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我換裳就來。”楊喜兒淡淡道。
沐青青應下,快步跑出了后院。
楊喜兒可不信萬家突然登門是有什麼好事。
直覺這一次跟上回書院門口攔住那幾個萬家小公子有關。
換好服,楊喜兒又重新給自己梳了頭,還換上了一副寶石頭面。
人靠裝馬靠鞍。
一套行頭搞下來,楊喜兒頓時看起來有氣勢了不,完全不輸城中那些貴婦人。
照了照鏡子,確認沒什麼后,楊喜兒這才出了房門。
前院。
萬府的管事帶著幾個小廝正站在院子中央。
沐青林勸他們進屋坐坐喝杯茶,幾人也全然不為所。
這幅模樣,一看就是來搞事的。
楊喜兒之前沒和萬府的管事打道,兩人也算是老人了。
是以,雖然知道萬府的人來者不善,但還是有禮貌的上前見禮道:“真是稀客,不知萬管事怎麼突然臨我這小吃店了?”
萬管事隨意拱了拱手,面無表道:“楊老板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派人打了我們幾個小公子,卻裝作毫不知。”
楊喜兒一頓。
那幾個臭小子被人揍了?
真是天道好回,蒼天繞過誰。
但隨即反應過來,該不會是小頭揍的吧?
罷了,無論是誰揍的,總歸是替了口惡氣。
當然,絕對咬死不能承認。
楊喜兒笑了笑:“萬管事這就是冤枉我了,我日里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力去打人,而且我同你家公子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打他們?”
萬管事冷哼一聲:“這就要問楊老板了。”
楊喜兒斂去了笑意:“雖然網紅閣奉行的是來者都是客的事原則,但對于上門挑事的,我也不會白白欺負。”
在后,網紅閣的男人們早已站了一排,只等一聲令下,隨時能將萬家的那些人趕出大門。
萬府的小廝們也個個不甘示弱,全都惡狠狠瞪著楊喜兒。
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眼看著兩方就要打起來之際,萬管事突然笑著拱了拱手:“楊老板,上門挑事并非我們本意,我得了家主的命令,特來請你去府上坐坐。”
楊喜兒笑了:“我今日要是跟著你去了,該不會有去無回吧?”
“楊老板真會說笑,這麼多人看著,你若在萬府出了什麼事,我們萬府豈能將自己摘干凈,楊老板且放心,萬府絕不會為難你。”
楊喜兒微微頷首:“好,我跟你去。”
“大嫂!”
“東家!”
后的眾人連忙出聲阻攔。
楊喜兒轉頭,笑得有竹:“大家不必擔心,我稍后便回來了。”
說完,楊喜兒跟著萬管事出了網紅閣的大門。
去萬府的路上,努力回憶了萬家的背景。
據說萬家是鹽商起家,和朝廷還有千萬縷的聯系。
算得上是四大家族里,背景最厲害的。
說實話,一個小小的商人,面對這樣的大家族,心里多還是沒底。
但為母則剛,若是不給小頭討個公道,日后怕是得在孩子心里徹底留下心理影。
馬車很快到了萬府。
楊喜兒跟著萬管事,進了萬府的大門。
不得不說,這鹽販子就是有錢。
相較于去過的薛家,萬府的園林裝潢風格,遠遠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是池塘里那片用壽山石雕刻的假山,都值老些錢了。
而且這萬府,怕是有那所宅子的五倍那麼大。
震撼歸震撼,楊喜兒此時卻無心欣賞人家的庭院。
很快,跟著萬管事來到了主院的正房。
年逾四十的萬家家主早已坐在主位上,等著的到來,在萬家家主的旁和不遠,還坐著幾個哭哭啼啼的婦人。
楊喜兒略掃了一眼,認出幾人是萬府各房的夫人,主位旁邊的,想來是萬府的當家主母。
哭得這麼厲害,想來各房的崽子們被揍的不輕。
楊喜兒忍住笑意,上前朝萬家家主和各房夫人見了禮。
除了萬家家主,眷們沒人愿意搭理。
楊喜兒毫不惱,笑盈盈看向萬家家主:“不知萬老爺今日喚我來府上,作為何事?”
萬家家主不怒自威:“楊老板,不知小兒和侄兒們如何得罪了你,使得你竟然下此狠手?”
其他婦人連忙附和。
“是呀,我兒子門牙被打掉了!”
“我小兒的額頭被打了個大包!”
“我三兒的眼眶子都烏青了!”
“我兒子的頭發被扯掉了一大片!”
控訴完,夫人們又嚶嚶嗡嗡哭了起來。
萬家家主了額角,顯然被一群人圍著,十分頭疼。
楊喜兒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十分喜。
但依舊面不改道:“我從未見過府上的公子們,又何來要打他們?”
“你胡說!”萬家主母憤憤道,“我大寶說了,前幾日放學路上,你攔住了他們。”
楊喜兒淺笑道:“萬夫人,那你有沒有問過令公子,我為何要攔住他們?”
萬家主母的眼神有些閃躲:“那誰知道你為何要攔著幾個孩子!”
楊喜兒神淡淡:“我與萬府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且還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為何要攔住幾個公子?自然是公子們欺人太甚,平白無故打了我兒子!”
萬家家主看向旁的夫人,皺起眉頭:“楊老板說的可是真的?”
萬家主母當即掩面而泣:“老爺您聽聽,這就是報復啊!孩子們不懂事,隨便小打小鬧,可卻是要咱們兒子的命啊!”
一哭,其他婦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萬家家主知曉事顯然沒那麼簡單。
他原先聽信自家夫人所言,以為兒子只是單純被揍,眼下看來,倒是自己兒子打人在先。
他不是無端溺孩子的人。
萬家能走到今日這個位置,除了靠著背后的關系,也與自家嚴厲的家風家規不可分。
他決不允許祖輩一手傳下的基業,毀在自己和兒子手里。
再者,楊喜兒背靠北安世子,也是皇上專門嘉獎過的人,他于于理,都要給上三分薄面。
只是先前被婦人們氣昏了頭,才將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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