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山雨來風滿樓了,陷在八卦靈石陣的林卻不能不儘力保持一個平靜鎮定的姿態。
他木木站在那裏,已經好一會兒了,比翼鳥跟著不,有些不耐煩了:「林,你站了那麼久,想出辦法來沒有?」
林呵呵苦笑:「我站著不,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什麼?」
「雲雷為屯,剛生,乎險中。」林一邊觀周圍,一邊解釋,「陣法之道,在於位置。佈陣之人,已經預先設定了該有的位置步伐走法,一旦不按照他的規矩來走,必然會引來強烈的打擊。這屯卦之陣尤甚。所以,在我還沒有找出那條路來的時候,以靜制,就是最好的辦法。」
「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站著?」比翼鳥雖然聽明白了,卻不大甘心制不。
「你可以走著看看。」林一指前面空曠的野地,一臉微笑。
比翼鳥抬頭看了看雲蒙蒙一片的曠野,一陣驚心,連連搖頭,道:「還是等你找出道路來再走吧,這方面你是高手。我們妖族沒這麼多古怪的東西。」
林不由搖頭失笑,不理會比翼鳥的胡謅了,轉頭去看陣法,他知道,在前面這片灰濛濛的地方,必然有一條可以安全通過此陣的道路。
但是,路在哪呢?
「乎險中,乎險中……」林瞇著眼喃喃念叨了好半晌,驀地,眼睛一睜,放出莫名的芒來,臉上漸漸浮現堅毅的神,像是鼓勵自己一般,重重說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拼了!」
「什麼?」比翼鳥一時沒聽清楚。
一指前面的曠野,林大聲說道:「我們深其中去看看,有沒有道路出去,看過即知。」
「你找不出那路來?」比翼鳥頓時明白了林的意思。
林反問:「就傻站在這裏,你覺得我會有什麼辦法?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連陣有什麼我都不知道,談何破陣!我們去闖一闖就知道是什麼了!」
「呃……」比翼鳥眼珠子都要瞪大了,愣愣看著林,心裏大是奇怪,這可不是林的風格呀,這狡猾的傢伙一般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會把自己的命輕易拿去開玩笑。
最為主要的是,在沒有足夠的利益面前,他林可不會白白出手!
頓了頓,林轉向比翼鳥說道:「青玄、玄黃,考驗你們玄鳥一族的時候到了!」
「什麼?」比翼鳥又愣住了。
林說道:「你們玄鳥一族展翅一飛即是千里,最善飛行。而雲屯之陣,最厲害的也不過風雷。我想你們應該飛得快過這些雲雷。」
「什麼?!」比翼鳥聽明白了,頓時大,「你讓我們去冒險試探這個陣法?」
林無奈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你們去引發陣法,我在這裏遠遠看著,冷靜分析,思索破陣之法。如果我也跟著你們進去,遇到危險,逃命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思想什麼破陣之法。是這個道理不?」
比翼鳥無語了,道理是不錯,但是能把讓別人去送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大義凜然,那就不是一般人的本事了。
這一刻,比翼鳥不住嘆息,本還以為林變了一個人,誰知道最後還是那個林!
一切都為了他自己!
林笑得更燦爛了,指指自己,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一下子跟進陣,一旦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的本命元神在我上……」
「不用說了!」比翼鳥憤恨大一聲,它們這個主人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它比翼鳥進陣,再危險還有逃命的希,而一旦林送了命,那它們也活不了。
「我們去還不行嗎?」比翼鳥嘆了一口氣,「拜託你不要再說這些大道理了,很噁心,知道不?」
林頓時不悅了,抬要踢它一腳,道:「去死吧!」
自詡高貴的比翼鳥怎麼會讓他踢,腳還沒到,一把跳躍開去,徑直往雲蒙蒙的曠野之地躥了過去。
「小心啊!有事就拚命飛回來!」林不由擔心地了一聲。
比翼鳥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呀呀了兩聲,已經躥到陣去了。
一進陣,比翼鳥頓時覺視線到了影響,到灰濛濛一片,看也看不清楚。回頭一看,竟然失去了林的蹤影!
它不由吃了一驚,頭上的玄黃更是害怕地抖了一下腦袋,道:「青玄,這怎麼回事?」
青玄聲說道:「沒事,我們深陣了,所以看不到外面。而林在外面,應該可以看到我們的行。玄黃,記住,如果等一下出現危險,我們無法抗衡的話,就拋棄這合之,由我擋下後的攻擊,你趁機逃出去!」
「不!」玄黃頓時大是搖頭,「我怎麼能拋下你獨自逃生!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自誕生之日起就沒分開過……」
「你沒腦子嗎?」青玄怒了,「我死在裏面,總比兩個都死在這裏要好多了!我們之所以冒險進來,就是為了讓林清楚地看到如何在陣逃生,從而想出破陣之法。你能逃出去,就是為他提供了經驗!」
「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這樣做的!」玄黃倔強地搖頭,「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你……」
「你別說了,我……咦,這是什麼聲音?」玄黃突然停下來,歪著腦袋,側耳傾聽陣的靜。
「聲音?」青玄愣了一下,「沒有什麼聲音呀。」
「不!好像是有人在哭的聲音!」玄黃示意對方安靜下來,「你仔細聽。」
青玄側耳傾聽,一會兒后,可不是,確實有些嗚咽的聲音,連綿不絕,若有若無,在灰濛濛的曠野響起。
放眼看去,雲氣涌,遮住了視線,看不出有任何的景來。
「我們去看看?」玄黃小心地問道。
青玄想了一下,點點頭,循著聲音,慢慢走了進去,更進一步深屯卦之陣。
在外頭的林確實能清楚地看到比翼鳥的作,卻聽不到它們在說什麼。比翼鳥一進陣,停下來討論,還一副爭執的模樣,讓林看得好不鬱悶。
「這兩隻傻鳥在搞什麼?」腦袋裏大大打了一個問號,林大不解,可惜卻不能直接詢問對方了。
看到它們周圍雲氣漸漸瀰漫,大有危險的樣子,林心裏嘆了一口氣:「青玄、玄黃,不是我你們去送死,而是破此陣必須倚仗你們!風雲雷,在雲雷的屯卦之,還有比你們展翅生風的玄鳥更適合破此陣嗎?」
別看林一副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的模樣,其實他心裏不知道有多擔心比翼鳥。怎麼說一人兩鳥相了一年多,都是靈長之,自然會有。
何況比翼鳥是他的妖寵,他還有對方的本命元神,命相托,這份自然更深厚了。他自然不願意看到比翼鳥有什麼損傷。
比翼鳥爭執完畢,出奇怪的神,還側耳傾聽,林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來了!」
看到比翼鳥聽完后,做出繼續深陣的決定,林的心兒更是七上八下,忐忑得,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驀地,在比翼鳥走了幾丈后,陣的雲氣突然滾起來,嗚嗚之聲大氣,濃厚的雲氣更是把比翼鳥圍在了裏頭,讓林不大看得清楚它們的影了。
「嗚嗚……嗚嗚……」
嗚咽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比翼鳥神也愈發張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小心,生怕一腳下去落了陷阱之。
「青玄,是有人在哭嗎?」玄黃張地問。
「嗚嗚,嗚嗚!」哭泣的聲音更響亮了,就在它們的邊響起,籠罩了它們所有的聽覺。
「應該是吧?」青玄不大確定,「這陣怎麼會有人在哭?會不會是幻陣?」
「也許……你看!」倏地,它們來到了哭泣最響的地方,玄黃突然大一聲,指向了哭泣的源頭。
青玄猛地抬頭,看了過去,頓時傻眼了:「這是……」
「嗚嗚……」哭泣聲如舊,卻不是人在哭,而是一匹馬!
確切地說,不是一匹真的馬,因為它看上去太過虛幻,就像那濃郁的雲氣形一般。馬有一丈多高,站在那裏,有比翼鳥的軀那般大。
最讓它們到恐怖的是,此馬全通紅,淋淋的模樣,周像是在流,滾不停,汩汩滲了出來,看上去著實令人頭皮都麻了!
一匹恐怖的馬!
馬轉過來,紅通通幽幽的雙目盯住了比翼鳥,出狠厲與肅殺之,大有吞噬一切的味道。
「嗚……」馬發出的聲音像小孩在哭泣,連綿不覺,此刻,那聲音卻像催命符一樣,聽得令人膽戰心驚。
驀地,馬抬起頭來,「嗷」地了一聲,撲撲地呼出如的氣息,憤怒地看著比翼鳥,像是痛恨它們侵犯了它的領地。
比翼鳥本就是妖,自認看過不希奇古怪的事,但是,面對這匹渾是似幻似真的怒馬,它們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打了個寒戰,一寒氣從湧出來,渾的羽都抖了起來。
不由自住地退了一步,青玄大喝一聲:「玄黃,小心了!這不是幻真,是殺陣!這是雲氣所造的靈馬,備攻擊的威力!」
玄黃哪還來得及應,起翅膀騰飛起來,上叱呵一聲:「快走!」
因為馬已經開始發攻擊了,迎頭往它們沖了過來!
嘣嘣!嘣嘣!
馬每踏出一步,大地就像一面鑼鼓,被它敲擊得發出震耳的聲響。聲音肅殺,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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