將掙扎的楚其泰死死按出,老夫人上前痛心疾首:“孽障東西,孽障東西啊”
白雪忙上前將楚姒扶起:“大小姐可還好”
楚姒似乎面蒼白的立在一側不敢說話,老夫人看著言又止。到底是沒有責怪,畢竟這一路過來,全是被打傷的丫環婆子,這哪能怨得了
“把這幾個長隨全部拖下去打殺了。”老夫人發了狠,即使還在這春節里也顧不得晦不晦氣了。
幾個長隨嚇得跪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一樣:“老夫人饒命”
“饒命你們還有臉老婆子我饒命,你們縱容唆使大公子敗壞綱常,如今挑出這樣的事兒來,還有臉我饒命嗎”老夫人厲聲質問。
這幾個長隨都是老夫人特意挑的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在府里做事的,為人也老實,這會兒聽說了,都趕了過來,又是磕頭又是求饒,老夫人看著也心了,但楚姒心不,若不是老夫人來得及時,若不是重活一世,今日就是的地獄,的死期
“祖母。”楚姒聲音抖著:“要不、要不就饒了他們吧,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看了眼楚姒,老夫人剛了的心又了起來:“不是故意這幾個東西早就爛了心腸,這麼些年在族里不知做了多下作事。”老夫人扭頭看著江媽媽:“去,拖出去全部給我打死,誰要是敢求饒,同罰”
看著語氣決絕的老夫人,那些婆子們哪里還敢求饒,只哭得天昏地暗,幾個長隨同樣哭得天昏地暗,可還是耐不住老夫人起了殺心。
待長隨解決后,老夫人才看向地上裝暈的楚其泰,卻是怒其不爭:“把大公子帶回去,往后沒我的吩咐,不許踏后宅一步。”
著急趕來的秦雪看著被人摁在雪地里的楚其泰嚇了一大跳:“母親,泰兒是您唯一的嫡孫啊。”
“所以我才只罰他不許后宅,再有往后,這嫡孫我不要也罷”老夫人冷冷警告著秦雪,卻是因為了大怒,眼前一暈竟有些站不穩,好在江媽媽及時扶住。
老夫人臨走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楚姒:“大丫頭好好回去歇著吧,莫要耽誤了明日去嚴府的花會。”
秦雪讓人扶起楚其泰,冷冷瞪了眼楚姒,也跟著離開了。
白雪楚姒冰冷的小手:“大小姐莫怕,老夫人還是心疼你的。”說罷也匆匆離開。
楚姒看著凌的前院,淡淡往屋里走去。
心疼老夫人不心疼,只心疼楚家這來之不易的名聲和前程。不過今日之事也不全是壞事,最起碼知道要趕想辦法給自己定下一門親事,對方最好家里人口簡單沒有太多爭斗,不至于讓分了心又可以讓不再被這府里的人隨意拿。
至于嫡孫,楚姒角勾起笑意,老夫人完全可以再有一個
綠芽眼睛腫的跟桃兒似的,進屋便拿了在火盆邊烤暖和了的服給楚姒蓋好,見上淡淡,小心的問道:“小姐”
楚姒知擔心,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嚇著了,你跟春枝一道兒下去照顧那些傷的丫環婆子吧。”
綠芽聽著外頭的聲響,小福兒怕是忙不過來,便點點頭出去了。
屋里只留綠檀,綠檀端了杯茶給:“想讓我去查什麼”
楚姒輕笑,這綠檀是個聰明的,一點就通:“你帶著小福兒一起,去問問楚其泰今天是在哪里喝了酒,跟誰喝的,又怎麼想起來逐錦閣的,一一細問清楚了來報我。”
綠檀點點頭,轉便出去尋小福兒了。
楚姒盯著那炭火出神,只尋思著定親之事,京城里這麼多公子,當是有合條件的吧。
小福兒跟綠檀聯手,到了晚上時便來了消息,說楚其泰那酒是楚其泰去王貴哪里拿的,然后在自己院子里摟著兩個小丫環喝的。
“王貴”楚姒不解,怎麼會是他。
小福兒點頭:“我問的大公子守門的婆子,這事兒大伙都知道了。”
“那兩個小丫是楚其泰院子里的是家生子還是新進來的”楚姒繼續道。
小福兒想了想:“好似是新進來的,不過我去問的時候,人已經直接被夫人打了頓板子趕出府去了。”
楚姒微微思忖,那這麼說所有的線索都落在了給了楚其泰酒的王貴上。
楚姒話還沒問出來就見綠檀匆匆走了進來:“壞事兒了,王貴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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