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涼風習習,草木清氣撲面而來。
一道青影手中挾著一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奔行,周遭的環境猶如倒退一般。
而在這道青影的後,還有一著白袍的青年起急追,不斷與之拉近距離。
這青影的主人自然便是那四大惡人中的雲中鶴了,而後的白袍青年,則是楊過。
看著後速度還要勝於自己的儒衫青年,雲中鶴也是嚇得全汗倒豎,當即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一下鑽林中。
被雲中鶴擒在手中的木婉清早已蘇醒,雖被對方拿住肩上要,全無法彈,但的卻是依舊能言。
「哼,等我丈夫追到你,那便是你的死期!」
本來心中不甚惶恐,可一看到後急追而來的楊過後,不由心神大定,只盼著楊過追上,定能救自己離魔爪。
雲中鶴大為惱怒道:「你丈夫便是那小子麼?他究竟是何人?」
他打死也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書生,怎會有這般厲害的輕功。
雲中鶴原是隨二姐葉二娘,跟岳老三那個憨憨來山下的破廟歇腳,因為他的輕功高明,腳程自然是快過兩人,於是便先一步到了這破廟。
但當看到破廟中似有火騰騰,暗料有人,便潛到了破廟的屋檐上,過瓦礫的隙探查況。
接著,他就發現破廟中的是一對青年男,看模樣還是一對恩的小夫妻。
雖被那男子擋住了容貌,但從其段不難看出,那黑子定是個絕人無疑,這自然讓雲中鶴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想到荒郊野外,還能有此艷福,雲中鶴激的就要立時出手,但此刻,葉二娘和岳老三卻是相繼趕到,這讓他稍稍收起了心思,沒有急的出手。
而後面發生的事就讓他十分奇怪了。
只見破廟中的青年書生放下了懷中的人兒,獨自走出廟外,匆匆趕來的岳老三一見到此人,當即便跪地拜倒,還口口聲聲的稱其師父。
對於此事,雲中鶴倒是聽岳老三說起過,但從未放在心上,如今見他所拜的師父竟如此年輕,對他便更加的不屑了。
隨後轉目看向廟中的黑子,然而這不看不要,一看之下,頓時驚為天人,哈喇子都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他生平所見的絕子不,便是西夏皇宮裏的妃子都也不是沒有見過,除了那位從未面的西夏銀川公主外,他平生所見,再無一人能及得上眼前的黑子。
於是心中便湧出極大的慾來,勢要將對方擄走,一親芳澤。
雖說他看不起岳老三這個石頭腦袋所拜的師父,但向來謹慎的他,也沒有令智昏,等不及的便下手,直到葉二娘的到來,不經意間給他創造了機會,雲中鶴才不顧一切的從房檐上跳破廟,以風雷之勢擄走了木婉清,逃之夭夭。
可就當他以為自己即將得逞之際,後突然出現的人影卻是嚇得他為之膽。
憑他的輕功,只要爭得先勢,天下間能夠再抓住自己的人幾乎沒有,可今日裏遇到的一個小輩,竟能不斷的追近自己,怎能不他背脊發涼?
從對方和葉二娘手的形來看,自己要是被逮到,焉有命活?
他好不假,但再好,也及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啊!
但看了眼手中的人,雲中鶴實在狠不下心來放棄,當即只好不要命的狂奔,乞求對方只是年紀尚淺,功力不如自己,再追個幾里遠就該支撐不住了。
……
看著遠速度再次拔高幾分的雲中鶴,楊過臉頓時變得十分沉。
只見他鑽林中,立時改換一葦渡江為古墓派的輕功夭矯空碧,形如逝輕煙,在林中來回穿梭,轉眼間,又是搶前了十餘丈的距離,離得雲中鶴更近了。
雲中鶴只覺後的楊過如影隨形,任憑自己如何施展獨門輕功,也擺不了,臉不變得十分難看。
看著手中的人,終是理智佔據了邪念,趁著對方再度近數丈之距后,一把將木婉清用力丟了出去,形急轉下,朝著反方向逃去。
楊過長袖一拂,手中立時多出三枚金針,反手朝雲中鶴擲出,隨即腳尖一點,在輕枝薄葉上凌空騰躍,來到木婉清後,將托住,環抱救下。
「啊喲!」
只聽遠傳來一道慘聲。
雲中鶴察覺後暗襲來,當即展開法閃避,誰料楊過打出暗的手法十分古怪,任憑他使出渾解數,卻還是一枚玉蜂針刺在肩頭,摔倒在地。
楊過自然不會輕易饒他,抱著木婉清便施展輕功追去,可等他到了對方跌落的地方時,雲中鶴的影卻消失不見。
「這噁心的老鼠,竟還是讓他給逃了!」
楊過大為惱怒,暗自攥了拳頭。
不過這次的吃虧也給他提了個醒。
哪怕自己的輕功要勝過雲中鶴,但在對方先跑的前提下,至也要追逐五十或百里以外,才有可能將他抓到。
並非說你的輕功比對方厲害,就能轉眼間追到,二人之間的差距高低還沒有這離譜。
像是雲中鶴這類人,足以稱的是天賦異稟,兼之所練的獨門輕功也極為厲害,楊過就是在這一道上比他強,也強的十分有限。
如果在不知不覺間,被對方抓住機會,再捉去了木婉清,那麼就是連他,怕也難以在短時間救出木婉清。
「此人惡劣至極,勢必要將之除去!」
今日雖讓雲中鶴逃走,但四大惡人接下來要做的事他卻十分明白,接著,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若不把雲中鶴給解決了,他必將寢食難安,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對方。
這時,安靜躺在他懷裏的木婉清卻是抱住他道:「楊郞,你……你若不來,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過聽語氣中帶著幾分后怕,神驚矍,心中大不是滋味,暗怪自己大意,才使得遭逢此難,一時間,對雲中鶴的殺意更甚。
輕輕拍著木婉清的香肩,楊過安道:「放心吧,有我在,定會殺了那個賊替你解恨!」
木婉清本是殺伐果斷的子,微微頷首后,便靠在他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