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師叔也有了畫骨手的稱號,為什麼還會對當年的事如此執著?”
元清思慮了片刻,又出聲問道。
沈老為自己的茶盞中續了一些熱水,出聲解釋:“師兄心高氣傲,當年若是便有了這個稱號,那便是得到了天下易容師的承認,可這畫骨手的稱號是在古稀之年得來了,此時易容界已經比不得當年那般繁盛,能出口的易容師也就那麼幾個了,這稱號不過是從這幾個人中選了一個實力較強的,掛了個名頭罷了。”
易容師的稀缺元清也有所耳聞,現下想想,的確只從世人口中聽說過江林圣手,而未曾聽說過畫骨手。
元清不再發問,細細理了理自己的思緒。
現下聽了沈老這番話,元清這才明白了自己看衛允修總有一種不舒服的覺究竟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衛允修在看的眼神中,總有一種捉不的優越。
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可這衛允修又是如何得知他們的蹤跡,又恰巧在他們剛到達酒樓時便撞見了這一行人?
元清的腦袋里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楊峰的那張臉,心下那不祥的預愈發濃烈。
“小清?”
沈老看著元清心神未定的樣子,放下手中的茶盞,出聲道。
“嗯?”
元清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沈老。
“你不必擔憂。”
沈老看元清的神,以為是因為今日酒樓衛茗桐的那個態度,搖了搖頭說道:“小輩的事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我也的確有愧于衛家,現下那些小輩如何對我,我都不會在意。”
元清看著沈老的神,抿了抿,沒有出聲。
這一路上,雖然沈老沒表現出一一毫,可元清卻總覺得,沈老一直都有心事。
反過來想想,若是自己再次回到了令自己悲痛絕的傷心地,緒當然也不會高漲。
想到這,元清不由彎了彎角,將心頭的那疑慮暫且了下去,出聲道:“師父,明日我們去看戲吧,今日回來的路上聽人說有一出戲唱的十分好,我們剛來此,不如就先出去玩一日再做打算?”
沈老看著元清滿臉希冀的說道,不由扯了扯角:“明日就算了,你同木木去吧。”
“為什麼?”
元清聞言,疑的問道。
“明日是寒節,我得去看看你師娘。”
沈老說著,將目放在了窗外:“眼看有三十多年沒有去看了,你師娘一定記恨著我呢。”
沈老的聲音聽不出緒,神十分淡然,可此時元清卻聽得心頭一。
從沈老客房出來后,太早已經落了山。
元清幫著沈老將那些發的醫書鋪開,便去外邊街上隨便買了一些吃食帶回了客棧。
明日便是十月初一,江林特產的水果已經謝幕,元清起初說帶著元伊去吃荔枝,現下也辦不到了,只得去街上買一些用封好的荔枝做的糕點給元伊拿去。
“娘。”
客房,案幾上昏暗的蠟燭照亮了一旁元伊的臉,元清手中拿著一塊荔枝糕,桌面上還有一些掉下來的碎渣,此時兄妹兩正仰頭看著元清。
“爹爹去哪兒了啊?”
元清聽見元伊的聲音,神驀然一滯。
元伊又咬了一口糕點,出聲說道:“今日哥哥說爹爹過段時日就會來找我們,是真的嗎?”
元清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元臨,發覺元清此時也正同元伊一般看著,不由抿了抿。
兄妹兩才知道自己有爹爹不久,便又回到了之前只有元清的日子,心頭必定會疑慮楚言度去了何。
可現下這個狀況,元清若是撒了謊,等過段時日兄妹兩知道楚言度不會再回來,那時的失必定更加濃烈。
“他……不會再回來了。”
想到這,元清抿了抿,狠下心頭說道。
元臨眨了眨眼睛,追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元清抬頭,看著面前的兄妹二人,出聲道:“不會回來便算了,你們就當從來沒遇見過他,以后娘親陪著你們。”
元伊看著元清,手中的糕點也忘了吃,只是張著小愣愣的看著元清。
“可是……我也想要爹爹。”
許久后,元伊才將手中的糕點放回油紙之中,出聲說道。
元清聽見元伊的聲音,再看元伊的眸子中霎時間便蓄滿了淚水,剛下來的心頭又下去幾分。
元臨的鼻頭也有些發紅,此時正低頭扣著小手,不去看元清。
“只有娘親不好嗎?”
許久后,元清閉上了眼睛,聲音中有些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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