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行人依然是行匆匆，人人自危。

街上平白地多了不要飯之人。

如今的米面實在太貴，尋常人家本買不起。

比起往常，現在米糧油的價格翻了十倍不止，卻沒有貨源。

“快點快點，平安麻辣燙又開始施糧了！”

大家步履匆匆，齊刷刷地往一個地方跑。

跑到目的地，那里已經排起了大長隊，在場之人井然有序，雖然大多數都是貧苦的老農民，但他們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如此上百人，全都自覺地排隊。

方清婉圍著頭巾地藏在眾人當中。

自從父母棄了之后，也不愿意回去了。

如今住在李朝給買來的房子中。

原本，沈君和還經常去看，可最近幾日，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了。

方清婉沒有收來源，平常也多是靠他人接濟，就算手里面還有兩個錢，如今也是買不到米面。

圍著頭巾，地跟在隊伍的后。

“慢一點都慢一點，每個人都有份！”

王流的頭上圍著巾，一邊給人盛粥，還要一邊管理秩序。

最近幾天他可是忙得不輕。

不過為人行善，行俠仗義的覺還真是不錯。

王流也是樂在其中。

“給我一碗粥……”

方清婉低著頭，將手中的碗高高地舉著，已經兩天沒有吃多東西了。

雖然心里面也不想接李平安的施舍，可是如今也沒有辦法。

最后確實要來了一碗粥。

方清婉端著粥，跑到角落里，剛喝下去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我呸！”

方清婉立馬虎目圓瞪。

“李平安，你是不是心針對我？！”

方清婉立馬就嚷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粥？里面還摻著沙子呢！你讓我怎麼喝？”

方清婉這麼一喚，周圍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

立馬就紅了臉。

向人乞討這種事，還沒干過，趕拿頭巾將臉一起圍住了。

王流抬頭一看，前面站著一個人，他立馬脾氣又上來了。

“這位小姐，看你穿得花枝招展，應該也不是缺這一口糧食的人，咱們這里沒有你能喝的大米飯！若是不吃趕滾！”

王流本就是直脾氣，又更是看不慣這樣想占便宜還得讓別人賣個好的人，一下子沒忍住，小姐提的紳士風度也扔到了一旁。

方清婉本就與李平安結怨，看著王流對這態度，瞬間覺是李平安想要針對。

“我穿的花枝招展怎麼了？你這里不是施粥嗎？與我穿的什麼服有何關系？我看你這就是欺負我們老百姓！李平安，你這個黑心肝的！竟然往粥里摻沙子！你不要臉……”

方清婉立馬破口大罵起來。

想要將最近郁結在的悶氣全都撒出來。

施粥了這麼些天，王流還沒這麼生氣過。

可是，還沒等他教訓這個人，就有人來主持公道了。

“我說，這是哪里來的大家小姐？如此不懂人間疾苦！”

“是呀是呀！這粥里確實有沙！但卻不多，挑一挑，撿一撿，就出來了！你都從這里要飯了，還這麼矯！”

“哎喲，讓我看看這個大家小姐是誰？”

有人直接扯開了方清婉的頭巾。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方家的大家小姐呀！你不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跑來街上要飯干什麼呀？”

“哈哈哈……”

“哈哈哈……”

周圍的人也起哄起來。

方清婉沒想到頭巾竟然會被人扯了下來，趕又將頭巾蒙上。

“都給我滾開！閃開！別我……”

縣城就這麼大，方清婉鬧出來的靜又不小，像這樣的，可是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基本上所有人都能認出方清婉。

面對周圍人的指責嘲笑，方清婉的臉上掛不住，直接扔下了手中的碗，掉著眼淚跑出去了。

“呸，真是倒胃口！”

見方清婉哭著跑走了，有人忿忿不平地安王流。

“這位兄弟，別和這種小賤人一般計較，你們麻辣燙鋪子能夠給我們施舍糧食，我們已經非常激了，像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兄弟你不要介意！”

在此排隊等待施舍的全都是知恩圖報之人。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想出來混口飯吃。

“哎呀，沒事沒事！”王流撓了撓后腦勺：“來來來，這位兄弟，俺再給你盛一碗……”

王流一邊盛飯，一邊從心里夸贊。

還是小姐有主意。

剛開始施粥的前兩天，有錢沒錢的全都過來排隊，就像是天上掉餡餅沒人要一樣，每個人都想分一杯羹。

就算們家再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的施舍。

他給小姐闡明狀況后，小姐直接抓了一把沙子，扔到了粥里。

從那以后，等待施粥的人銳減。

剩下的這些，才是真正的剛需。

但還是有一些不明狀況之人，借題發揮。

好在群眾的眼是雪亮的。

……

方清婉一邊哭一邊跑，想找君和哥哥。

蹲在沈家蹲了一下午。

等到天漸晚才看見沈君和和幾個人一同回了家。

“君和哥哥！”

方清婉的眼神里驚喜中著眷，在外面的時間長了，也想要一個依靠。

沈君和錯愕回頭。

沈弘揚當然也看見角落里的方清婉，他訓斥道：

“你怎麼還和有聯系？像這樣的娼婦，就算做你的妾我都不允許！趕把理了！”

而沈君和的舅舅趙卓卻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他現在只要求沈君和娶李平安，這樣他才有可能和祭酒大人有所牽扯。

就算祭酒大人不愿意幫忙，他也能想辦法把《論語》的作者改自己的名字。

沈弘揚見趙卓沒有反應，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這小舅子發起脾氣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得了的。

“趕去，給那人說清楚，我們沈家，不需要關系復雜的人！”

站在角落的方清婉自然是將它們的對話一字不地聽進了耳朵中。

委屈的掉著眼淚。

就算有再多的計謀，就算有再狠的心，也有脆弱的時候。

等到沈弘揚和趙琢兩個人進屋后，沈君和才站在方清婉的面前。

“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我們倆最多只能算一頁，像你這樣的份，要說你清清白白的時候，大概還能給我做妾，可是現在……我馬上就要娶李平安了！”

轟隆——

方清婉只覺頭頂驚雷。

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眼淚不控制地滴在地上。

“你……你說……你要娶李平安？”

“是呀！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與有婚約嗎？”

“我以為……我以為……”

“哼，你以為什麼？你以為我能娶你？”

沈君和不屑一顧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看看你，子不知經歷過多男人，不聲名狼藉，而且還是個殘花敗柳，你讓我怎麼娶你？”

“再看看李平安！名聲在外，麗驚艷，又做得一手好生意！是多人心目中的白月？那才該是我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