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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紅塵》第129章 討厭離別的易書元

第129章討厭離別的易書元

墨府之中,原本正興沖沖啃著東西吃的灰勉忽然停了下來,它的耳邊傳來了易書元的聲音。

「還吃呢?要不留在茗州吧?墨府肯定不會虧待你的,兩個晚輩也會伺候好你。」

先生!

灰勉抬起頭,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先生似乎是不太喜歡當面離別的。

一直站在椅子上趴著桌子看小貂吃東西的墨石生看著它,疑道。

「怎麼了小貂?」

灰勉白了石生一眼,這小傢伙沒大沒小的。

灰前輩!」

「哦那灰前輩,你終於吃飽了麼?」

灰勉放下手中的食,用舌頭自己的爪子將它們清理乾淨,看向一邊閉目天地元氣的齊仲斌。

「齊小子。」

「在呢灰前輩!」

齊仲斌睜開了眼睛。

「齊小子,照看好墨小子,還有伱,比起修仙,先保證自己不尿床!」

「我,我哪有尿床」

「床單還曬著呢,小不!」

聽到灰勉的這些話,墨石生鼓起了,齊仲斌則意識到了什麼,走近桌前關切地問道。

「灰前輩,是師父要走了麼?」

灰勉拍了拍手,從桌上跳到了地上。

「先生啊,上說著什麼都無所謂,其實也是個多愁善的人呢,他不太喜歡說離別,總之你們呀,好好修行!」

「灰前輩!」

齊仲斌了一聲,已經到門口的灰勉轉頭看向,見到後者躬作揖。

「請代我和師兄,向師父道個別!」

「嗯,我走了!」

說完灰勉往外一躍,形居然直接消失了。

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之後齊仲斌看向墨石生。

「師兄,我們去送送師父!」

說著,齊仲斌抱起墨石生,走到門外對著墨府的下人會知一聲,隨後運起輕功躍向墨府之外。

仙道之後,雖然還沒有鑄仙基,但齊仲斌也發現自己原本的武功氣逐漸轉化為先天真氣,這使得即便是輕功也已經遠超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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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哪,會在哪個方向?

齊仲斌衝出了墨府,形落到街上卻忽然有些茫然,因為他本不知道師父和灰前輩去哪個方向,更不用說準確找到他們了。

「師弟,西邊!」

石生心中忽然有種模糊的覺,便立刻說了出來。

齊仲斌也不猶豫,運起輕功急速向前。

直接避開人群飛檐走壁,起直追之下,終於到了城西外側,齊仲斌腳步不停,一直追到了城郊之外。

但除了一些個行人車馬和變得稀疏的樓宇,也就只有一條青石古道一直延向城外遠方,同古老的道連接在一起。

「師父,已經走了吧.」

齊仲斌將墨石生放下,隨後直接跪在青石路的盡頭,朝著遠方跪地磕頭就拜。

之前師父不允許,但這會齊仲斌還是這麼做了。

「師父,弟子恭送師父——」

墨石生這會也像是了齊仲斌的影響,也在一邊跪了下來,學著師弟磕頭,然後捂著額頭起

「師父,石生也恭送您——」

一老一先後兩聲吶喊向著遠方,也只有周圍零星的路人略顯詫異的看看他們,但車馬行人經過的也都沒誰停留,至多在稍稍遠離之後議論一番。

城外道之中的易書元回頭看向茗州城方向,約能聽到兩聲遙遠的呼喚隨風而來。

「收徒弟的覺,還是好的!」

低語一句,易書元向著茗州城站了一會,隨後再次離去。

「先生,要去找楚航那傢伙嗎?」

「倒也不急。」

易書元回答著,腳步變得快了一些,形也變得更加縹緲。

馬上就是春闈了,今年楚航必定是會參加科舉的,易書元也不急著找他,向著承天府的方向走就是了。

——

茗州城近就有貫通南北的開大運河,河道上的河運極其繁忙,從城西門外出來,往西北數量里路就是茗州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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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州的陸運不再繁忙,但水運卻是很發達。

易書元雖然來茗州城也算有兩年了,可也沒來過這城外的碼頭,今日到了近,只覺得碼頭一片繁忙景象超乎了想像。

「嚯,比茗州城裏還熱鬧!」

對比元江縣的那個碼頭,茗州的運河碼頭規模相當驚人,並且也不只有船舶的泊位,更是樓宇林立,酒樓、飯館、客棧、倉庫等一應俱全,

易書元進了碼頭,就像是進了一個小城一樣。

碼頭充斥著呼喊和嚷的喧囂,就在易書元路過的酒館外,甚至有人擺開桌子公然搖骰子開賭局。

「大大大——」「小小小——」

「一二三,小!」

「哎呀——」「哈哈哈哈哈」

圍著的人群得興,有的人大冷天的居然都著個膀子,又是拍桌又是拍

易書元一眼掃去,輸掉錢的人已經輸急了眼,此刻正在渾上下著,似乎是想要出最後一個銅子。

易書元就站在賭局的人群之外盯著輸得最慘的那個。

有意思的是,原本那個人呈現的氣還算可以,但隨著他輸急了眼,頭頂開始發暗,呈現出霉雲一片。

賭博沾染不得啊。

「別賭了別賭了,幾個月的工錢都已經輸了。」「是啊,咱玩不過他們的.」

這會邊上有相的人正在勸那人收手,但沒得來一句好話,反而怒了對方,那人惡狠狠盯著旁人。

「什麼輸了?老子會在意這兩個小錢?」

「還賭不賭?沒錢了就走吧,我這也要收莊了。」

「賭,不準走,輸家不說話贏家不準走——」

看著那臉紅脖子的樣子,易書元搖了搖頭轉就走了,這種人已經聽不進勸了。

碼頭上的船很多,易書元要找的是去往承天府的船,然後還需要價格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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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一艘客貨兩用的船被易書元瞧中了。

這是一艘十幾丈長的船,主要是載貨,但船頭掛著牌子可以載客去承天府,且明日一早起航,算是比較快的。

有人在跳板問價,有人離開也有人上船。

易書元便走了過去,那邊的船頭管事正好在和前面的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說話。

這書生頭戴儒巾穿道袍,還背著個書箱,一看就是進京趕考的考生。

「船家,這五兩銀子也太貴了,能否便宜一些.」

碼頭上的船家坐在一張小桌子後面,桌上還擺著小秤。

「嘿,嫌貴?那你走陸路啊,兩條趕路,風餐宿,那個便宜!」

書生頓時面不忿。

「你也莫要諷刺,你好好說道說道為何如此貴,你又不提供餐食,十幾天水路就收五兩,這,這太詐了」

「先生,五兩唉!」

灰勉也在易書元耳邊低語著,這錢在它看來都嫌貴。

船頭的男子笑了。

「那我還真就和你說道說道,咱這船能裝貨也能載人,你這書生連著書箱,怎麼也得百幾十斤吧?若不載你,船東換百十斤茶葉,就算是品質不好的那種,到承天府的話,幾兩利潤是不是綽綽有餘?」

「那我問你,不收你五兩合適麼?」

這下書生頓時語塞,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他百十斤的人帶來的船費不如貨的話,幹嘛載人呢?

「行,算你有理,五兩就五兩!」

易書元在後面一點聽得發笑。

船家看似說得很有道理,但其實是換概念,且不說貨佔用的空間和人的問題,就說其指代的茶葉吧。

好茶不是說收就能收到的,多商賈盯著呢,劣茶就算能收到,也未必好出手,那所謂的利潤是空中樓閣。

載人是不得已的行為,來彌補利潤上的不足。

書生走著跳板上了船,船家看向後面的易書元。

「你也要坐船去承天府?」

「正是,不過我不到承天府碼頭,就在延山腳下的碼頭下船。」

「一樣,五兩!」

聽到船家的話,易書元瞅瞅上船書生后回道。

「他百十來斤帶個書箱,裏面的書分量不輕,我隻一人沒有行李,比他二三十斤分量,那我四兩!」

船家也是樂了,上下打量易書元道。

「看你也不像是缺那一兩銀子人!」

連個行囊都不帶,必然是沿途碼頭會各種買東西,甚至在船上買吃食的人。

易書元便笑著回答。

「我看你們這船到明早也招不滿客人,定是會空著不位置,與其空著不如讓我四兩銀子上船。」

說著,易書元已經取出一些碎銀子放在秤上。

船家看易書元一臉輕鬆愜意從容不迫的樣子,想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行吧,上去吧。」

易書元拱了拱手,腳踩著跳板幾步間就上了船。

船上除了不要去一些特定的船艙外,基本可以隨便轉,也不限定你在哪住,艙找個地方窩著或者打地鋪都行。

在堆了貨的船艙里,易書元看到了剛才的書生,正在角落一個地方擺書箱鋪被褥,在見到易書元進倉之後,書生就站了起來。

「這位兄臺,在下東廬楊本才,不知兄臺尊姓大名,可是也要上京趕考?」

易書元回了一禮道。

「在下易書元,並不是考生。」

「哦」

楊本才點了點頭,還以為也是趕考的書生呢,套個近乎好有個照應,原來不是。

易書元沒再說什麼,往船艙部走去。

船上的乘客並不算多,除了剛剛上船的書生和易書元,也就零星七八個。

空著很多地方,顯然船東這一次收貨並不算太順利。

到了傍晚,有人啃乾糧,有人下船去吃東西,也有人去碼頭採購一些東西,以免在行船途中沒東西吃,在這船上,船家除了提供水,其他的一概不管,想吃東西也可以買。

易書元站在船頭甲板上看著碼頭上燈火通明,顯得熱鬧非凡。

跳板那邊,又有一些新客上船,有老有,還有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孩子,一個孩子不過六七歲,一個則還需要手抱著。

上船的價格明顯隨著時間呈現遞減,易書元雖然離得遠,但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沒幾個人是直達承天府的,大多會中途下船,但後面上船的人均一兩不到。

「死商!」

易書元暗暗罵了一句,早知道晚點上船了。

稍遠,有人罵罵咧咧忘這艘船邊走來。

「他娘的,真他娘的倒霉!」「你說說那伙人是不是出老千?」

「那也拉你不回.」

幾人到了船頭,聲音就小了下來。

收船費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怎麼才回來?就你們最晚了,把桌子搬上船,準備準備,明早要起航的。」

「是是是!」「在碼頭玩了玩耽擱了.」

「哼!」

管事的提著一包錢上船了,船下的幾個船工低罵幾句,搬著桌凳也上了船。

傍晚的昏暗中,易書元在甲板那邊若有所思,那爛賭鬼居然是這艘船上的船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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