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企業高強度的工作,讓沈清養了凡事開門見山,不拐彎抹角的習慣。
和顧含章相向來愉快,兩人寥寥數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顧含章忽然不聲不響,讓覺得很難適應。
江越害怕顧含章的霉頭,沈清又沒見識過這位爺的厲害,怎麼會怕他?
沈清仗著顧含章對自己的幾分特別,找了個機會直接推開顧含章的房門。
“顧公子,我有話和你說。”
巧得很,顧含章也有話和沈清說。
顧含章住的房間比沈清那間要大,是個兩間的套間,外頭那間可以做書房,也可以見客。
顧含章就坐在書桌后頭,見到沈清進來,放下手里的書卷。
沈清覺得自己底氣很足,“我想問顧公子的是,顧公子今日為何不開心?”
“沈姑娘終于發現我不開心了?”顧含章一雙目平靜地看向沈清。
這句話沈清沒想到的,明明是主來想辦法解決問題,怎麼就了顧含章反問自己?
如果不是沈清很確定自己耳聰目明,沒有幻聽的病,看著顧含章一臉從容的樣子,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清一時愣在原地。
顧含章站起,從書桌后面走到沈清面前。
兩人的距離很近,沈清這才發現顧含章其實長得很高。就算這陣子養好了,條似的長高,到了顧含章面前,還是只能仰起頭著他。
“沈姑娘既然無話可說,那就由我來問沈姑娘。”顧含章正詢問,“我想問沈姑娘的是,在沈姑娘眼里我比起趙誠和尹紅可是不如?”
沈清愣了一下,著顧含章的臉分辨了片刻,才確定顧含章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問題在沈清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剛認識尹紅,對尹紅這人如何暫且不做評價。
可趙誠在心里已經完全是負分,顧含章又不是妄自菲薄之人,怎麼會拿自己和趙誠相比?
“顧公子怎麼會這麼問?顧公子人品才貌都無可挑剔。”沈清趕解釋。
其實誰請吃飯都是其次,顧含章就是生氣是沈清對他太生分!
“那為什麼沈姑娘可以自然地他們的名字,反倒對我敬而遠之?”
沈清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最大的問題出在他們的名字上。趙誠和尹紅都是兩個字的,還沒和他們親近直接小名的地步,剛才管尹紅紅紅純屬意外。而顧含章的名字是三個字的,兩人已經算得上是朋友,要是連名帶姓的喊,未免顯得太生分。這個時代畢竟相對保守,要喊得太親熱,還怕顧含章介意呢。
一來二去,就拖到了現在還沒有改口……
沈清想著想著,忽然覺得不對勁,哪有只要求別人不要求自己的道理?顧含章就是雙重標準!
沈清的腦瓜子忽然就通了,而且轉得飛快。拿商業談判的標準看顧含章,只覺得他的邏輯里都是。
“我管顧含章顧公子,顧公子不也我沈姑娘?”
他們有來有往,彼此彼此!
顧含章著頓了一會兒,邊忽然出個笑容,“清清,你可以我含章。”
沈清他顧公子,顧含章本來沒那麼在意,沈清對他有好,他心里十分清楚,看自己的目和看別人的不一樣。
可剛才沈清當著他的面下意識喊尹紅紅紅,他聽在耳里確實不舒服,沈清卻渾然不覺,甚至在酒樓還借故付了飯錢……
顧含章知道沈清有自己的堅持,也明白這才是個好姑娘該有的原則,可他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仿佛腔里倒了一瓶陳醋,一陣陣地發酸。
吃味。
這個從來顧含章從來不往自己上套的詞出現在他心里,忽然明白了這個詞的意味深長。
他發覺自己不僅想接近沈清,心里還有了將占為己有的想法,并很快坦然接了自己心中的。
沈清則是徹底愣住了,覺得自己是談判的一把好手,卻被顧含章繞進了死胡同。
清清這個名字在張秀娥口中在平常不過,可從顧含章里說出來,竟然讓臉上一陣發燙。
不是沈清太弱,而是對手太狡猾。
沈清上輩子再顧含章這個年紀時,哪有他那麼多心眼?再多花花腸子,也都是后頭出來工作,被社會毒打后的淚經驗。
“你……”沈清張了張,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轉念一想,自己重活一回,遇到一個方方面面都符合要求的男子不容易。
活了兩輩子,沈清心理素質也不是蓋的。
承認自己對顧含章有好,顧含章這麼出的一個人,很難人不喜歡。
與其扭扭,平白錯過這麼好的一個對象,還不如順其自然。
顧含章固然厲害,沈清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對方只想拿當小老婆,拍拍屁走人,照樣可以過得風生水起。
江越從外面回來,正頭疼該怎麼面對他家主子的時候,就發現他家主子已經好了,和沈姑娘兩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在草紙上寫寫畫畫。
兩人雖然沒什麼特別的舉,江越卻覺得他離開了一下午,兩人之間的某種東西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可改變了什麼,江越也說不上來,他家主子不生氣,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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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第二天早起,就到大街小巷買自己要帶回金澤鎮的貨。
相比上回幾乎走遍了整個青州城,這次沈清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哪里的東西好,哪里的東西便宜,沈清心里都有譜。有了顧含章和江越陪著,幫著沈清拿東西,沈清只用了一天,就把手頭的二十兩銀子都花了。因為沈清這張臉,給人的印象實在太深刻,好些商家都記得沈清,還順便給沈清打了折,讓沈清又省了不銀子。
“才一天時間,尹紅那邊的胭脂肯定做不。”收好了貨,沈清不大想在州府多留,恨不得上翅膀飛到金澤鎮去,“咱們還是先回鎮上去,尹紅那邊的胭脂不,加上芙蓉霜……下回我再來拿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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