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您怎麼來了?」
等沈夫人走到方思勤茶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店鋪掌柜正指揮著夥計下板子,見到沈夫人,不由得一愣。
「我來找嫿嫿。」沈夫人說了句,掌柜忙請走了進來,今天方思勤上發生的這些離奇事,在店鋪夥計中都已經傳遍了。
姚氏聽到沈夫人過來的消息,也急忙走了出來,只是看沈夫人的眼中,還頗有些警惕,「沈夫人,這麼晚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以後別我沈夫人了,我已經跟我丈夫和離了,以後,我就是一個沒有歸的孤家寡人了。」沈夫人說了句,快步走進了裏屋,抬高了聲音,「嫿嫿,嫿嫿……」
方思勤正帶著孩子玩呢,聞言抬起頭來,「沈夫人,您怎麼來了?」
沈夫人難於方思勤的疏離,卻還是扔掉這些緒,收拾好心,快步走了過來,「嫿嫿,娘已經跟你爹和離了,如今沒有去,你可以收留娘親嗎?」
「您,您是在逗我吧?」方思勤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娘沒跟你開玩笑,娘以前錯過了你的長,如今,娘想要陪你一起,沈家那個人,私心太重,還曾經傷害過你,娘不要跟他那種人待一塊了。」沈夫人這話說的有些孩子氣。
「嫿嫿,娘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沈夫人又抬頭看向方思勤,琥珀的眸子,眼波流轉,真是讓無法拒絕。
「那我問問我娘吧。」方思勤的記憶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方才沈夫人離開后,姚氏已經將事原原本本的跟解釋清楚了。
生恩不如養恩,姚氏養多年,問問,也是對的一種尊敬。
姚氏本就是個心地的人,雖然生氣於方思勤到的諸多傷害,都是他們沈家所為,但此刻,見到沈夫人這樣一個大家夫人,在他們面前低眉順眼,心不由的了下來。
細想下來,沈家那些事也不知,便道:「那就先留住一晚吧。」
得到了姚氏的同意,方思勤才說道:「那沈夫人您就留下來吧,我這條件簡陋,若是忽略了您,您可別見怪。」
「不會不會。」沈夫人連連搖頭,拉著方思勤的手,「娘真是要謝謝你,沒想到,在娘最落魄的時候,只有嫿嫿您願意收留娘。」
方思勤看了沈夫人一眼,對於一把年紀還在面前裝撒有些無語,又不是傻子,就算是沈夫人跟沈孟川和離了,能沒地方去?
這樣一個大家夫人,手中的嫁妝怕是也不知凡幾吧。
不過,倒是也沒有拆穿,倒是想要看看葫蘆里賣些什麼葯。
於是沈夫人就這樣在方思勤這裏住了下來,本來說是只住一晚上的,但是後面,又可憐兮兮的跟姚氏說自己沒有地方去,讓多留自己幾天。
待姚氏一答應,便開啟了自己挽回兒心的大計了。
每天無時無刻不跟在方思勤,為做這做那,噓寒問暖,這不,前天一大早,姚氏給方思勤做了早飯,吃味了,昨天早上也說要給方思勤做早飯,結果,差點沒將廚房給點著了。
結果今天,還要去做,可將方思勤給嚇著了,「沈夫人,我求求您了,您還是別做了,這事不屬於您。」
「可是,你姚娘都給你做了早飯,我要是不給你做,那豈不是說明我比差。」沈夫人卻是非要給方思勤做一份早餐不可。
「沈夫人,你別跟比,我娘做慣了這些,您如何做得?」方思勤搖頭。
「同樣是人,我怎麼做不得?」沈夫人卻是不服氣,一定要給方思勤做,方思勤便也由得去,只是專門又派了一個丫鬟看著,為此,還從府城多買了兩個小丫鬟。
沈夫人在廚房搗鼓了一整天,方思勤也得到了半天的空閑,否則,沈夫人總是跟著,讓好不自在。
「嫿嫿,娘做好了。」似乎下了功夫,到了第二天早上,沈夫人興緻的過來敲方思勤的門。
「喏,這是娘給你做的早餐。」沈夫人將丫鬟手中的托盤接了過來,「這是素包子,這是小米粥,還有這鹹菜,也是娘親手切的,你姚娘說,你早上最喜歡吃這個了。」
方思勤看著這東西,沒想到真做出來了,也是一愣,拿起筷子嘗了一下,饅頭有些,沒發好,粥也有些夾生,鹹菜倒是不錯,雖然長短不一。
「您有心了,謝謝您。」方思勤略微嘗了兩口,轉頭朝笑道。
「怎麼了,不好吃嗎?」一見這表,沈夫人就覺得有些不對。
「沒有,味道還可以。」方思勤禮貌的答了句。
「那比起你姚娘來如何?」
「還差了那麼一。」
沈夫人聽到方思勤這般說,神有些暗淡,但很快又打起了神,「娘會繼續努力的。」
「您沒有必要如此,您也有您擅長的事不是嗎?」方思勤便說道,注意到姚氏手指上有一道疤,該是切菜不小心切到了。
「可是,為人父母,若是連一頓吃食都不能給孩子做,那還何談為人父母?」沈夫人說道。
「父母之子,現在方方面面,又何止這一粥一飯。」方思勤答了句。
「我與你姚娘比,是不是差遠了?」
沈夫人注視著方思勤的眼睛,卻是又說道:「嫿嫿,你姚娘對你再好,可是還有另外四個孩子,可是娘你,願意將這一顆心都掏給你,娘為了你,可以跟你爹和離,也可以跟你二哥他們決裂。」
「沈夫人,您這樣做,就過了吧?」方思勤見姚氏這話,不似開玩笑,只道:「您的兒子並沒有做錯什麼,您何故如此?」
「娘已經疼了他們十來年,可是對你,卻是母緣淺,你馬上就要及笄,娘想趁著你未嫁人之前,好好疼你,聽你我一聲娘。」
方思勤抬起頭來,見到殷切的眼神,又垂下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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