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翹似乎不太服氣,張了張正要開口。
周秀雲卻在此時也擔憂地說道:「是啊阿翹,李強本來都跑了,突然又回心轉意本就有點奇怪,你要小心些,阿枙也是為了你好。」
聞言,蘇翹只好鬱悶地點點頭。
很快,外邊便傳來一陣喧嘩聲響,馬隊長帶著幾個兄弟,架勢頗足地來接新娘子。
蘇沉和夏枙的二哥夏冬也在其中。
兩人難得穿上一回正裝,形拔如松,面貌神抖擻,前還別了枚大紅花,愈發的帥氣俊朗。
夏枙和蘇翹趕忙帶著周秀雲往外走。
這年代並沒有堵門考驗新郎的習俗,只要新郎將新娘從家中接走,然後再拜個高堂,這個親便相當於是結了。
周秀雲上了大紅轎子,一路搖搖晃晃,順順利利地抵達馬家院門前。
但接著況就出現了變故。
周秀雲剛下轎子,院門竟就在他們面前給關上了!
各位來喝喜酒的鄉親父老們頓時一陣嘩然,不明白這鬧的是哪一出。
夏枙心中則是瞬間升騰起一很不妙的憾,覺得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裏頭便傳出極為刻薄的罵聲:「我們馬家不接這種娼婦來當兒媳,哪兒來的就滾哪兒去!」
周遭的空氣頓時一片靜謐,一種難言的尷尬氛圍迅速蔓延開。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一點窘態和訝異。
誰都沒料到,原本順順利利的一門親事竟然在最後關頭出了狀況。
馬家人還當眾落了周秀雲的面子,這跟給了周秀雲一耳又有什麼區別?
還是在這樣大喜的日子。
夏枙察覺到,被牽著手的周秀雲軀瞬間僵了。
連馬隊長臉上都到頗為難看。
「爹,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趕把門打開……」
馬母在裏邊破口大罵:「休想!」
「我們馬家不可能接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也絕不會讓進門,你今兒要是執意娶,我們就跟你斷絕親緣關係!」
「我們可丟不起這個臉!」
周秀雲軀一震,臉瞬間變得煞白,形抖著搖搖墜。
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貶低,還被攔之門外,這場親事最終若是真的沒,恐怕是要為全村人的笑柄!
夏枙聽見發出一些細碎的哽咽聲,趕忙將人給扶穩了。
「秀雲嫂子,你先別急。」
心中頗為氣惱。
即便馬父馬母對周秀雲不滿,那也不應該在今兒鬧起來。
這分明就是在有意辱周秀雲!
「蘇沉,二哥。」夏枙眼中劃過一抹厲,冷聲道:「把門給我踹開,我們將秀雲嫂子送進去!」
說這話時並沒有避諱誰,一旁的馬隊長自然也聽見了。
他抿了抿,並未阻止。
站在後的蘇沉和夏冬立即上前,抬腳便往門上踹過去。
他們兩人都是手不凡之人,又當過軍人,這區區兩扇木門又怎麼攔得住他們。
不過片刻,閉的院門便生生被踹開。
夏枙立即揚聲:「送新娘子進門——」
一眾人一哄而上,擁著周秀雲和馬隊長這對新人闖了進去。
馬母尖連連:「你們幹什麼,幹什麼!你們簡直就是瘋了!」
馬父更是氣得臉鐵青,指著馬隊長怒罵不已:「行啊你,連你老子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馬隊長牽著周秀雲,繃了臉皮子,「咚」的一聲,在馬父馬母面前跪下了。
「爹,媽,我是真的想娶秀云為妻,還你們能夠全。」
馬母抖著雙,火氣正盛,自是沒什麼好臉。
「做夢,休想!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想跟我們斷絕親緣關係?啊?你說,你到底選誰!」
語氣頗為咄咄人。
「媽!」馬隊長很是無奈,垂於側的手掌握拳,咬了牙關,「你別我。」
周秀雲也「咚」的一聲,給跪下了,還磕了兩個頭,哀哀戚戚地哽咽出聲:「馬嬸,馬叔,我知我名聲不好,份低賤,配不上馬隊長,但我……」
馬隊長倏然握周秀雲的手掌,低斥著打斷:「秀雲!」
他不喜歡秀雲話里話外貶低自己的模樣,在他眼中,秀雲怎樣都是好的,過往的那些苦難,也並非的過錯。
他深呼吸,朝馬母馬父磕了個頭,咬牙道:「爹,媽,我就直說了,今兒不管你們是否反對,我都一定要跟秀雲親,我這輩子,認定了!」
他堅定了自己的立場,周秀雲頗為容,淚潸地跟著磕頭,「我也一樣,我認定馬隊長了,求你們全。」
一對新人就這麼跪在家門口,一眾鄉親父老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勸說馬父馬母。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這麼大喜的日子,非得鬧這麼難看?」
「就是,現在可不講究什麼父母之命,妁之言,那都是自由婚。」
「他們兩個互相喜歡就得了,你們還攔著做什麼?」
「對啊,我們可還等著喝喜酒,吃喜糖呢,你看我這喜錢都準備好了!」
這麼多人一句,馬父馬母即便是有再多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他們仍然還是無法釋懷,看著跪在跟前的這一對新人,臉也是難看至極。
「好,好!你行,你們真行!」
馬父馬母憤而轉離開,乾脆不再理會。
夏枙等人都鬆了口氣,忙將新郎新娘往裏面送,拜堂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
夏枙將周秀雲的手放在馬隊長掌心,臉上帶著笑:「秀雲嫂子以後可就拜託你來照顧了,馬隊長。」
馬隊長連連點頭。
雖方才在外頭髮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這對新人臉上還是很快就掛上了笑臉。
一眾鄉親父老們也是熱熱鬧鬧的,默契地將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拋之腦後,誰都沒有故意提出來敗興。
這大喜的日子,他們心中即便再怎麼埋汰,臉上都是高高興興的。
不過夏枙心下還是頗為擔憂。
秀雲嫂子雖是功進門了,但今後的日子怕是並不好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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