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悉心請教,聶輕眉也就把知道的,一一和沈清細說。
“那位余老板,應該就是定遠侯府的庶長子。”聶輕眉頓了頓,“他的名字我也是來到京城才知道,不過余長東的事在肅州城不算是個。肅州城的百姓人人都知道,當年余大公子與定遠侯府斷絕關系,這一失蹤便是二十多年。但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他的消息了。”
沈清吃了一驚,“余叔當年和定遠侯府斷絕關系了?”
只知道余長東和家里一直很疏遠,并不知道原來鬧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家族之間的事,哪是說斷就真的斷的了的?
以定遠侯府的能耐,只有他們話事的份。余長東單方面的離家出走,自然也說明不了什麼。
“是。”聶輕眉點點頭,“至外頭一直是這麼說的,我也沒親耳聽到余家人出面反駁過。”
“余叔年輕時也應該是個有能耐的,又怎麼會和家里鬧到這種地步?”
沈清曾經聽余長東的老友提到過,余長東離開家中不久,就從一個藥房的小伙計,一步步做藥鋪掌柜。不過三五年,就有了自己的生意。這樣有能力的人,說什麼也不像是個紈绔子弟。
沈清實在想不出,到底出了什麼事,才會讓余長東和家中決裂。
聶輕眉搖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當年我到肅州時,余長東已經離開。不過,這些年我和定遠侯府打道,倒是也見過侯府那位莊姨娘。許是兒子不在邊的緣故,對定遠侯世子倒是盡心盡力。外頭人都稱道那位莊姨娘賢惠,要不是差錯嫁了定遠侯,定然也是個好主母。”
“納妾還能有差錯?”沈清納悶極了,“除了強取豪奪,這不都是你我愿的事?”
“當初我也納悶來著。”聶輕眉道,“后來我聽人說才知道,原來當年定遠侯因故失蹤,被莊姨娘所救,兩人便結夫妻。誰知回到府中,才發現家中已經為他娶妻‘沖喜’。無奈之下,只能降妻為妾,于是便有了這尷尬的庶長子。”
那可真是夠尷尬的。
一般大戶人家嫁兒,絕對不會允許妾室先一步誕下長子。可想而知,余長東在定遠侯府的地位有多尷尬。
只是沈清不明白,自己的孩子這麼多年沒回家,余長東的生母莊姨娘怎麼還對定遠侯世子如此慈。
難道說,這位莊姨娘真的如傳言中所說,如此賢惠。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好端端一個正室,莫名其妙了別人的妾?
不過,沈清也沒有再繼續猜測下去。
畢竟只是聽了兩耳朵,也不知道定遠侯府的況如何?說不定過了這麼多年,人家一家早就出,和和睦睦的,一點也不介意當年的事了呢?
聶輕眉想了想,也沒再想出其余有用的信息了。
這也怪不了,在肅州時一心撲在軍營里,又怎會料到自己最后會二嫁,還和定遠侯府七拐八彎地了“親戚”。
“多謝聶夫人,兩地相隔數千里,能知道這些你已經比之前強多了。”沈清謝道。
這種事不好去問余長東,自然只能問聶輕眉。
聶輕眉道:“對你有幫助就,不過依我看來,你母親是個外剛的。不過是走個過場,以不變應萬變最為合適。”Μ.166xs.cc
聶輕眉不可能把話講得太,但沈清也明白的意思,想起前幾天的事,又問道:“這幾日朱婉寧那邊可以有靜?”
……
李府。
朱婉寧坐在太師椅上,一只杯子狠狠砸碎在地上。
李照止再手季文彬的婚事,自然也不是上說說,還派了不人看著朱婉寧和沈蓮蓮,不讓母二人輕易出門。
兩人出不去,外頭遞進來的消息也有延遲。
好不容易派人出去買通王家男人,本以為十拿九穩,誰知道居然被聶輕眉反將一軍。
“沒用的東西!”朱婉寧氣得口上下起伏,沉聲問道,“那姓王的呢?事沒辦,還想拿我的銀子?”
地上一個小廝伏跪著,整個人瑟瑟發抖。
“回、回夫人的話,小的昨兒去時,王家人還都在。今日再去找,誰知已經人去樓空。小的、小問左右街坊,都說他們已經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小的也不知道……”
小廝口中說得簡單,實際上況卻復雜得多。
他去問話時被人認出來了,一個個都說他是那王家男人的夫,被人連打帶罵趕了出來,還說他天化日上門勾引男人。
小廝委屈極了,可他一句也不能反駁,灰溜溜地離開了。王家人可以躲到外地去,他卻得留在京城,名聲毀這樣,他以后還怎麼做人?
可有件事,他卻不得不告訴朱婉寧,否則他別說做人,還有命沒有都不知道。
“還有,還有一件事。”小廝戰戰兢兢地說道,“季老大人和季大人親自去了聶宅,把聶夫人接去了季家別院……”
小廝說完,只聽堂屋里寂靜無聲,正遲疑地抬起頭來,想要看看朱婉寧的反應。
沒想到,頭才微微抬起,又一只杯子帶著熱水砸在他額頭上。
小廝額上一痛,一溫熱的混合著茶水,沿著臉龐流了下來。
朱婉寧森冷的聲音響起,“去把李管家請來,記得不要讓老爺發現。否則,你下半輩子就把上的流言給坐實吧。”
小廝愣了下,瞪大眼睛看著朱婉寧。
他還沒娶親,是因為朱婉寧的吩咐,才不得不背上斷袖的名聲。朱婉寧卻威脅他,若是辦不好事,便讓他下半輩子當真斷袖,好惡毒的心思!
不過,他毫不懷疑朱婉寧這話的真實,畢竟一開始他也沒料到,朱婉寧是真的要置錢靈慧于死地。
要不是錢靈慧命不該絕,說不定現在墳頭都已經長草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沈蓮蓮臉倒是沒朱婉寧那麼沉,但也足以看出,的態度和朱婉寧一樣。
小廝不自打了個哆嗦,急忙低下頭,“是,夫人,小的一定不驚大人,把李管家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