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經不早了,沈清趕讓春柳進來。
今天只買了一套被褥,雖說鋪子后院有好幾間房,但春柳也只能和睡一間。
好在春柳進屋之后也沒說什麼,躺在床上倒頭就睡,沈清這一趟也累了,閉上眼睛一覺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醒來,把一部分東西擺在鋪子的柜臺上,就扯了那張水紅的桌布,搬了個小桌到老地方繼續擺攤。
“你不都已經買了鋪子了嗎?怎麼還要去擺攤?”春柳給沈清幫忙,兩人搬著桌子一起往大街那邊走。
沈清當然得走這一趟,是在這里買鋪子了,可沒人知道在后頭那條街開了間鋪子啊。
這趟就是“引流”去的,要把那里的客人引到自己的鋪子里,有那麼兩三回,客人們就都知道的新鋪子了。
沈清水紅的桌布一鋪,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的攤位,其中不都是上回顧過的客人。
“沈姑娘終于來了,這幾天我每天都來看一遍,就是沒見到你的攤位,可把你盼來了!”
“是啊,說好了幾天后來,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姑娘嬸子們個個熱如火,要不是春柳來幫沈清擺攤,都要沈清才是來買東西的。
沈清對待客人們態度極好,先是解釋了一下自己好些天沒出攤的原因,然后又把開鋪子的事說了。
不客人擔心沈清開了鋪子,價格就不如以前便宜。
沈清也耐心解釋,“這點大家放心,只要州府那邊的價格不變,我這里就不會漲價。”
當然,被問的最多的還是尹家做的胭脂,上回就有不姑娘太過猶豫沒有買到,這回見到沈清的攤位上一盒煙紙也沒有,頓時失不已。
說好了下回補貨呢?都是騙人的!由儉奢易,由奢如簡難。們試過這麼好的胭脂,鎮上水鋪子里賣的都瞧不上了!
“當然還賣胭脂,怎麼可能不賣了呢?”沈清拍脯保證,“這回本來是要拿貨的,可做胭脂的那位夫人生病了,我已經替請了位靠譜的大夫。過幾天不但要賣胭脂,還要賣這位夫人祖傳的芙蓉霜!”
但凡是件東西上祖傳的三個字都能價倍增,更何況芙蓉霜本來就好用。
沈清還沒開賣,就給芙蓉霜造起勢,看著沈清那張越發水靈靈的小臉,人們恨不得當場就買回家。
可惜沈清手上都還沒貨,們只能把購的用在沈清攤位前的東西上。
這些東西自然也是好的,人們第二回買東西,就不自覺留下一個印象。
沈清的東西閉著眼睛都能買,質量肯定有保證!
上回攤位前還沒這麼多人,這次不但有老客還有被這些人吸引了的新客,沈清還算勉強應付得過來,春柳就夠嗆了。
哪里見過這架勢,有些客人一買好幾樣,三五個人圍著問多錢,算數本來就不快,還生怕算錯了,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腦門汗。
“嬸子你的二十五文,這位姑娘你的東西三十四文。大娘您的貴一些,承惠一共五十六文。”
沈清收好了這邊的,掃了一眼春柳這邊的客人,很快報出準確的數字。
春柳畢竟在廣聚樓長大,算數慢了些,還是有眼的,立即和客人們說了幾句好話,麻利地收錢找錢。
沒過一會兒,沈清攤位上的東西空了一半,好不容易客人了些,春柳著沈清發呆。
趙誠喜歡沈清,爹也說沈清比強。
承認沈清長了一張比好看的臉,可那又怎麼樣?從小到大跟在爹邊耳濡目染,還能不如沈清厲害?
春柳心里都很不服氣,直到剛才沈清在一群人之間游刃有余。而自己這邊只有三五個人,卻已經快招架不住,兩人相比相形見絀……
“沈姑娘,你真的在這里!”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江越隔了一條街就沖沈清揮手。
沈清循著聲音找到江越,目落在他后的顧含章上,臉上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江越被沈清的笑容一晃,心尖兒就是一,趕晃了晃腦袋清醒清醒。
為顧含章的侍衛,他當然知道兩人的關系有了質的飛躍。難怪齊家人說什麼都反對齊銘再來青州,也就他家主子這種克制力極強的,才能在沈清的這種笑容下保持冷靜吧?
要換了齊銘過來,恐怕心窩子都給沈清掏出來了。
顧含章走到沈清邊,自然而然地替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前兩天去了趟州府,山長不許我再請假,只能趁著午飯出來看看你。”
兩人都已經表明心跡,沈清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我這里能有什麼事?你來金澤書院求學,自然應該以學業為重。”
俊男站在一起,簡直賞心悅目。
江越著兩人臉上一陣姨母笑,春柳都快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位姓顧的公子見過,不就是上回佟天明都要客客氣氣,請來廣聚樓吃飯的貴客?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也難怪顧含章指定要喝沈清的那道菖魚湯。
想到這里,春柳心中苦,爹說的對,沈清是瞎了眼才會選趙誠。虧得趙誠到現在還覺得,沈清能和爹搭上關系,都是他的功勞。
顧含章的學業能有什麼問題?如果不是那一位命他來青州,他現在說不定已經仕。
不過,聽到沈清關心自己,顧含章心里依然高興,“清清,我來的路上遇到胡廣平,他看上去有急事找你。”
胡廣平有事找?沈清自從忙起州府的生意,就很親自去書院送貨了,大多都是張秀娥去,或者直接讓孫大爺替們送去。
胡廣平那邊向來也沒什麼事,這回怎麼突然有急事找?
“胡叔現在在哪?”沈清趕問道。
江越說道:“沈姑娘,胡管事就在你家鋪子前等著。”
沈清也不賣東西了,趕收拾了剩下的東西,讓江越幫著往回搬,到了鋪子前果然看見胡廣平一臉著急地在門口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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