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方思雲開始抱怨,「娘,讓你跟二嬸一樣,也找借點米,你就是不願意,這下別人喝粥,我們卻只能看著。」
「是啊,娘,我都扁了。」方思蘭也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本以為分火后能跟著娘吃一頓好的,結果還是天天上山幹活,沒吃的。」方思雲又說道。
「你們再忍耐著點,等過幾天,娘就將藏在山上的那些葛拿回來,到時候磨,看能不能去鎮上換點錢。」李氏聲說道。
「娘,為什麼二嬸對思勤那麼好,寧願去借也要讓吃好,可您就捨不得。」方思雲抱怨道:「是不是是二嬸親生的,我們才是您買來的?」
「你這丫頭,凈胡說。」李氏著心疼,同方思雲解釋道:「我問過你二嬸了,找你借糧食,過幾天就要還雙倍,那我們還不如忍著,過幾天再多吃點。」
「大姐,娘都是為了我們考慮。」方思月在一旁低低的說道。
「我跟娘說話,你!」方思雲一聲吼過去,方思月便不說話了。
「好了,都說兩句,娘這就去給你借點糧食,還雙倍就還雙倍吧,大不了娘就去山上撿幾天竹殼,或者跟著你二嬸去挖兩天草。」
李氏不想幾個孩子鬧矛盾,也覺得方思雲說得有道理,別人家的兒都有吃的,不給自家孩子吃,們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聽到李氏這麼說,方思雲臉才好了一些,等到母四人又折回來,方思勤跟姚氏都已經將粥喝完了,瞧見了李氏,姚氏問道:「大伯娘,你怎麼又回來了?」
「幾個孩子鬧著要吃東西,我想著這是我們第一天自己吃飯,的確要吃頓好的。」李氏說著,便往正房去了。
姚氏看著方思勤,「們想吃東西,不會是跟我們有關吧?」
「誰知道。」方思勤聳聳肩,道:「娘,今天我們就別去刨草了,我們在家打絡子怎麼樣?」
「你今天不是想喝瘦粥嗎?」姚氏抬頭說道:「娘還打算收拾一下去鎮上,將這些絡子賣了。」
「可這些絡子拿去鎮上,能賣得掉嗎?」
方思勤頗有些懷疑的問道,鎮上才幾個人啊,而且這絡子花普通,也不是特別的緻,打絡子這活又不難,方思勤覺得鎮上大部分應該捨不得買。
「賣得掉。」姚氏卻是自信滿滿。
方思勤狐疑的看著,「您哪裏來的信心啊?上次還說是去運氣呢。」
「娘前些天在山上挖草,到村裏的一位嬸子,也會打絡子,說鎮上有家綉坊收這絡子。」姚氏開心的說道。
「綉坊收絡子?多錢一?」方思勤連忙問道。
「一文錢兩。」姚氏答道。
「那我們擺攤自個賣呢?」方思勤又問道。
「自個擺攤賣,一文錢一,兩文錢三也賣。」
「那不就是了,賣給綉坊不劃算。」方思勤提議道,「娘,不然我們還是攢多一點,拿去縣城運氣,等實在賣不掉了,再拿去綉坊,畢竟我們買這綵線也不便宜。」
「可是……」姚氏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娘就不能給你做瘦粥了。」
「娘,我不是那麼貪的人。」聽到姚氏的話,方思勤不是搖頭失笑。
「瘦粥什麼時候吃都可以,明天吃、後天吃也是一樣的,可是您若是將您辛苦打的絡子便宜賣了,我心裏會難的。」
姚氏聽到的話,一顆心瞬間了一灘水,自家兒真是太乖了,為自己考慮,可得如願。
想到這,姚氏低頭聲說道:「那娘今天就不去鎮上了,今天在家陪你打絡子、編手繩好不好?」
「嗯。」方思勤乖巧的點點頭。
兩母收拾了一下家務,便坐到門口,拿出笸籮來做工,正好昨天晚上染的珠子也好了,方思勤琢磨著送一個絡子給葉遠平,有了這紅的珠子,打的絡子肯定會更加緻吧。
「娘,您說我們在這絡子上串上草珠子,到時候這絡子能不能賣上兩文錢?」方思勤一邊編織一邊說道。
「這草珠子又不用花錢,就是費點功夫罷了,咱還是賣一文錢,只要能多賣點,娘就滿足了。」姚氏卻是說道。
「您說的也是。」方思勤也點點頭,道:「我們這絡子加上這珠子,比起別人打的絡子來,更好看、更緻,到時候肯定好賣。」
「希吧。」姚氏笑著點頭。
「什麼東西,給你一杯米還嫌不夠,你還想要多?」
正在兩母各自做著手工,說著話,氣氛正好的時候,突然從正房傳來方氏的怒喝聲。
「我借給二房的也是一杯米,憑什麼你們就能多?到時候你們還的起嗎?」方老太的吼聲持續不斷的從正房傳來。
「怎麼回事?」姚氏側耳聽了一會兒,「怕不是你大伯娘們挨罵了?」
「可能是。」方思勤應了一聲。
兩人說了一句,又默契的低頭開始做事,沒多時,就看到李氏帶著三個孩子從正房出來,路過兩母邊的時候,兩人瞧見李氏眼圈紅紅。
「大嫂,你沒借到糧食嗎?」姚氏善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李氏搖頭,「我說一小杯太了,幾個孩子不夠吃,娘就嫌我要的多,將我罵了出來。」
姚氏便安道:「就是那個格,大嫂你也別放在心上。」
李氏點點頭,一旁方思蘭便說道:「都怪大姐,本來都同意了,偏說不夠,才罵我們的。」
「那怎麼怪我?二嬸家兩個人借一杯米,咱們家五口人,借兩杯米不過分吧?」方思蘭反駁道。
「好了,都別吵了,怪我怪我。」李氏將錯都攬到自己上來,「怪我沒用。」
正要離開,瞧見姚氏在打絡子,又問了一句,「二弟妹,你這是在打絡子?」
「對。」姚氏點頭。
「你今天不出去幹活了?」李氏有些納悶的問道,平常自己這個二弟妹可是一個勤快人,今天怎麼都不出去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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