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清又很快送走余長東,來到張秀娥這邊。
“娘,您是怎麼想的?您和余叔這麼久了,不考慮見見余叔的家人?”周圍沒有別人,沈清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張秀娥。
張秀娥愣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
原來,張秀娥遲遲沒有答應余長東去見余家人。
除了沒有安全之外,還有主要一點原因,那就是肅州實在太遠了。
京城還有不事要做,這來回一趟就得花上兩三個月,實在太耽誤工夫了。
而且,江老太一個人在家,張秀娥也放心不下。
“我在園子里好好的,有人陪著,有人伺候,有啥放心不下的?你早點跟余小子把事定下來,比季文彬過得更好,那我才是真的放心。”江老太終于把下垂的角拉回來。
沈清倒是沒張秀娥,而是讓張秀娥自己考慮好。日子是自己過的,該怎麼做,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張秀娥手上。
回到國公府與顧含章說了這事,顧含章直接道:“用不著去肅州,直接在京城就可以見到。”
沈清不理解顧含章的意思,“再怎麼說也是余叔的父母,讓他們大老遠跑一趟京城,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即便他們不來見咱們娘,過幾個月定遠侯也要來京城述職。”顧含章解釋道,“與其勞心費神去肅州,還不如等到那時候。”
“定遠侯到時真的會來京城?”沈清松了口氣。
怎麼忘了顧含章在翰林院,對于朝堂上的消息,自然比他們靈敏得多。
顧含章笑道:“自然會來,朝廷規定諸州員,以及邊疆軍營將領等重要職位的員,至每隔兩年就要進京述一回職。這是朝廷的命令,若是遲遲不來,朝廷可是有權利立即治罪的。”
顧含章這麼說,沈清就放心了。
第二日去天機閣,就把這事和張秀娥、江老太說了。
兩人回去商量了一宿,張秀娥也覺得是該提前見見余長東的家人,便派人請來余長東,和余長東把事確認了。
一樁大事終于定下,沈清心里的一顆石頭也稍稍落下,開始專心做起天機閣的事來。
與此同時,許子明那邊也送來了剛做出來的鋼筆樣品,沈清上手試寫了一天,最終和許子明又花了幾天時間,將筆尖調整了調整。
值得高興的是,由于許子明帶著工部幾個員私底下做的這套筆尖質量過,只需要稍作調整,就有了令人驚艷的手,等到大貨出來后,眾人都對這套鋼筆的銷量信心滿滿。
“沈先生,天機閣什麼時候開售?”林敬迫不及待地問沈清,“這個鋼筆實在太好用了,我還想買幾只備用,給我父親和祖父也各來一只。”
林敬作為鋼筆生產的參與者,提前拿到的一支樣品,但單單一支鋼筆顯然無法滿足他的需求,只能找沈清求助。
沈清搖了搖頭,“那恐怕不行,這鋼筆第一批生產的數量有限,暫時每人限購兩支。你若是想多拿些送人,恐怕至得等半個月。”
這是沈清按照每天的出貨量估計的,之前的自來水筆已經在京城有了一批生產線。
但鋼筆的制造比起自來水筆要難得多,哪怕有一條專門的生產線,也沒辦法做到像前者一樣快速。
“沈先生,我邊試用過的大人們都說好,相信這次鋼筆一定可以在京城大賣。”林敬聽了這話難免失落,不過這也能夠理解,哪怕是沈清都不能提前拿到太多支。
沈清笑著說道:“放心,等到半個月后。我給你們開個后門,到時只要不是拿太多,應該都能買到手。”
沒過幾日,鋼筆終于出現在南北商行的貨架上。
鋼筆的銷售沒有提前做過任何宣傳,就連南北商行里很多伙計都不知道。但鋼筆上架的第一天,還是引來小部分排隊。這些人主要是通過工部和天機閣的一些朋友知道的,單單靠著這些人的評價,以及南北商行的口碑來買東西的。
南北商行的伙計本來以為,這只是一件和平常差不多的商品。
可沒想到,從午飯過后開始,排隊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繼續增長下去的趨勢。
“大家別著急,都排好隊,不要隊。我們給大家發牌子,發到的客請繼續排,沒發到的客等下次進貨了再來!”伙計們不停奔走維持秩序。
領到牌子的客人興不已,沒領到的人臉上個個寫著失。
還有些人就算買不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非要看看這鋼筆到底是什麼樣。
南北商行這邊客人滿,幾條之隔的百寶堂今日不知為何,生意格外慘淡。
百寶堂的管事是王老大人的一個侄子,今日正好來百寶堂,就看見鋪子里的伙計個個閑得快睡著了,還有幾個沒有閑著的,則在和幾個客人爭執。
“這自來水筆我都沒開封,怎麼就不能退了?別的鋪子沒用過的東西都能退,你們家這是強買強賣!”一個客人嚷嚷道。
管事聽得連連皺眉頭。
賣出去的東西想退,哪有那麼好的事?京城那麼多鋪子,能有幾家能有這個底氣?
要怪就怪南北商行把風氣給帶壞了,別的行當他不知道,賣雜貨的鋪子也就南北商行敢這麼干。以至于百寶堂開業后,不得不面對客人退貨的問題。
“總之,您既然沒挑出病,不是我百寶堂的問題,恕不退款。”伙計撂下一句話,轉向旁邊另一個客人,“這位客,您又是什麼問題?”
那客人在一旁等了有一會兒了,把一支用過的筆往柜臺上一撂,“他的筆沒病不能退,那我的總能退了吧?”
伙計拿起筆在紙上試了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位客,您這筆好像能用吧?”
“這能用?”客人不耐煩道,“我是聽說你們的筆便宜又好用才買的,買了才知道,南北商行的比你們的好寫不知多。別那麼多廢話,快把錢退給我,我還等著去買南北商行的筆呢!”
這兩人自然沒退,最后滿臉不高興地走了,只是沒了這幾個要退貨的客人,對比起繁華的街景,下午的百寶堂里顯得格外冷清。
“怎麼回事?”管事就算再傻,也察覺了今日的異樣,“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客人都快跑了,就知道發呆。還不出去看看,人都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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