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回到房間,就關上了房門,然後從籃子底下將那包花生翻了出來,抓了一把給方思勤,又搬來凳子,將這花生藏到了樑上。
將這花生藏到樑上后,又有些擔心被老鼠給吃了,又拿下來,放到了房間的箱子最底下。
放到最底下后,還是覺得不安全,便又抓了一把給方思勤,頗為憂心的說道:「哎,這花生放哪都不妥當,還是吃到肚子裏最安全,你快些吃。」
方思勤接過花生,笑道:「娘,您方才那樣子,真的好像藏東西的小老鼠哦。」
「你這丫頭,我發現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沒事就拿娘親打趣。」姚氏沒好氣的看一眼,卻也沒有真的生的氣。
方思勤抿一笑,姚氏手的頭,卻是又翻箱倒櫃,將的那些裳都拿了出來。
「娘,您將這些裳都拿出來幹嘛呢?」方思勤問道。
「這些裳娘親以前給你補的太丑了,現在重新來給你補一補。」姚氏說著,將的笸籮拿了出來。
從裏面翻出剪刀,又拿起了一件裳,仔細的看了兩眼,將上面的補丁給挑開了,方思勤見了便道:「娘,您這是做什麼,這裳補的好好的。」
「娘親再給你補一補,你就別管了,屋裏熱,快出去玩吧。」姚氏坐在窗口,頭也不抬的說道。
見的心神都放到了這件裳上,方思勤也不再多說,而是從懷裏拿出書本,用心的看了起來。
想要多記兩種藥材,以後再上山,就不會錯過了。
沉浸於學習的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就天黑了,方思勤原先還想著要提醒姚氏,不能讓黑補裳,誰知道,最後卻是自己忘了時間。
還是姚氏過來醒了,「勤勤,天這麼暗了,快別看了,過來看看娘給你重新的裳。」
方思勤這才抬起頭來,只覺得脖子一酸,趕集扭了扭脖子,又手去酸痛的地方了,這才走到了姚氏邊來。
此刻,姚氏正滿臉的笑意的拿起一件裳,展示給方思勤看,方思勤走過去,這裳原是最好的一件,原先上面打了兩個補丁,但現在補丁,被姚氏了兩朵小花上去。
這服原先很素凈,這兩朵小花上去后,倒是為件服添彩了,方思勤看了之後,高興的說道:「娘,我真想冬天快點過來,這樣就可以穿上這件新裳了。」
原來這件裳,是一件冬天的比甲,這還是姚氏前兩年給方思勤新做的呢。
「哈哈,來,瞧瞧這件。」這一個傍晚,姚氏給方思勤補了不的裳,而且看起來還樂此不疲。
方思勤自然是往好了說,不用誇張的說補手藝好,只要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喜,自己的迫不及待,就足以讓姚氏心花怒放了。
看完了裳,姚氏便帶著方思勤去了上房,快到了吃飯的時候了,去晚了的人,可就沒得吃了。
原先家裏幾個媳婦做飯都是著來的,但是現在災年,做飯這事變得如此簡單,便也不興流來了。
姚老太將這事給了趙氏跟曹氏,曰其名為其他兩個媳婦減輕負擔,但實際上的,是生怕的李氏跟姚氏在做飯的時候會吃。
畢竟人還是有親疏遠近,雖然趙氏跟曹氏也不喜歡,但好歹是的親媳婦,李氏跟姚氏畢竟是隔了一層。
但雖然們不要做飯,卻是要洗碗,當然,現在他們吃飯的碗也沒什麼油水,倒是也不難洗。
只是方思勤覺得,既然不讓們做飯,那還讓們洗碗作甚,就直接讓們帶著去吃不就行了。
前段時間,方老太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還不讓姚氏跟方思勤兩人去吃飯,要讓們自己生火,可這段時間,倒是沒說這事了,方思勤知道是什麼意思,是想要拿自己去賣個大價錢呢。
這段時間,方思勤一直琢磨著賺錢的事,也不知道這方有仁將事打聽的怎麼樣了,他們到底打算怎麼賣自己啊?
方思勤甚至覺得,若是那鎮上的人真捨得給錢,不然自賣自算了,只要將錢給,願意做河神的新娘,反正會游泳,到時候再雇傭兩個水好的人為幫手,的潛河底。
這樣,萬一他們捆綁了的話,他們也可以幫忙將繩子割斷,好逃生天。
之後,在外面多幾天,再明正大的回來,以後就了河神的妻子,這誰還敢欺負?欺負不是對河神不敬麼?
只可惜,這方有仁也不來找商量下,這方家人也就想著一鎚子買賣,哎,若是好好說,們多去幾個災旱的地區,不就可以多賺一些錢了嗎?還能順便拯救幾個無辜的姑娘。
「怎麼,你今天回娘家,老姚家沒有管你的飯?」方老太在飯前,素來是不說上兩句,找兩句茬,心中是不舒服的。
「婆母,我今天去我娘家呢,是空手而去的,可沒臉面在娘家連吃帶拿的。」姚氏淡淡的說道。
言外之意,您可沒給我準備禮,我怎麼又好意思在娘家吃飯?
「我還不知道你們,雖然是在一個大鍋里吃飯,心眼可多著呢。」方老太掃過桌子上的人,的意思是幾個媳婦都藏有私房。
只可惜話說出口,卻是無人應答,連趙氏跟曹氏也沒搭理。
自討沒趣,又冷著臉敲打了兩句,最後不得不拿了勺子給眾人舀羹湯。
「一群懶媳婦,還要我這個做婆婆的來幹活。」一便給眾人舀羹湯,一邊說道。
這個活計算是唯一的活計了吧,因為掌握了食,就覺得掌控了眾人的命脈,讓大家都不得不供著、捧著。若是哪天某個兒媳婦去分飯,那是瞧的上,抬舉。
明明是自己捨不得放權,卻偏偏喜歡碎碎叨叨,若是這個時候,有誰要搶著幫的忙,反而會生氣了。
這些事,一大家子都知道,就連方思勤也心知肚明,所以,說這話,又沒人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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