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萬山六個孩子，一半都被葉楠貶得一文不值，氣得吹胡子瞪眼，“你……”

“老兒，別跟我耍橫，我晏葉氏不怕。”

葉楠不給他囂張的機會，手抓起屋檐下的一木頭上，猛地一，碎了木頭，冷笑一聲，“別說你兒子只是一個九品，就算他是益州巡，只要把我葉楠急了，我殺他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客氣點。”

“你……簡直……”

“真是學不乖！”

葉楠話落，一個迅步，閃到馮萬山的面前，手著他的脖子，“老兒，你這脖子可沒有那木頭。”

“小六家的，不可！”

晏槐青和姜里正同時出聲阻止，生怕葉楠殺人泄憤。

葉楠冷哼一聲，松開已經嚇得面慘白的馮萬山，“老兒，別說我不一定會引水下山，就算我會引水下山，就你們馮家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山神存留的救命水。”

說完，瞪著眾人，“眾生平等，你們要活命，山里的生靈也要活命，憑什麼你們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盜取他們的東西？”

說著，指著馮萬山，“這老兒的兒子，不顧天家恩德，惡意收取賦稅，囤糧說上萬石，就算五六年大旱，他家也不死。”

葉楠說到這里，故作失至極，看著眾人搖頭，“你們真是蠢，與其不要命上山取水，還不如召集一城六鎮老百姓，敲了衙門鳴冤鼓，找縣老爺告他一狀，將這貪殺了，抄了他的家，分過寧縣的老百姓，足夠再過一個災年，豈不妙哉？”

葉楠突然覺得認識岳土飛那個憨貨好的，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在山里幾天時間，可是把整個寧縣了解得七七八八。

本不愿這麼早尋馮家的仇，可是他們送上門，也怨不得。

正好有個朱姓在，就賭一把。

贏了，皇家賞識，相公不在憋屈。

輸了，報了欺門斷水之仇，也沒啥損失。

“你……你胡說！”

馮萬山是個外強中干的人，嚇得老軀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起就要離開。

“老兒，急什麼？”葉楠罵著，手攔著馮萬山，“你一心為大家，這麼著就走了，怕是不合適吧？”

葉楠還故意將‘一心’二字咬得很重，決定先撕掉馮萬山的假面。

“我……我家田地不多，有沒有無所謂，你……你們商議就好了。”

馮萬山這會兒早已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哪還管其他人了啊！

“那不行！”

葉楠囂張地甩出三字，握了握手，“糧食還沒拿到了。”

眾人齊齊傻眼，人家是來說引水的事，怎麼轉瞬就說到糧食上了？

“我……我家，我家沒有糧食。”

馮萬山結結地犟，求救地看向其他人。

可其他人也不是蠢貨，剛才人家幫他，轉頭他就不顧人，誰理他啊！

葉楠嘖了一聲，“沒關系，我們去你家看看就好了，劫富濟貧這種事，我葉楠可比你家那死豬會做。”

“晏葉氏，我……我乃宦之家，你……你不得擅闖。”

馮萬山話落，葉楠點點頭，擺出一副很懂事的樣子，“所以我才把你留下，讓你帶我們去看看，沒有擅闖的意思啊！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弄死你。”Μ.166xs.cc

“晏葉氏，你弄死我也得抵命？晏家的人也不能善了？”

馮萬山來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威脅滿滿，“你別忘了，你們晏家有九房人，我不信你不顧全大局？”

葉楠紅揚起一抹邪魅，“殺人償命，那是得抓住犯人，可你憑什麼認為，這普天之下，有人能抓住我？”

說著，噗嗤一笑，“而且大慶律例，共三十卷﹐四百六十條，可沒有那條說過，殺人犯的家人會跟著遭殃。”

“賤人，你……休要猖狂，我兒也不是吃……”

“嘖，老兒，老娘既然都手，肯定是把你們馮家連鍋端了，斬草除，你哪還有兒子？”

葉楠殺氣騰騰的說完，收回手，給馮萬山放行，“走吧，我們去你家看看，區區二百畝田地的家族，能有多存糧。”

這下馮萬山是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立在那里，進退兩難。

“走啊，帶路，再不走，老娘提溜著你走！”

葉楠哄著，雖然沒上手了，可也差不多了。

可憐馮萬山六十歲的人了，因為囂張找錯了對象，愣是被得佝僂著子，老淚縱橫地帶著葉楠走出晏家堂屋。

姜松剛想上去攔著，就被朱老實拉著了，眼里委屈，又義憤填膺地說道：“里正，我覺得晏葉氏說得有道理，我們到底是天家的子民，不能因為某個貪，不到天家的恩惠。”

說著，側頭看著其他人族長，“各位尊者，你們說對不對？”

林家這些年被馮家欺負久了，有人懲治馮家，他們自然幫腔，其他小姓想到馮萬山剛才的舉，自然也附和。

就這樣，原本馮萬山帶著人來晏家施，不想遇上茬，還被茬帶著人反欺回去了。

晏大伯看到人出門，招呼晏大郎和晏二郎跟著，又招呼晏天玨，帶著威武兄弟，去找其他族人，還下了死命令，誰敢不來，以后宗族就不管。

有了晏大伯的話，三個孫子的一溜煙跑去喊人，小西河上中游，跑了一圈，就帶著晏家男老，共一百多人，浩浩涌到了中游的馮家。

馮家五房人，在中游在進村大路的兩層平原上，占地足足十畝，每房人的房子都跟晏槐青家差不多，門口路也寬敞。

晏家到了一會，林家六十人，接著雜姓兩百多人也都到了，八戶小姓人，住下游還沒趕到，就已經不下了。

馮萬山著黑的一片村民，兩眼一翻，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過去。

馮大柱和馮三春氣得跺腳，先把馮萬山扶進去，就開始怒懟村民，各種怒罵。

特別是馮春妮和馮萬山的四個兒媳，蠻橫慣了，直接破口大罵，罵得要多難聽就多難聽。

其實很多村民本來還只是看熱鬧，結果聽到這罵聲，村民都跟馮家吵了起來。

葉楠冷眼旁觀這場景，嘆一句，真是昨日重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