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朗月閣的林姝蔓已經將剛才一切拋之腦后。明日賀千空可以出空，正好讓吳青杏與趙明月見上一面。

翌日，林姝蔓早早便起盥洗梳妝，賀千空練武后，兩人一起用了早膳，吩咐下人牽來馬車，兩人一起向集市中的長盛樓行去。

馬車發出轔轔之聲，半個時辰后停在長盛樓前，兩人上前定了個二樓包廂。

包廂布置的優雅別致，陳設擺件雅致細，屋的三足紫銅香爐散發裊裊的輕煙。

長盛樓地市集中間，坐在雅間的方凳向下去，往來行人盡收眼底。

兩人點了些茶水和點心，便落了座。不多時，趙明月便獨自來了。

今日他細細裝扮了一番，頭戴白玉發冠，月白的長衫上是用銀線繡出的一幅青松云海圖，手中的玉骨折扇開開闔闔，顯示出主人家的心煩意。

見到兩人，他忙上前見禮。

林姝蔓襝衽行禮，想了半天方道：“小……舅舅？”

有些遲疑，可輩分上趙明月確實是賀千空的舅舅。

這話一出，趙明月、賀千空的臉同時扭曲一下。

趙明月倒吸口涼氣：“別，別……”

可林姝蔓有的堅持，“禮不可廢，世子也會理解的。”

賀千空：“……”

趙明月角搐，不停用余去看賀千空的臉，支支吾吾：“這……也……不太好……”

幸好一陣敲門聲打斷三人，門扉輕，小二背后跟著的正是吳青杏。

今日著了件鵝黃團花紋襦，淡掃峨眉，紅，對著一屋子的人有些不自在。

林姝蔓忙道：“阿杏快來坐。”又吩咐小二看茶。

小二奉上茶水點心，便闔上門扉退下。屋只有四人在，一時氣氛沉默又尷尬。

賀千空本就不善言辭，只自顧自品茶，趙明月本是個話多的人，此時卻一個勁天，不敢看對面兩位眷。吳青杏呢，平日里嘰嘰喳喳，今日倒裝起大家閨秀，低頭用手描摹茶碗上的花紋。

見他們三人模樣，林姝蔓不由扶額。

想了想，給賀千空使了個眼，客套道：“你們兩個聊，我和世子在外面逛逛。”

吳青杏投來求助的目，林姝蔓暗暗做了個鼓勵的手勢，便和賀千空出了門，臨走將門扉闔上。

賀千空早有些不耐：“見到了又不說話，這兩個人想干什麼？”

林姝蔓卻有些理解：“阿杏是孩子，面皮薄，哪里能先開口，小舅舅倒是，理應他先活躍活躍氣氛。”

賀千空：“……”

為什麼又上小舅舅了？

他忙轉移話題：“我們另開個包間，我帶你嘗一嘗長盛樓的招牌菜。”

林姝蔓雙眼一亮，忙不迭點頭。

兩人重開了個雅間，點了長盛樓的招牌筍魚翅。

魚翅難煮爛，需要小火慢燉兩日，再加火、鮮筍，用湯細細的煨爛。這樣做出的魚翅，湯濃稠，魚翅膩，口即化。

待兩人膳畢，隔壁雅間還沒有靜。

林姝蔓有些奇怪，捅了捅賀千空，示意兩人前去看一下。

不想剛到門口，便見門扉大敞，里面案幾旁只有趙明月呆呆瞪著桌角。

見到兩人，趙明月這才回過神，搖了搖腦袋，“啊，世子夫人，吳……吳姑娘先行離開了，忘記告訴你們了。”

見他蔫頭腦，狀態不對，林姝蔓與賀千空極快換了視線。

半晌，賀千空嘆氣，“你先回去吧，我看看他怎麼了。”

“世子多勸勸。”林姝蔓從善如流，也不去特意追吳青杏，轉便帶著奴仆上了馬車。

兩人間的男之事，旁的人還是摻合。

待影消失，賀千空掀開角，坐到趙明月對面，目沉沉：“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趙明月長嘆一聲：“還能怎麼樣，懷疑我的轉變太突然，是在拿開心，告訴我不會答應提親。”

賀千空拿起案幾上的茶杯，取了個干凈杯子，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現在不同意，難道以后就一直不同意？”

他不善言辭，說完便獨飲起茶水，間或悠哉悠哉向窗外。

趙明月搖了搖頭，“你當初怎麼得到林小娘子歡心的？”

賀千空角噙著得意的笑，“就那麼得到了。”

趙明月：“……”好想打爛他炫耀的臉啊！

許是也知道這樣太惹人嫉妒，賀千空又道：“你筆下人那麼多男歡，你怎麼可能不了解，按照書中做也可以。”

趙明月苦笑：“那些不過是紙上談兵，我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實踐起來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旋即，趙明月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說出瑯君居士的份……”

“絕對不行！”賀千空立即沉下臉。吳青杏與林姝蔓好，到時候他們倆定然都知道，他可不想看林姝蔓圍著趙明月問東問西。

趙明月委屈：“這也不行，那你總得想點辦法幫我吧！”

賀千空一噎，思忖半晌，終于察覺他做得有些過分，然而他生遲鈍，林姝蔓的心思都是生活許久才得清，更別提別人的。

苦思冥想良久，他只得道：“你先回去吧，這事也不能急在一時，我再問問我夫人。”

見被他如此打發，趙明月甚是委屈，卻也不敢反抗，只得不停囑咐賀千空記得此事。

待回了朗月閣，已經晌午過后，見賀千空回來，林姝蔓也未多打聽。

回了屋，林姝蔓便卸下滿頭珠翠，換了半舊的藕荷梨花紋對襟襦，發披散在肩頭。本有滿肚子心思的賀千空見模樣，瞬間將趙明月拋到九霄云外。

視線過雪白的脖頸，和前出的一抹瑩白，賀千空不由回憶起昨晚，神一暗。

林姝蔓毫無察覺，走近賀千空為他更。

離得近了，似有清淺暗香浮，格外清甜。賀千空眼眸頓住，一眨不眨的盯著，頭莫名發。

林姝蔓手上為他更，上不停：“晚間世子要用什麼，我盡早吩咐小廚房準備出來。”

半晌，見沒有人回應，一抬頭便被嚇了一跳。

賀千空帶著滿的侵略氣息，緩緩垂下頭，含住了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