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廣平得知這間鋪子是沈清的,心中十分驚訝。
這才多久,沈清就買了這麼好位置的鋪子。這樣的鋪子一間買下來,說的將近二百兩銀子吧?
二百兩銀子,他在膳堂得干五六年才攢得到。
打量著這間鋪子,胡廣平心里只有嘆,沈清掙錢是快,可也得有沈清的腦子!
沈清拿出鑰匙開了門,讓胡廣平跟著進鋪子。
胡廣平辦事踏實謹慎,如果不是有要的事,不會這麼著急地過來。
“胡叔,可是膳堂出什麼事了?”
胡廣平的思緒從沈清的鋪子上拉回來,可不就是膳堂出事了嗎?
他剛才都準備雇馬車下云來村找沈清,要不是顧含章告訴他沈清就在鎮上,今天指定白跑一趟!
“是這樣的……”胡廣平趕把這兩天膳堂發生的事說了。
原來,自從沈清把鯽魚湯帶進書院膳堂,大師傅和劉魁兩人就對胡廣平很有意見,不事都不和胡廣平商量,直接吩咐人落實下去。
今天正好到膳堂做鯽魚湯,胡廣平經過沈清的指點,做魚湯的手藝最好,這道菜一直由他親自負責。
直到幫廚把菖拿上來,胡廣平才發現用的不是沈清的菖了。
胡廣平原以為是底下人貪小便宜,拿了別的東西來糊弄他。他一路問到大師傅那里,卻被大師傅告知,膳堂的菖換了供應。
“換了人供應?”沈清不由樂了。
和書院的契約白子黑字簽著,換了供應商怎麼不知道?
可不就是這麼著?胡廣平一開始也不確定,后來找了人詢問,才知道大師傅說的都是真的。
沈清以前用來對付大師傅的那套,被大師傅拿回來對付了。書院上下哪個不是讀圣賢書的?哪怕他這種識幾個字的人,因為在書院干活,也要被大師傅拿著大道理。
沈清把菖送進膳堂最站得住腳的理由是什麼?菖鯽魚湯實惠味又有營養,能給書院省下更多錢,做更多的事。
現在出現了更便宜的菖,書院沒有道理還用著更貴的。
山長那邊就算在重視沈清,家國天下的大道理下來,他也不能咬死了非要用沈清做的菖。
“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別人做的菖,你可知道是誰供給大師傅的?”
相比于書院不再用的菖,沈清更想知道這些菖出自誰的手。
胡廣平作為廚子味覺比常人靈敏,新的菖味道上與沈清的有些差別。但正是這點差別,卻讓胡廣平心驚跳。
若說味道一模一樣,還有可能是有人眼紅菖的生意,故意弄到沈清的菖,想進來分一杯羹。
可澤和味道上的細微差別,正說明了這菖是對方自己做出來的。
沈清的方已經被人發現了,以后這菖還能不能掙錢實在難說……
“我也不清楚,誰供的貨只有大師傅和劉魁知道……”胡廣平搖了搖頭。
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兩人不可能把供貨人的份告訴他。
沈清又問道:“山長那邊怎麼說?”
和書院簽訂的契約總額有一百兩銀子,現在送貨只送了一半,剩下的契約走不走完,山長那邊總要有個結果。
胡廣平想起契約的事,神頭總算好了些,“這……山長倒是還沒說什麼。”
既然還沒說,這事就還沒下定論,就算書院之后不打算要的菖,那十兩銀子的定金也拿不回去了。
沈清點頭,“那就不著急,等等再看。”
上輩子做事的經驗告訴,遇事不能自陣腳,事沒弄清楚之前,必須沉得住氣。
以前華國有部大熱的影片里,不就有句經典的臺詞麼?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狡兔三窟和不能把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都是一個道理,沈清縱然急著用錢,卻已經有了抵風險的能力,就算菖的生意做不下去,也有別的辦法生財。
沈清說不著急,可胡廣平能真的不著急嗎?
他和沈清不一樣,菖賣一兩銀子,他就能掙三百文。
沒了菖,他就只能守著那點死月錢過日子,過上了好日子的人,又怎麼甘心跌回以前的境地去?
不過沈清既然這麼說,他也就只能等著,誰讓他沒沈清的眼魄力?幾回下來,他悟出的最大的道理,就是跟著沈清走準沒錯!
“春柳,廣聚樓那邊可有人來說菖的事?”沈清安好了胡廣平轉而問春柳。
春柳本來對這事沒啥印象,經沈清一提才想起,“前些天好像有人來問過,但是我爹沒理。”
伍金良理這種人干嘛?沈清用契約換的是州府廣聚樓的關系,未來一段時間都會免費提供菖給廣聚樓。
伍金良又不是傻子,當然不可能花這個冤枉錢。
沈清想問春柳來找的人是誰,可春柳這邊也問不出什麼,那人沒見到伍金良的面!
按照沈清原本的打算,是準備把這回收來的東西賣完,再回村里去。開店的人手還要慢慢籌備,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但現在出了這種事,沈清打算提前回村里,看看村里的況再說。
“沈姑娘,您就放心吧。我家主子在書院讀書,我閑著沒事正好來幫你看鋪子!”江越立馬說道。
江越是顧含章的侍衛,平時的任務就是跟在顧含章邊,哪來的什麼閑著沒事?
沈清搖搖頭,“你跟著含章就好,我鋪子里的事不著急。”
“你把鑰匙給我,夜里總是閑著的。”顧含章說道。
金澤書院并不強制要求學子們住在書院里,有不學子為了住得舒服,都在鎮上另租房子住。
沈清在街上擺攤生意火,因為出現的時間短,客人們都生怕買不著東西。可換固定的鋪子那就另說,客人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會清閑上不。
顧含章主提出幫忙,沈清再拒絕那就是疏遠了。
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沖著顧含章微微一笑,“也好,要是耽誤了學業,就關門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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