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明顯說滿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就聽村頭傳來吵鬧聲。
楊喜兒趕忙裹棉袍往村頭走去。
剛到,就見一個不認識的后生,正在那咋咋呼呼的。
“你們這就是瘟疫!是會死人的!走,趕滾!不要在這害人。”
那人約莫20的年紀,長得賊頭賊腦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在他后,還有幾個跟他長得差不多,又年紀相仿的人。
唯獨,不見桃花村能說得上話的人。
楊喜兒心下了然,略一沉,上前一步道:“不知后生從而得知此消息?想來,是被人騙了吧。南北方差異大,我們初來乍到,傷了風寒,不是很正常?怎地到了你們里,就是疫病了呢?”
“我管你們風寒咋寒,總之,你們生病了,就不能再住這里!”后生咋咋呼呼的,他后的人也蠢蠢。
他們兩眼放,不時地往他們房子看,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要是這都看不出來他們的意圖,楊喜兒覺得,枉為兩世人了。
嗤笑一聲,眸子凌厲地看向他們:“聽著,這是北安世子和蔣縣令分給我們的地方。莫說是你們,就是你們村長,也沒權利趕我們走。”
“另外……”頓了頓,往前走了幾步,湊近他們,“我給你們這群年輕人支個招,下次,要做壞事之前,先把自己臉上的意圖收一收。不然,就會如跳梁小丑般,平白給人添了笑料。”
累了幾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這群人就又上趕著給找事做。
就是真的菩薩,也都會有火的吧?
想到這,的語氣染上了幾分火氣:“最后,滾吧。”
“你你你……”那后生被懟得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方嬸子的家就在村頭。
當即就進屋拿了個掃帚出來,一掃帚給他拍過去:“你年紀輕輕不學好,你空口白牙誣陷人!”
邊打,邊念念叨叨。
直看得樹林村的人連連好。
“打得好!”
那后生被打得連連后退,最后帶著一群人灰溜溜地跑了。
走前,他仍不死心:“你們等著,鄉長是我伯伯!看我伯伯怎麼收拾你們!”
方嬸子一掃帚扔了過去,準命中。
那后生罵罵咧咧地,很久就沒了蹤影。
方嬸子見他走遠了,這才叉著腰罵:“呸!就你這弱不風的后生還妄想能打贏我?嬸子我原先在村里打架,除了楊氏,我誰都沒輸過。”
這是,變相為正名?
看來原主潑辣的形象深人心。
楊喜兒了鼻子,默默地往村尾走了。
大家見無事了,也都散了。
沒想,那人第二日,真的找來了鄉長。
楊喜兒眸子里帶了幾分慍怒:“你好歹是一鄉之長,是風寒是疫病,你分不清?”
鄉長是個老頭,胡子發白,賊眉鼠眼,和那后生的樣貌如出一轍。
他在他們村口轉悠了兩圈,而后嗤笑一聲:“分得清如何,分不清又如何?”
他撣了撣肩膀上的雪花,慢悠悠道:“待我書信一封給縣令。你們這群災民,就得乖乖滾蛋。”
“還有沒有王法了?”村長怒了。
那鄉長又笑了笑,語氣很淡,似乎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在我們鄉,我就是王法。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惹到我的侄兒。要是愿意乖乖出房子,我倒能留你們下來。”
“不然,就繼續北上吧。”
他語氣頗為欠扁,沐大頭差點就忍不住上去揍人了。
楊喜兒示意他冷靜,而后語氣淡淡道:“,那你就寫。哦對了,我們下樹林村哦。寫信的時候,記得寫明白。不然,到時候縣令看錯了,把上樹林村的人攆了可就不好了。”
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倒功地挑起了那老頭的脾。
“不見棺材不流淚是吧?行。”
“勸你們趕收拾東西,不然等命令下來了,再收拾,就來不及了。”
那鄉長走之前,還不忘好心地提醒了下。
等他們的影徹底消失在村頭后,樹林村的村民們才紛紛聚攏過來。
“怎麼辦?”
“難道,我們真的要繼續北上?”
在村民的眼里,只要是個,就能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說不怕,那是假的。
楊喜兒收回視線,嗤笑一聲:“他只要敢寫上下桃花村的村名,我保管他連鄉長都做不。”
村民們聽了,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從房子建好那天起,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村長重重地嘆了口氣。
到底是樹大招風了。
他們初來乍到,無權無勢,落在別人眼里,還不是任人宰割的魚?
楊喜兒看了他一眼,只讓他放心,就沒再多說什麼。
人心惶惶下,日子,就這麼一晃過了三日。
幸運的是,村里的老人小孩基本都大好了。
大家松了口氣之際,又不免想起鄉長那事來。
正在這時,村頭又傳來異。
大伙紛紛裹棉袍出了門。
等大伙到了村頭時,卻見那日威風凜凜的鄉長猶如一只敗落的公,不住地向楊喜兒道歉。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小娘子可以替我去縣令面前言一二,好讓他恢復我的職位。只要你愿意,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他遞過來一袋銀子,看著約莫有二三十兩的樣子。
楊喜兒沒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恢復你的職位?再讓你去欺鄉里?”
給大小頭兩兄弟使了個眼,就轉往村尾走了。
兩兄弟自然知道自家娘親什麼意思,立馬擋在了那老頭面前:“走走走,快走。我們村不歡迎你們!”
那老頭不死心,扯著嗓子喊:“一錠金子!只要你去說,我就給你一錠金子!”
楊喜兒遠遠地聽著,腳步頓了頓。
一錠金子?
當沒有呢?
重新邁開腳步,直接回了屋。
這件事不知怎地,就在各村傳開了。
各村村長皆急開會,議題都一樣:
莫要招惹下桃花村的人,那群人惹不得。
是以,樹林村的人,又過起了安安穩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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