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段日子我們就要離開了。」

「什麼？」阿朵很是訝異，再看周圍站著兩個男人，一個葉映，一個是才搬來不久的青雲，神有些複雜。

「你們......」

白小茶打斷。「你也知道，村子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雖然不是我們的意願，但到底是因我們而起，所以——」

「可是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啊，都是孫小蝶那個賤人做的孽，沒有東大夫也會有其他人。」

剛剛走出院子的孫小蝶腳步乍然停下，臉上儘是怨毒，袖下的手指攥住，恨不得將手心的都破。

這兩個賤人......

顯然白小茶也知道並沒有走遠，看了眼大門口僵住的影，給阿朵使了個眼。

阿朵驟然停下，先是僵了僵，然後不屑輕嗤一聲，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其實也並非這些原因，而是因為東月，他......他好像是想起了些什麼，而且我也想出去。」

誰都知道這個東大夫是個失憶之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村裏，若不是有一好醫，肯定是要被村裏人議論死的。

畢竟也算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雖然現在也的確沒有其他的心思，聽見這樣的消息，也還是驚訝為其歡喜。

「恢復記憶了？那他想起來了些什麼......我是說，他想起自己是誰了嗎？」

白小茶搖頭。「他記得不甚清楚，但家的方向是記起來了。」

他的份，還是不要張揚的好。

「這樣啊，那你是要跟他一起走？」

「嗯。」

阿朵並不是什麼太計較落葉歸這種事的人，白小茶的經歷也算是看在眼裏，離開這裏或許會過得更好。

「好的，東大夫對你那麼好，你跟著他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白小茶角勉強扯起一抹笑。「但願如此吧。」

並不是個悲觀的人，只是經歷了這一切，將來發生的事也都是未知之事，實在沒什麼信心說能過得多好。

「對了，那隻小貓我也沒能力帶走，你能幫忙收養嗎？」

這也是今天來的一個重要原因，不知道路途有多遠，帶只貓實在是麻煩，雖然東靈玉很喜歡它。

阿朵很爽快。「可以啊，他也很喜歡貓呢，就是最近沒有剛生出來的小貓崽子，怕逮來大貓又喂不。」

「小橘也還好，它粘人，吃飯的時候兩聲就過來了。」

「好，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以後也要常常回來。」

「嗯。」

雖說相沒多久，過程也很不愉快，白小茶心裏依舊惆悵，在這裏沒什麼朋友，秀娘現在怕是都不想見到，就連阿朵，剛開始也是以敵的方式相，這樣想想，最頭到尾好像就只有東月跟靈玉一直在邊。

希將來亦如是吧。

即使知道東月有事瞞著自己。

......

又去了幾家平日裏關係不錯的人家，將能送的東西都送出去，卻沒開口提離開之事，不希到時候搞的跟送別一樣。

邊這兩人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青雲是自知尊卑，不會越矩，可葉映就有點不對勁，從阿朵家出來，他就沒怎麼說話。

真上人家了？

許是這時不時的探究目太過明顯，在快到家門口時，葉映終於忍不住了。

「做賊呢你，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

此言一出，青雲冰冷的眼刀立馬飛過來。

白小茶滿頭黑線。「你別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好不好。」

葉映笑了笑，沒再說話。到分岔路口時他特意停住腳步，對白小茶說：「明天我起不來，過來我。」

白小茶下意識的先看東月，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但沒說話。

白小茶審時度勢，從善如流道：「雇的行腳車夫中午才來，不必早起。」

「啊？」葉映抓了抓頭，「好吧，那我來你們家吃早飯！」

說完，沒等人家答應，自己就笑瞇瞇的跑遠了。

留下白小茶在風中凌了一會兒。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咱得快點走。」白小茶勾起角笑的單純無邪，轉移冬月的注意力，「東西都還沒收拾呢，早收拾完早休息，明天好趕路。」

冬月卻說：「我現在有點。」

白小茶立刻道：「那我先做飯給你吃，你想吃啥啊？」

他眉梢挑了挑：「都可以，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白小茶立刻說。手拉著人加快了速度，邊走邊慢慢反應回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殷勤啊？還帶著討好的意味？

怎麼這麼沒種！

雖是這樣不爽的想了想，回到家裏，白小茶還是做了一頓葷素搭配的飯菜，讓他吃的眉目舒展，眼角帶笑。

於是這位大爺在白小茶吃飯的時候親切的抱了回靈玉，的讓白小茶不要忙來忙去，先填飽肚子。

靈玉抱在懷裏糯糯，不哭不鬧倒也可。他剛睡醒，應是了，還未全睜開的眼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滷。

東月湊近他，以為自己能聽到咽口水的聲音，不想靈玉矜持，只是看，並不做那種沒出息的作。

他這麼想著，很是欣，手上卻突然一涼，像是手上落了個蜘蛛，蜘蛛應該很，一大灘似的覺，還黏糊糊的。

他抬手看到手背上粘著一灘晶瑩的，不一愣。後知後覺，他扳過靈玉的腦袋。

東月頭一回覺得人的口水可以用「飛流直下三千尺」來形容。靈玉角的涎水長的與東月的手連一，乍看又像一條瑩澤的線，還在空中挑釁似的轉圈兒。

更可怕的是，他還在不停的流！

東月咬牙忍了又忍，沒暴起打小孩，抬手在小孩的服上揩了揩，之後塞麻袋似的將靈玉塞給白小茶，蹭的起來出了院子。

那邊白小茶一隻手趕忙放下湯碗，痛快的笑到筋。

在懷裏的靈玉跟著一抖一抖，哈喇子再次留下來之前，白小茶行敏捷的將一小塊滷塞到他裏。

吃完飯收拾完飯桌，夜幕已經來臨。

白小茶坐在床上收拾東西。自己的東西寥寥無幾，主要帶的都是靈玉的東西，諸如尿布，零，小玩意兒，滿滿當當，說是要輕車簡行，打起包來還是一個鼓鼓囊囊頗有重量的包袱。

在手裏拎了拎，有點發愁。

這時，東月的胳膊突然過來，輕鬆的將包袱勾在自己手上，淡淡道：「多帶些厚服，晚上會冷。」

白小茶點點頭，找出靈玉的厚棉襖來。手要回包裹，東月卻皺眉看著。

白小茶不明所以，「怎麼？」

「帶你自己的厚服，我是說別凍著你。」東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