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來找我做什麼?”
傅良之趕從口袋里出烏送過來的平安符,遞給郭瑞。
“喏,我特意給你求的平安符。剛剛才拿到手,就立即給你送過來了。”
傅良之擔心郭瑞不要,又特意加了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我一份心意嘛。就這麼一點點大的平安符,占不了多地方,你隨手放在服口袋里就行。”
郭瑞接過來。
仗著高優勢,了傅良之的狗頭,“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不管他相信與否,這都是傅良之的一番心意。好兄弟的心意,他不會辜負。
“良之,謝謝了。”
“好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傅良之擺擺手,然后問郭瑞,“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能不能送送我?”
郭瑞一口答應。
兩分鐘后,看著長長的樓梯,郭瑞簡直想一腳直接將傅良之這個作貨踢下去。
好好的電梯不肯坐,非要走樓梯!
二十幾層知道嗎?
二十幾層啊!
兩人順著樓梯一路走下來,等到達酒店大堂,都累得氣吁吁。
巧了,傅良之這次又遇到了郭煜,他好像剛從外面回酒店。
傅良之走路的時候沒注意,直接撞到了他,哐當一聲響,是什麼東西砸落在地上,然后玻璃碎裂的聲音。
傅良之當時連忙道歉,抬眼一看,可真是巧了……
郭煜。
他撞掉的,是郭煜抱在懷里的一個畫框。掉在地上,畫框的玻璃砸得碎。
咋又是這個瘟神?
講真,傅良之現在真是怕了郭煜,他怕郭瑞到最后丁點事兒沒有,結果把他自己搭進去了。
“你怎麼走路的?”
郭煜怒吼一聲,彎下腰,連忙畫框撿起來,都顧不得上面的碎玻璃。有些玻璃碴子扎進他手指里,瞬間就冒出珠。
雖然不太喜歡郭煜這個人,但傅良之還是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
“你沒長眼睛嗎?為什麼不看路?”
此時的郭煜就像只刺猬,平時看上去一副落魄藝家的氣質,沒想到發起飆來還可怕。
“郭煜,都是人,差不多得了。”郭瑞制止道,“不過是幅畫而已。”
郭煜聽到這話,緒變得更加暴躁,“你知道什麼?!現在他打碎的是我的畫,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和稀泥,代替我原諒別人?”
他們這些人知道什麼?
這不是簡單的一幅畫,這是比他命還重要的東西!
傅良之也不想推卸責任,直接說道,“這樣吧,既然是我打碎的,那我來負全責。我把畫帶回去,重新鑲個畫框,這樣總行了吧?”
“好,可以。”郭煜一口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傅良之總覺得,郭煜在答應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一古怪的笑容。
但是等他細看,又沒有。
唉,倒霉!
傅良之拿著打碎了玻璃框的畫框從酒店離開,心底的害怕還沒有消散。
他考慮著,要不要找他寶兒妹妹買道平安符給自己。
又或者……花錢找看看,他有沒有被什麼東西纏上?
代駕在前面開車,傅良之正準備給慕寶兒發消息,然后就接到一個電話——
催債的。
“傅啊,你看上次借我的錢,是不是方便還一下?我本來就沒有多零花錢,最近了個朋友,開銷大的……”
傅良之:“好的,懂了。”
“傅,說真的,我也不是在催你還錢,我只是……”
傅良之:“不用多說,我懂的,明天就轉賬給你。”
本來打算找慕寶兒的心,暫時歇了歇。
嗚,貧窮使他對慕寶兒那個小魔鬼而卻步。
本都不承認跟他是朋友,以他對的了解,絕無可能免費幫忙,只有可能坐地起價。
畢竟之前他就警告過,讓他離郭煜遠點,否則一旦出事,可是會坐地起價的。
夜深了。
傅良之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拎著那個畫框。
還真別說,郭煜這人雖然不討喜,但是畫出來的畫還好看的,尤其是畫上這個年輕子,畫得那一個栩栩如生,筆靈。
眉眼間都著倨傲冷淡,有著刁蠻大小姐的覺。很漂亮,很颯,要是有真人的話,傅良之覺著自己都想追求了。
傅良之欣賞了一會兒,然后隨手將畫一放,洗澡睡覺。
就在他穿著浴袍往床上一躺,昏昏沉沉即將睡時。
幾縷黑細悄無聲息地從他房間里掛著的畫里鉆出來,蜿蜒逶迤到地上,眼看著就想往他床上爬。
結果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直接將傅良之驚醒。
那幾縷黑細迅速鉆回到畫里,消失不見。
“喂,爸,怎麼了?大晚上的打電話給我,我都睡著了。”
“你小叔傅禍回老宅了,趕給我滾回來!”
“他只是個小叔,又不是我們傅家的老祖宗,為啥他每次一回來,我們傅家所有人都要去迎接他?再說了,他這個小叔還不是親的。”
傅良之嘟嘟囔囔著,心不甘不愿。
傅振興隔著電話狠罵了他一頓,“廢話,趕回來。不想爺爺用拐杖打死你,就趕的。”
傅良之唉聲嘆氣起穿服,離開家回傅家老宅。
完全沒有注意到,被他隨手放在客廳里的那幅畫,畫中高馬尾子倨傲的神略變了一下,有種氣急敗壞的意味。
或許這就是倒霉仔的小幸運。
-
房間。
窩在床上睡覺的小姑娘眉心蹙,氣息很急,似乎夢到了些什麼不好的事——
“這是你傅禍哥哥,爺爺給你取名傅福怎麼樣?小福氣包,從今往后,順遂,有福氣。”
夢里,一個老頭子笑呵呵拿糖哄。
十幾歲的年在一旁溫潤如玉看著,面帶微笑,神寵溺。
那是剛逃出沉鯨島,最開始附著的一副軀殼——一個流浪的小孩兒。那個時候,跟這世界格格不,幸好遇上了那老頭子。
老頭子把當親孫寵,給買最好吃的小零食,買最貴的小子。
還有那個傅禍的年,手把手教認字,帶去坐公地鐵,帶去索這個新奇正常的世界。沒有誰一開始就能活得像個人的,如果不是被人引導著,本不可能看上去這麼像正常人。
可僅僅是看上去像個正常人。
暗中無數異族覬覦著,想吃掉。
害得傅禍斷了一雙,只能坐在椅上……
慕寶兒從夢中驚醒過來,腦子里還停留著極為慘烈的那一幕——年的上爬滿麻麻的紅螞蟻,那些螞蟻吃掉了他上的,每一只都吃得鼓鼓囊囊。
小姑娘醒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
烏也被驚醒,“嘎——”怎麼了,我的崽,做噩夢了嗎?
“夢見最初的時候了。”慕寶兒了干的,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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