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輕聲在陳珍珠耳邊說著對未來的暢想,陳珍珠聽著聽著,眼角下一滴淚來,溫玉猶豫片刻后,才開口問陳珍珠:“娘,弟弟到底怎麼回事?”大風小說
當年溫玉行十歲,比溫玉行大一歲多,不到十二歲,溫玉書十六歲,已經在私塾讀了五六年,每年二兩銀子束脩,是溫家上下勒腰帶從牙齒里出來的。
記得自己的弟弟溫玉行,圓圓的臉,虎頭虎腦的,十分可,那時候他聽到溫玉書在院子里讀書,沒多久,自己就會背了。
還記得有一次跟溫玉行上山打豬草,溫玉行跟說,等他長大了,要自己去打柴賣攢錢,以后去私塾讀書,那時候說什麼來著,不用想那些有的沒的,因為溫家的況,肯定不允許第二個讀書人出現。
長期被溫家迫下,溫玉言寡語不說,每天如同一行尸走,對溫玉行的話,幾乎沒做多想,直到不久后,溫鄧氏聽到溫玉行背書,問了溫玉書之后,溫玉書當時還夸弟弟腦瓜聰明,能背那麼多。
后來,溫鄧氏隨口說了一句,要不換溫玉行去私塾試試,炎熱的七月里,弟弟溫玉行就永遠離開了他們。
那時候不滿十二歲的溫玉沒想那麼多,弟弟沒了,溫樹人天喝酒,幾次尋死,后來被溫鄧氏罵醒,全家將矛頭對準陳珍珠,指責在山上干活,不知道看孩子……
溫玉記得,弟弟溫玉行走后的一年多里,的娘陳珍珠暴瘦皮包骨頭,眼睛都差點哭瞎了,如果不是在陳珍珠邊,早就活不下去了。
現在想來,把那一年里發生的事串起來,諸多端倪清晰可見。
溫玉不是真正的十四歲孩,活了兩世的很容易就想到了其中的謀,問陳珍珠,不過是想確定什麼,并且,想讓陳珍珠有一個活下去的方向。
果真,陳珍珠把那一年七月份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說出來,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溫玉行說過的每一句話。
“玉行跑來告訴我,說是村里的二牛找他去玩會兒,我也沒在意,玉行和村里好幾個孩子玩得好,就隨他們去了,不到午時去的,這時溫玉書回來跟我說,你弟弟溺死在河里了!”
“玉,你不知道,我跑到河邊的時候,你弟弟渾一不掛躺在河邊上,他,他上都被泡皺了,烏紫烏紫的,你弟弟,你弟弟……”
提到溫玉行,陳珍珠泣不聲,溫玉行是一輩子的傷,自責、疚自己沒有照看好溫玉行,才十歲的孩子,不知道他去了河邊,兩三個時辰沒回來,也沒察覺出異樣……
自從溫玉行離開到現在三四年的時間里,陳珍珠無時無刻不在自責,用沉重的農活來責罰自己,面對溫家人的打罵、侮辱,從不反抗,就是希能減輕一點心的自責,可是沒有用,發現,溫玉出嫁后,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溫玉眼眶里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往下,永遠記得自己看到弟弟溫玉行的那一幕,早上還活蹦跳的玉行,回來就了一冰冷的尸。
深吸一口氣,溫玉對陳珍珠說道:“娘,你也懷疑溫玉書吧!娘,你不能出事,我們要為玉行討一個公道,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溫玉書讀書不行,十歲去私塾,讀了四五年,才過了個縣試,而玉行從小就聰明,那麼多拗口的圣人云,他張口就來,我記得說過,想讓玉行去私塾讀書,溫玉書回家干活!是不是因為這樣,溫玉書心生害怕,所以才害死了玉行?”
陳珍珠猛地坐起來,像是察覺不到自己上的傷痛一般,盯著溫家的方向,“我想過,可是,我沒有證據,二牛他們說,玉行一開始是跟他們一起玩,后來又和其他孩子去河里抓螃蟹,他們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溫玉書去河邊,沒多久他就回村里了。那會兒村里好多人都看到了,而玉行溺亡的消息,還是下面村的人跑來告訴我們村的人。那會兒,溫玉書也正在村口和大家說話,這一點,大家都能作證!”
陳珍珠角泛著苦,玉行抬回家后,就去問了,去下面村問了,也去村里問了,可沒人看到。
溫玉行沒了,溫鄧氏再也沒有提出換人去上學的事,溫玉書就這樣,在私塾上了四年,直到三年前,才通過府試。
“娘,這世上就沒有不風的墻,玉行不在了,可我們不能讓害他的人逍遙法外!你要振作起來,娘,你等著我,我們先離開溫家再說,一旦我們找到證據,溫玉書如何害了我弟弟,我要他為我弟弟償命!”
溫玉臉沉,當時溫玉書才多大?
十六歲,在看來,十六歲還只是個孩子呢,一個未年,居然殺了人還能那麼淡定地坐在村口和人談話,這等惡毒心思,哪里看得出來他只有十六歲?
陳珍珠握著拳頭,“你說得對,我不能死,害死玉行的人還沒死,我不能死,我要為我兒子報仇!”
溫玉敏地察覺到陳珍珠各項激素急速上升,終于放下心來,想到自己剛才治好了陳珍珠上的外傷,可不能告訴陳珍珠,是用異能治好的,承認,自己貪上了陳珍珠的溫。
“娘,你稍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藥敷在傷口上。”
溫玉利用異能,飛快就找到了了止化瘀的黃和三七,給陳珍珠敷在傷口上,母倆站起來,溫玉四下尋找魏子宏的影。
魏王氏在家,不想帶著陳珍珠回去氣,想跟魏子宏一起回去,魏子宏去對付魏王氏,而,想讓陳珍珠好好休息休息。
陳珍珠上的外傷愈合了,可被踹出來的傷一時半刻好不了,而且這些年過度勞累,虧空已久,如果不是靠著一求生,只怕是一倒下,就再無轉醒的可能。
魏子宏挑了一擔柴火,下山的時候,他特意去溫家那片地看了,沒看到溫玉,也沒看到陳珍珠,只有溫玉的傻子小叔埋頭干活。
魏子宏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問溫樹強,溫樹強雖然傻,也知道魏子宏,這人救過他侄,他傻兮兮地笑著指著下面:“回去,回去了!”
回去了?
魏子宏皺著眉頭,“小叔,玉為什麼回去啊?”
“二嫂,二嫂被打了!”溫樹強嘟著,兩食指互玩著,他有些傷心,全家只有二嫂對他最好了,給他洗服,給他做吃的,這麼好的二嫂,他娘非要打,他也害怕他娘,所以,他有些愧疚,隨后就把手指放咬著。
魏子宏一聽,頓時變了臉,來不及跟他多說,飛快挑著柴火就朝山下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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