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燕咬了咬,心裏打著小算盤,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妥協了……趙小蕓那小賤人,哪裏能還上,是在匡自己呢。
到了月末,趙小蕓還不上錢,那自己豈不是白白得了150塊錢,怎麽算都是不賠本的買賣。
“行。”李彩燕道,“不許反悔!”
“這麽多人呢,趙小蕓要是反悔,我第一個跳出來!”趙紅珊又跳了起來。
趙小蕓是發現了,但凡有點爭執熱鬧,趙紅珊都是最能咋呼的。
你看人家趙香秀就不會……趙小蕓眼角餘掃去,趙香秀眼神亮晶晶,角帶笑,一副看好戲不嫌事大的樣子。
蔫不拉登的,心裏壞主意最多。
就拿昨天陳有才找流氓欺負自己這個事來說,用腳指頭想想趙紅珊都沒有那個腦子,還不是趙香秀在背後當軍師,趙紅珊衝鋒陷陣。
“一天天的,趙家就沒個太平日子,也不知道咋就生了你們這幫攪屎!”趙老頭搖晃著腦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句話說的,好像自己挑事是為了自己是的,還不是大伯一家狗眼看人低!
自己親生兒子被人這麽排,他作為老人,不多說一句話主持公道,還要怪自己的孫多多舌!
躺在屋子裏的老爸,聽到院子裏的這些話,難道不會心寒嗎?
趙小蕓也不是善茬,直接就懟了上去,“還不是娃娃不懂事,家裏但凡有一個大孫子,咱老趙家不得過得風生水起?”
一刀直中趙家二老口上。
他們兩個盼星星盼月亮都希家裏有個大孫子,可是這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給力,生的都是丫頭片子。
全村就趙家沒有一個男丁,這讓他們二老怎麽能不揪心?出去遛彎哪裏有什麽麵子?
“你……你……”趙老太指著趙小蕓的鼻子,愣是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呦,一大早,老趙家可真熱鬧,房子蓋都要被掀起來了……”
村子裏的王寡婦扭著腰肢走過,上穿了一件白帶著花的短袖,說話還挑著個音,頗為風。
趙小蕓看了一眼,心道,這還真是個尤,咋就那麽早死了男人?
就這姿,這說話的調調,這走路東扭西扭的樣子,別說村子裏的老們著迷,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也我見猶憐啊……
趙大磊多看了兩眼,胳膊立即被李彩燕掐了兩下,回應他的還有一記警告的眼神。
孫芬娥最看不慣王寡婦這浪樣子,“不用你管!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
“我也沒說要管啊……”王寡婦抿了抿薄,眼角一垂,可憐兮兮的味道就上來了,“老趙家的,我路過,隨口說了兩句,你看看你……”
“裝什麽……”孫芬娥眼神定在王寡婦上,心裏嫉妒極了,同是人,怪自己咋就沒長人家這臉和材,要是有了這容貌,也不至於嫁給趙大剛!
“行了!”趙老頭一聲令下,轉頭看向趙大磊,“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再晚一點,村裏的牛車就要走了。”
“香秀,我走了,再見!”趙紅珊揮舞著手臂。
趙香秀愣神,眼神一直盯著王寡婦。
想起來一件事,好像前世的時候,王寡婦家裏沒錢養孩子,為了錢,和村子裏的一個漢子了,然後被抓了。
撇撇,趙香秀心裏也有點唏噓,不是東西!看你能浪幾天!
“香秀,香秀……”
“嗯嗯,紅珊,再見!”趙香秀反應過來,也走了幾步,出門要送。
“趙紅珊,你個不要臉的,把老子當猴耍呢?”陳有才炮仗一般的聲音從遠傳來。
李彩燕一家人麵頓時黑了起來,為了讓陳有才安守本分,他們真真是花了不錢,怎麽現在的陳有才還是這麽不依不饒?
“你要幹什麽?”趙紅珊低聲音往四周了,生怕周圍有人探腦袋看熱鬧。
可不想自己這兩天好不容易積累的好名聲被陳有才破壞了。
尤其是在要大婚的節骨眼上。
陳有才可不管那個,梗著脖子大喊,“我要幹什麽?趙紅珊,你他媽的不要臉!我的事給你辦了,該給的錢,你必須給我!想要過河拆橋,誰給你的膽子!”
李彩燕強忍怒氣,將陳有才往屋子裏拉,“同誌,有話咱們好好說,你這上來就張口閉口地要錢,被外人聽去了,還以為咱們之前有什麽事呢。你心裏有委屈,或是覺得自己了不公平的待遇了,咱這個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陳有才一把甩開李彩燕的手,怒氣衝衝地道:“臭娘們,別和我耍心眼!真以為老子那麽好糊弄的啊,還想把老子當猴子耍!今天,那1200塊錢,你要是不出來,我就滿世界的嚷嚷我和趙紅珊睡過了,你們不是還要結婚麽,我讓你們結!”
今天一大早起來,陳有才迷迷糊糊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廚房裏麵米缸被移的痕跡。
一剎那,他神大振,在米缸下麵翻找錢的同時,也發現了米缸的紙條。
紙條隻有拇指那麽大的一小塊,但是上麵的字跡,陳有才認識。
趙紅珊當時想要讓他侮辱趙小蕓的時候,兜裏的錢不夠,給他寫過欠條。
而現在,麵前紙條上的字跡不是趙紅珊那個臭娘們的還能是誰的?
那麽小的紙條,肯定是趙紅珊寫什麽的時候,無意中落下的,而那米缸下麵的錢……
趙紅珊的臉冷了下來,“陳有才,你裏不要噴糞!我什麽時候拿你錢了,錢在你自己的兜裏,你自己弄丟了,現在你好意思跑我們這興師問罪來?”
“趙紅珊,你別給我裝!過河拆橋那一套,你玩得遛啊,還想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將錢拿走!今天,你這錢要是不還我,我就去鎮上鬧,去找那個鋼鐵廠廠長,我就不信了,人家廠長兒子會娶這個不要臉的!”陳有才憤怒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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