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胡點點頭,種地?種地能掙什麼錢,再說,等不及了。
到了小溪邊,溫玉就跟陳珍珠說:“娘,你在這塊歇會兒,幫我燒點火,我去抓幾只竹鼠回來!”
接連好幾天,溫樹人想跟陳珍珠說話,可陳珍珠對他徹底死了心,不管他說什麼,都不搭理他,對于山上的地,溫玉越來越松懈,上山挖地黃,抓竹鼠,再遠一點的地方,不敢去,深山野林,萬一上大型,就這個格,還不夠塞牙的。
一晃,就到了溫玉親的前兩天,陳珍珠早上起來做好飯,溫鄧氏他們吃飯的時候,陳珍珠直接說:“娘,玉還有兩天就嫁到魏家去了,我要去鎮上給扯幾尺布做裳!”
張氏一聽,立馬放下碗筷:“弟妹,你又要扯布做裳啊?可我們家里……我們家里哪有錢啊!”
溫玉娟角噙著笑,“就是啊二嬸,你也知道,魏家就給了一百文錢,早就花沒了,現在還要給扯布做裳,我們家哪有錢?我看你們還是好好干活吧,反正嫁到魏家也不辦酒席,沒人知道的,穿不穿有什麼關系!”
張氏急忙用手捅了溫玉娟一下。
溫玉娟臉上掛著一抹幸災樂禍,乖乖閉上了。
陳珍珠深吸一口氣,“大嫂,什麼做又扯布做裳?我們家玉上的裳,還是我的裳改小了給穿的,長這麼大,買過幾次新裳?”
張氏扯了扯角,看向上方沒說話的溫鄧氏。
以前陳珍珠從不會頂,這一次為了溫玉,居然知道跟頂了。
溫鄧氏重重的將筷子放在桌上,扭著頭板著臉,角耷拉著,看上去一副刻薄相,“你哪來的錢?”
陳珍珠不心中悲苦,嫁到溫家十多年,到頭來,自己的嫁妝全部填了溫家這個窟窿,哪怕是娘的,無能,也沒能保得住,兒嫁人,想要給兒做一新裳,用的還是兒的錢。
溫玉輕輕握上陳珍珠的手,對上溫鄧氏那張刻薄臉:“瞧說的,我要嫁給魏子宏了,作為婿,他難道不該孝敬孝敬我娘?給我做新裳,這錢自然得他出了。怎麼了,難道魏子宏不能給我做新裳嗎?”
溫鄧氏一噎,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死死盯著溫玉。
張氏適時跳出來:“哎呀,沒想到魏子宏孝順的呢!”說著,對溫鄧氏說道:“娘,你瞧我之前怎麼說的,我說魏家有錢,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還不相信,看吧,這不,都拿得出錢來給玉做新裳了。不過想想也是,彩禮也才給了一百文錢,唉,我們家養了一年的豬,到了年尾,也不止一百文錢啊!”
張氏怪氣,溫玉也不慣著,直接懟道:“唉,我肯定是不如一頭豬的,畢竟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對不對大伯娘?溫玉娟也要嫁人了吧?到時候大伯娘一定要朝黃家多要點彩禮啊,好給溫玉書束脩,對吧?”
溫玉直接諷刺溫玉娟長得丑,氣得張氏渾哆嗦,指著溫玉,半天都沒說得出話來。
說完,溫玉直接扯了扯陳珍珠的手:“娘,走,魏子宏不是在村口等我們嗎?”
溫家給們母倆吃的什麼,不是殘羹剩飯就是豬食,溫玉又沒有自傾向,何必留在這里氣?
溫玉回到屋子,把自己挖出來的烏頭還有昨天上山抓到的野兔和竹鼠用籃子裝起來,找了塊布蓋上,又去后院把四百文錢挖出來,拉著陳珍珠就朝定云鎮走去。
玉河村外的小道上,陳珍珠四下張,“玉,魏子宏呢?”
對于這個救了兒小命的小子,陳珍珠心里是喜歡的,不過,不喜歡魏子宏的娘。
溫玉笑了笑,“我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娘你也相信啊?快走吧,要是溫樹新他們從山上下來,搞不好就不讓我們去鎮上了!”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玉河村溫家,惆悵道:“娘,定云鎮長什麼樣子啊,熱不熱鬧?”
陳珍珠瞬間淚崩,飛快別開臉,將臉上的眼淚掉。
的兒,溫玉今年十四歲了,定云鎮對而言,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去過定云鎮。
溫玉從小就長得好,小時候還好一點,隨著長大,周遭的視線就越來越不正經,陳珍珠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基本不會帶溫玉離開玉河村。
定云鎮是個不大的鎮子,鎮上住著幾十戶人家,有兩條長長的街道,街道兩側都是前來買賣的人們,溫玉母倆看到最多的就是賣柴火的,一個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挑著柴火沿街賣。
本來對這個異世集市十分興趣的溫玉,在看到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高高低低各房子,以及形形皆穿補丁裳的人們時,失了。
定云鎮很窮,街上并沒有許多如史書上所說,到都是穿綾羅綢緞的人。
陳珍珠帶著溫玉,直奔定云鎮唯二的一家布店,進去之后,挑了一匹淺藍底、白小碎花的布匹,跟老板娘講價,買了幾尺嶄新的布料,花了一百文錢。
走出布店,陳珍珠疼不已,“沒想到棉布這麼貴,不過這個好看的,很適合你,你皮白,穿起來肯定好看。”
溫玉停下腳步:“娘,你為什麼不給自己買幾尺布?”
陳珍珠如同往年告訴溫玉:“家里我那麼多裳,好多裳我都沒穿過,買什麼買。對了兒,你還要點什麼,新服有了,你還要點別的嗎?”
陳珍珠家里哪有那麼多裳,溫玉盯著的眼睛,陳珍珠嫁到溫家十多年,從來沒買過布料,這些年,把曾經的裳補補、改了又改,穿來穿去都是那幾件,特別是冬天的棉服,陳珍珠一件也沒有。
見溫玉不走,陳珍珠上前拉起溫玉的手,里喃喃道:“我的兒還沒來鎮上吃過東西吧?娘記得那邊有一家豆腐磨坊,他們家的豆腐腦好吃得很,走,娘帶給你去吃豆腐腦去!”
陳珍珠的手很瘦很瘦,手上丁點也沒有,手上布滿了干繭,拉起溫玉時,糲的手有點剌人。
溫玉本想去藥鋪問問,知道書上怎麼描繪地黃的,可卻沒做過,不僅如此,還想問問,什麼藥材值錢,可是看陳珍珠拉著自己的神,遠遠的看到了藥鋪的旗幟,沒有說話,跟在后,朝口中所說的豆腐磨坊走去。
“兒,你看,那是魏子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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