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灝看著提著那麼多東西出來時俊朗的面容上帶著幾分錯愕,隨后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些……都是我們的?”
肩膀上扛著棉被,左右兩邊的腋下各夾著一匹布料,手里還提著兩件服,活一行走的圣誕樹。
燕玲面上微赫,不自在的清咳了一聲,還以為陸灝是嫌棄自己太能花錢了……紅輕啟的解釋道:
“這些都是必須要買的東西,進城一次麻煩的,所以我干脆一次買了。”
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等著他批評,誰知男人竟是走了過來,輕輕在腦門上彈了一下,作充滿了幾分曖昧。
“傻丫頭,你買了這麼多東西,為什麼自己的卻沒有買?”
提到這個燕玲就為原主到臉紅,之前飯都快要吃不起了還拿家里的錢去買服、買首飾。
那天收拾屋子打開柜一看,里面都是的服,玹兒和陸灝的到可憐。
“不用了,我的服還有很多都沒有穿過,足夠了。”
“可是……”
他還想說些什麼,燕玲歡快的打斷了他,“好了,我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買,現在先把這些東西放到牛車上然后再回來如何?”
“嗯,我幫你拿。”
陸灝主的接過了被子和那三匹布料,剩下的一些小東西燕玲自己就能拿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心的小幫手玹兒。
將東西放到馬車上暫時請小何看著,一家三口又馬不停蹄的前往了專門賣柴米油鹽的鋪子。
詢問了一番,因為戰剛過現在全國上下都糧食缺,所以米價上漲了不。
原本只需要十三文錢一斤的米,現在要十五文錢了!
老板滿面愁容地著胡須說道:“開春以來,北邊屢次傳出了旱災,我猜這米價只怕還有得上漲咯。”
“小娘子不要覺得現在十五文錢很貴,屆時怕是連我都拿不到這個價格。”
北部旱災?
陸灝聽到這關鍵的信息時下意識的便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朝廷去年不是才新修了明月渠嗎?怎麼會有旱災?”
米鋪的老板剛好有個親戚在北邊跑商隊的,明月渠的事他也湊巧聽說了一些。
“朝廷是讓修了水渠,可這帶頭的人是國舅爺,這水渠質量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只怕是……”
門前正好路過一隊巡邏的兵,他眼尖地瞥到了,立即變了臉捂住了自己的,不再言語。
只怕是中飽私囊、制濫造弄了個豆腐渣工程擺在那里好看而已。
陸灝的臉異常沉,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他眸底憤怒的火苗。
而燕玲正低著頭,在心里盤算著自己接下來要買的東西,一時沒有注意到他細微的變化。
“謝謝老板告知,那我就多買點備著吧。先給我來二十斤米、二十斤糙米、十五斤糯米、三十斤面、再來兩斤紅糖。胡椒、香葉、八角、桂皮等也一樣稱上半斤。”
又挑了幾個幾個大小不一的壇子,到時候準備用來裝腌菜。
東西總算是買齊了,今天這一次大掃貨竟然花了本就為數不多的一半積蓄!
心疼得燕玲一路上盡扣手指甲了,氣鼓鼓著小臉,一句話沒說。
陸灝覺得好笑,忍不住出大手了的頭頂,烏黑的發在他的掌心又又。
“家里不是還有銀子嗎?用就用了,等我手好了我就上山打獵,賺更多的錢給你花。”
燕玲很快就開心了起來,盡管用的其實是自己的銀子。
*
馬車來的時候坐滿了人,回去時卻因為那些人想要省錢只載了陸灝一家三口。
二月的傍晚風有些微涼,道路兩旁的柳葉剛出了翠綠的新芽,隨著吹拂的晚風輕擺枝丫,又似是在迎接那抹殘紅的斜。
迎著緋紅的夕霞,小何手里揮舞著鞭子趕車,一邊同陸灝說話。
燕玲坐在陸灝的旁,玹兒像只小貓一樣窩在的懷中。
沒了多余的人在耳邊干擾,累了一下午也有些困了的燕玲索把小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
突然的重量、隔著服傳遞而來的溫、耳邊規律輕淺的勻稱呼吸……正在同小何說話的陸灝低頭看了過來。
白皙恬靜的睡近在咫尺,視線下移,同樣可的小家伙在懷里睡著了。
一大一小,睡姿安靜。
他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忽然間心臟跳得厲害,連小何剛才說了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牛車前進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車轱轆過凹出的水坑時顛簸了一下,導致睡著了的燕玲無意識的朝著后面倒去。
見狀,陸灝眼疾手快的抱住了的腰肢。
睡得可真夠的,這樣都沒有醒過來。
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能這樣毫無防備的在自己肩頭睡著,也代表了燕玲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
陸灝在心里打定主意,從今以后不管是不是燕玲、亦或者是哪里飄來的孤魂野鬼、山野怪,他都不會放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車子終于抵達了桃花村,小何見他們買的東西實在太多,決定送佛送到西,直接把牛車趕到了陸家門口。
說來也奇怪,平時在路上總會遇到三三兩兩的人,今天村子里卻是異常安靜。
不作他想,陸灝將溫的喚醒了燕玲。
剛睡醒的小姑娘眼眸水霧迷茫的看著他,平時的明一掃而只剩下乎乎的甜可。
優雅的打了個呵欠,“相,相公?我們到家了嗎?唔,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陸灝猜想,媳婦的原一定是只兔子!
而懷中的小家伙或許是今天真的累慘了,到家了還沒有醒,燕玲剛起想要抱起他進屋。
一雙手里的胳膊已經橫了過來,“讓我來吧。”
“啊,好。”
陸灝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孩子,將人放到了床上去睡著,這才折回去幫忙卸貨。
自家小院門口卻是多了一抹影。
堂弟妹金香蓮滿臉嫉妒的看著牛車上那一堆好東西,眼底的好似恨不得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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