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你怎麼不給我寫信?你怎忍心一去六七年,了無蹤影?」方思勤抬頭問道,眼中也閃爍著淚花。
「我不忍心,但這事非我控制的,自從我跟你再州分別之後,靖夜司的人便找上了我,我私自行,雖然結果是好的,但畢竟是僭越了,可是我不想死,所以,我只能戴罪立功。」
「這些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們都可以一起承擔。」方思勤說道。
「我只想讓開心,不想讓你考慮這些雜事,你的事已經夠多了。」葉遠平便說道:「我希自己可以做你的靠山,做你的港灣,不希再給你增添半點負擔。
你小小年紀,已經承太多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姑娘,像你這般,背負家庭的重擔,笑對一切。」
方思勤聽到他這真摯的話語,一時說不出話來。只道:「我並不覺得我背負了什麼,能為家人做點事,讓我覺得很開心,同理……
能為你做點事,我也會覺得很開心。」
「我知道,我知道。」葉遠平又手將抱住了,「只是我不捨得,我不捨得你為我累。」
「那你就是存心的,存心不讓我累,存心讓我欠你這麼多,還也還不清。」
方思勤說著,眼中終究是有了淚花,慢慢的,那淚珠落下來,經過姣好的面龐,落到他的襟上,將他的襟打一片。
「你莫哭,還不清就還不清,我又沒讓你還。」葉遠平笑了起來,又道:「你若實在是覺得歉疚,不如就這樣,你將自己抵押給我,以後慢慢還。」
「哼,你想得。」方思勤卻是輕哼一聲,然後在他肩膀上蹭了兩下,將眼淚鼻涕全蹭到他上。
「是是是,是我想的。」葉遠平看著笑,「但我此生就這一個願,你要想報答我,就只有這一樁了。」
「那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將自己賠給你,萬一你又失蹤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這次什麼事都辦好了,才敢過來找你。」
葉遠平說著,又將之前自己經歷的事同方思勤一一道來:「我之前沒在黎國,我被朝廷外派到金國去做臥底了,我不敢給你們寫信,怕被人發現。」
「我本想著三年後可以回來,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熬了三年又三年。」
「你知道,當我踏故土,知道你還沒嫁人的時候,我心中有多麼的高興嗎?我簡直都快要樂瘋了。」
「看不出來。」方思勤瞥了他一眼,又故意氣他,「你有什麼好高興的?我沒親這不是好事,你作為我大哥,應該替我擔心才是。」
「我本應該為你擔心,可我卻偏生是欣喜。」葉遠平鬆開,認真的看著的眼,「因為我想守護你。」
「守護?」方思勤冷哼了一聲,「你看我是缺守護的人嗎?我邊這麼多弟弟,誰不守護我?」
葉遠平說不過,便只道:「反正我就想陪在你邊。」
「我不想讓你嫁給別人。」
「我想……讓你嫁給我!」
「你……」
方思勤抬眼看他,纖長濃的睫像兩把小扇子一眼,微微的抖了一下,又低下頭,可臉卻是紅了下來。
「我現在還不想嫁人。」方思勤說了句,又氣鼓鼓的說道:「你可千萬以為我這麼多年還沒嫁人是因為你,我僅僅是還沒找到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聽到方思勤的話,葉遠平也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自是知道你不同尋常,但是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直到為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可是你都那麼老了,你可等得起?」方思勤便又說道。
「等你,一輩子也等得起。」葉遠平神認真,方思勤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什麼擊中了。
這世間,找個自己的人,是何等的不易。
實在是沒什麼再挑剔的了,雖然不確定他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他的、他的冷、他的沉悶,都很喜歡。
「那你就慢慢等吧。」雖然心中有些個甜,但還是殘酷的說了一句。
但又怕他中途再尋上別人,又兇狠的說道:「但你要是讓我發現,你說是等我,最後卻抱了別人,那我可是會生氣的。」
「不會的。」他手,颳了一下的鼻子。
方思勤一下子就泄了氣。
明明幾年不見,但以前跟他相,不曾有過這般面紅耳赤的時刻,今日,怎麼卻反而如此了呢?
知道葉遠平回來了,很多人都趕過來看他。
尤其是如意,更是得非凡,特意牽著自己的兒子,走到葉遠平邊來炫耀,「老葉啊,你娶妻了沒?」
「咦,你還麼娶妻啊?」
「那兄弟可是要比你快一步了。」
「喏,你瞧這是我兒子,可吧。」
「兒子啊,伯伯。」
如意長相俊,妻子也是大人,生出的孩子也是十分的漂亮,皮白皙,一雙眼睛黑亮有神,又大又亮,瞧著虎頭虎腦的,可極了。
由於如意時常帶著孩子出來嘚瑟,方思勤跟著孩子也悉,素來有孩子緣,一出手,這孩子便虎頭虎腦的向撲了過來,方思勤低頭,他便是「吧唧」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瞧見這孩子的作,葉遠平眼眸微微的暗了暗,淡淡開口道:「小,我瞧著這孩子長的跟你不像啊。」
「誰說的?」一聽到葉遠平這話,如意當即就跳起了腳,只將自己的兒子拉到自己邊來,「你好好看清楚,眼睛、眉、,哪個不像我?」
「哦,先前是我看錯了。」葉遠平掃了他們父子兩眼,說道。
「我知道了,老葉你就這就嫉妒我,嫉妒我妻兒雙全,而你,連個家世都沒有。」如意又嘚瑟了起來。
「如意,你怎每沒個正行?葉大哥他是不想娶,想娶,十個八個也。」方思勤在一旁說道。
「別人都不想,就想要娶你。」葉遠平卻是當著眾人的面說道。
這下,倒是到方思勤臉紅了。
不知道,葉遠平何時變得這樣大膽,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你們都要幫我看住了,除了我,不能讓別的男人接近。」葉遠平又霸道的向大家宣誓著自己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