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之痛，侵骨髓，蔓延全。

顧司霆臉蒼白，冷汗直流，他撐在走廊墻壁上，痛得彎下了腰。

劇痛襲來的一刻，人的大腦會一片空白。顧司霆眼前一片白，想起了蘇啟曾代過他的話，“百分之百基因匹配度，會放大你們之間的聯結，卻也會加重束縛之力。誓約在我們的本能中，無法抗拒。”

“所以啊……你要想清楚一點，若是真的與喬慕結誓約，你可不能輕易背叛，誓約會懲罰得讓你生不如死！甚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惹生氣，太過嚴重的話，誓約也會放出對你的懲罰。”

顧司霆還記得蘇啟當時可憐他的目，因為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誓約只對他單方起效，喬慕所到的束縛不足他的十分之一。

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

疼痛僅維持幾秒，顧司霆卻覺得漫長如世紀。當疼痛漸漸消散，他宛如劫后重生一般劇烈著氣。

生氣，是應當的。他當時覺到不對的時候，就不應該允許一起進套房。都是他的錯……

顧司霆抬起手再次敲響了門，他的聲音明天比之前還要沙啞許多，“喬慕，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全是我的錯，你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想請假，就跟何書說，他會準你假的。”

說完后，顧司霆不再糾纏，轉走。

喬慕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無比寂寥的背影。他的背影，比窗外的冷月還要蕭瑟。

聽到開門的聲音，顧司霆瞬間轉過來。喬慕捕捉到了他眼睛里一閃而過的驚喜，他明明想要上前，卻沒挪腳步。

只停在樓梯口，隔著一段距離著。

他形高大，站在狹窄的樓梯間，顯得有些可憐。

喬慕看著這樣的他，忽然對自己生氣起來。剛才聽到顧司霆聲音里的沉重，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頭腦一熱地就給他開了門。輕蹙眉心，有些懊惱地對他說道：“你先進來，很晚了，不要擾民。”

租住的是有年代的老破小，隔音非常不好，即使關上大門，躺在床上的時候也能聽見走廊里鄰居上下樓的時候的腳步聲。

喬慕心道，讓顧司霆進來，絕對不是因為心，而是因為不想擾民。

松開門把手，率先走進了客廳。

房子不大，客廳和臥房之間只隔了一道幾乎等于沒有的隔斷。發生了這些事，喬慕不想靠他太近，在顧司霆進門的時候，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戒備的狀態。

“你站在玄關，不要再往里面來了！”

顧司霆真的如所說，站住了，喬慕這才發現，他換了一服過來，一整套的黑西裝，連領帶都是純黑的，這讓他的氣質更加冰冷狠厲。喬慕忽然有些后悔，這麼晚了，不應該讓顧司霆進來的。

“你不要在走廊里說話了，趕離開吧！我喊你進來，就想說這事而已……”

喬慕攏著外套，落地燈的燈范圍有限，半暗的燈里，黑發如綢緞，纖細的手細膩像是油畫里才有的質，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再無悸，只剩防備。

“抱歉，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顧司霆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往里面走。

有那麼一瞬間，喬慕忽然覺得顧司霆好像很尊重。下一瞬，就在心開始唾棄自己的想法。

你是腦嗎？不！你都不配當腦！他明明那樣對你，你怎麼還為他辯解！

喬慕忽然有種沖，有種想要撕開顧司霆偽善外表的沖。

攥口的外套，像是傷的小一樣，兇狠地看向門口的男人，恨不得向他展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以此來保護自己。

“所以，你糾纏我這麼久，原來為的就是我的嗎？”

冷笑一聲，忽然開始手下外套，“你還沒得到不是嗎？如果你拿走我的就能放過我，從此不要再糾纏，我可以現在就給你！”

喬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明明不是一個喜歡生氣的人。

可當聽到顧司霆的道歉的時候，竟然氣得全都在發抖。原來不知何時，竟然這麼在意顧司霆。甚至連喬慕自己都沒發覺，顧司霆已經霸道地占據了心中的一重要的角落。

可是……可是……他今天竟然這樣對！

外套是剛才開門的時候從玄關拿的，里面穿的是一件舊t恤，的純棉布料勾勒出了不足盈盈一握的細腰。

“喬慕！我不是為了……你不要再了！”

顧司霆想要阻止繼續服，卻沒忘記對自己的令，他仍未越過玄關，下意識轉過，避開了視線。

喬慕看到他移開視線，冷笑一聲，眼中含淚，一步步地走到了顧司霆的邊。

“怎麼？還是說顧總喜歡的是強迫人？我主送上門，你反而不喜歡了？”

如果語言是利，的每個字都是一把帶著倒刺的刀子。

顧司霆忽然到的自后上，他一僵，閉上眼睛。只聽到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喬慕心中的怒火過了的害，大膽地出手，上他堅實的腹部線條，然后向下……

“夠了！”

在到關鍵部位之前，顧司霆一把抓住了作的手，“喬慕，是我的出了問題，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背對著，攥著溫的手，繃，嗓音沙啞，“在等煙花的時候，你應該就覺到了吧，我當時就覺到不對，所以才想回酒店。”

喬慕怔了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謊。”

顧司霆深吸一口氣，下剛才點燃的一串火。

“我沒有，我當時神志已經不清醒，有人在茶水里加了點東西。你還記得我們從酒店出發的時候，麗端來的兩杯茶吧。”

后的喬慕沒說話，他看不清喬慕的表，只能繼續說下去，“那是一種……特殊的花茶，只對我起效，你喝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顧司霆聲音停頓半秒，“喬慕，你信我，我永遠不會強迫你。”

喬慕忽然回了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腕，退開一步，尾音已經染上哭腔，再次重復了一遍，不僅是在和顧司霆說，也是在說服自己，“你說謊……”

顧司霆聽見哭了，連忙轉，小心翼翼地去了臉頰上的淚珠。

“我發誓，是真的。”

他語氣溫和，似是哄。

“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