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話語一出,那此刻抓著五白尾的老頭,原本一臉因五白的不配合而出現的郁悶表,此刻瞬間消失,化作了大笑。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老人家的乖徒兒,這語氣,老霸道了!”老頭松開五白的尾,背著手,來到了蘇銘的邊,站在蘇銘一旁,直勾勾的盯著那如今訝然一笑的白男子。
“老王八蛋,你來干什麼!”老頭怒聲開口,這話語一出,白男子立刻皺起眉頭,放眼整個古葬國,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家伙,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說話。
“哎呦,還皺眉,皺眉也是老王八蛋!”老頭眼睛一瞪,大聲開口。
“老友相逢,你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就是這般難聽,你個老瘋子!”白男子冷冷的看著老頭,許久之后眉頭松開,淡淡說道。
“你王八蛋!”老頭眼睛瞪的溜圓,甚至還擼起了袖子,大吼起來。
白男子搖了搖頭,目落在了院子的門口,平靜的掃過時,緩緩傳出了話語。
“含玉,進來吧,這就是為師要帶你面見之人。”隨著白男子的聲音傳出,從這院子外,此刻走出一個影,那是一個子,黑的長發披肩,穿著一白衫,容頗為麗,尤其是雙眸中出的寧靜,給人一種很典雅舒服的覺。
這顯然是一個就連格,也都很是溫的子,的皮白皙,看起來雙十年華。此刻出現后,緩步走到了院子里,向著老頭那里恭敬的欠一拜。
“晚輩含玉,拜見孤鴻前輩。”
蘇銘神如常。沒有太多變化,抬起斧頭,繼續在那里砍柴,無論這院子里出現了誰。蘇銘都不會太過理會,即便這白男子……蘇銘已猜到了他的份。
砰砰的砍柴聲回時,老頭那里在看到含玉的瞬間,其神上的玩世不恭剎那消失,出現了一抹凝重。
“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老頭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就連他的聲音此刻也都與以往不同,使得蘇銘那里一邊砍柴時側頭看了一眼老頭那里。
“含玉,把你的右手手臂出。”白男子淡淡話語時。含玉那里面微微一紅。目掃了一眼蘇銘后。低頭將右手的袖子掀開,直至出了手肘的位置,在其白皙的皮上。赫然存在了一塊紅的胎記。
老頭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胎記后,沉默在那里。輕嘆一聲時,他的臉上再沒有了毫以往的瘋癲,而是變了平靜,深深的看了那子含玉一眼,又復雜的看了看白男子。
“你的道,我盡管不認同,但也不得不說,此道……的確驚人!”老頭搖著頭,來到了蘇銘邊,拍了拍蘇銘的肩膀。
“去拜見一下這位老王八蛋,他是誰你應該已知曉。”
蘇銘聞言神一直憑借,放下斧頭,起后向著那白男子抱拳一拜。
“拜見修羅前輩。”
那白男子著蘇銘,半晌之后皺了眉頭,但很快就松開。
“你是要借此人,來斬道麼?不過此人除了脈,又有什麼特殊之,即便是敲響了九聲道靈音,也不大可能引起你的興趣,被你收為弟子,以證心神之茫。”白男子平靜開口。
“你只要一天沒有斬下道,你就不可能邁道無涯,今日是修某最后一次來這里,目的倒也不是為了你的這個徒兒,而是來此證明,這天下古葬,我修羅之道,已被證實!
我已去過皇都。”白男子淡淡開口,話語時,目掃過那做含玉的子,眼中出和的慈祥。
“你的道,老夫認可,但不認同,此道……老夫始終認為是一條歧途!”老頭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歧途,修某這數萬年來,一共收養了數萬個含玉,每一個都沒有出現錯誤,這不是歧途,而是我的道!”白男子淡然一笑。
蘇銘聽著老頭與那白男子之間的談話,若有所思,目落在那此刻依舊淡雅寧靜的含玉上,仔細的看了幾眼后,漸漸皺起了眉頭。
“你也看出了?”老頭了蘇銘一眼,平靜說道。
“……應該是一個男子。”蘇銘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他本來就是一個男子,只不過從小被當子去養大,于是,就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子。”老頭平靜的聲音,此刻落蘇銘耳中時,讓蘇銘雙眼一。
“這也證明了,修某的道,才是大道!”白男子目掃過蘇銘,最后落在了老頭上。
“修某的道,如眾生之生死,如眾生之命運,這一切……原本都是不存在的,之所以有了生死,有了命運的不同,那是天地的意志欺騙了眾生,它告訴眾生需要有生死,于是……就出現了生死。
它告訴眾生須有命運,于是,也就出現了不同的命運!
而實際上,眾生本就是可以永生,可以萬古長存,本就是可以在形生命的一剎那,就是道無涯!
但這一切,因天地的意志欺騙,使得眾生相信了自己是有生死,相信了自己會有命運,更是相信了自己形生命的一刻,直至這一輩子,都是一條不斷索求真之路。
如含玉, 就是一個例子,是老夫數萬個例子中的一個,我將他從小養大,賦予他的一切,于是,他就是一個子!若他邊的所有子,在的結構上都與他一樣,那麼……誰能說,他不是子?
若所有的子都也都被如此改變,那麼……在結構上,別便可以進行一次顛覆與互換!
這一切,已經證明了老夫的道!”白男子聲音回,那一句句話落蘇銘耳中,讓蘇銘心神掀起了震,這種道的不同,這種對于尋道的執著,他在老頭的上看到過,此刻……又在這修羅的上,同樣的會到。
“所以修某需要做到的,就是在明悟之后,將那在我生命形時,賦予于我上,告訴我人有生死,告訴我人生有命運,告訴我自是脆弱,需一步步修行后才可強大的天地意志,從我的上,斬下!
當我斬下時,我就是道無涯……甚至,我會超過道無涯!”白男子大袖一甩,神中出一強烈的自信,這自信如他的道,那是一種至極的霸道,因為顯然,這白男子所追尋的,除了斬下自被欺騙的意志外,還有去以這種意志,來左右眾生。
“你的世界真假之道,古帝的氣運之道,老夫的意志欺騙之道,我們三人,三個古葬國九重道神境,三條不同的道!
這三條道,不可能都是大道,唯有一條存在,此道……屬于修某。而你既然收了這三皇子為弟子,那麼此人應與你的道有關聯,也罷,修某便去收了那二皇子為弟子,讓此人傳承我的道!
想必那最被古帝看重的大皇子,之所以選擇一道宗,也是因這一道宗與古帝的道,本就是一脈氣運之說!
修某這一次回到修羅門后的閉關,將進行千年,千年后出關時,若你還是如今,則隕落,若那古帝還是遲疑,也將隕落,古葬國……也或許不再需要了皇族一脈。
古葬宗,或者古葬門,這兩個名字,你覺得可好?”白男子微微一笑,邁步間從蘇銘邊走過,向著院子門走去,在他后,那含玉低頭跟隨,神依舊是典雅寧靜,直至二人走出了院子門,直至他們的影消失時,院子里一片沉默。
蘇銘沒有說話,老頭那里怔怔的看著夜空,許久也沒有開口。
這樣的寂靜持續了一炷香后,老頭那里搖了搖頭。
“斬道容易,可一旦斬錯……則錯了一生,遲疑的過程也并非是遲疑,而是一種追尋與問道,何必著急去斬,何必一人斬道,則讓其他二人也都不得不斬……”老頭神出疲憊,轉間,走向了屋舍。
蘇銘走在木墩上,雙眼出沉思,無論是老頭還是那白男子,都是他看到的,這古葬國的巔峰之人。
他們的道,蘇銘在思索之后,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道。
“我的道……是什麼?”蘇銘輕聲喃喃。
“說起來,與修羅那里倒是有些相似,也與老頭那里,存在了近似,至于氣運之說,因在桑相世界里,故而也一樣認同。”蘇銘低聲開口,直至閉上了眼,回首這一生時,他發現,他找不出自己的道是什麼。
“或許,我沒有道,存在于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一條,去讓記憶里的那一張張悉的面孔,讓他們復活,讓他們微笑的路!
為此,我可以不顧一切!”蘇銘的雙眼驀然張開,出了其目中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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