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拉開院門,卻見自己父親黑著臉站在門口,而江遠坐在托上著煙,正笑看過來。
“爸…”
齊德隆沒應聲,直接走進了院子,一看到自己外孫跑過來,他卻又大笑起來:
“哎喲,我的寶貝孫孫,跑慢點兒,小心摔咯。”
門外,江遠見齊雪又要關門,連忙扔了煙頭衝院子裏喊:
“老爺子,我來做生意的,給你送錢的!”
齊德隆抱著外孫轉走到門邊,皺眉看向江遠。
“誰介紹你來的?”
“銅瓷街一個蕭聰明的攤主,說是您親戚的親戚的親戚。”
齊德隆冷哼一聲,“那你是知道我齊家的來曆了。”
“老九門之一的齊家嘛,”江遠抱了抱拳,“久仰久仰。”
齊德隆臉並不友善,本想趕江遠走,卻又不經意瞥到齊雪躲在廚房落淚。
老爺子歎了口氣,對江遠點點頭,“外麵說吧。”
說著,他把外孫放下來,輕聲細語道:“去廚房找媽媽去吧。”
說完,齊德隆關上院門走出來。
江遠掏出香煙敬了他一顆,“是這樣的,我在金星搪瓷廠旁邊開了家古玩店,想收一些好東西,可現在市麵上的況您應該清楚,好東西太了。”
齊德隆了口煙,猶豫了一會兒才道:
“兩個方法,第一,我自己讓些古董給你,第二,再給你一些寶主藏家的信息,他們都有出手古玩的意向,有做生意虧了的,有急需錢治病的,反正各種原因都有。”
“你選哪一個?”
江遠笑著搖搖頭,“我從不做選擇題,兩個我都要。”
齊德隆點點頭,“既然你知道我們齊家的來曆,那有些話我要先和你說明白。”
“首先,我是有那麽一兩件好東西,不過都是年輕時候憑自己的眼力收回來,不是什麽來曆不明的東西,這一點你要清楚。”
“清楚清楚,”江遠笑著點點頭,“齊家人的眼力我還是相信的。”
“這第二點嘛,你不準和任何人提起我和你易的事。”
江遠心說老九門的恩怨到這一輩應該早就沒人在乎了,這老爺子還擔個什麽憂。
可上卻是保證道“老爺子你放心,我嚴。”
江遠這才得到允許,跟著齊德隆進了院子。
院子裏有並排的幾間老房,齊德隆帶著江遠進了最左邊一間。
他讓江遠在屋裏等著,然後自己走進了旁邊屋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幾樣東西回來。
在江遠的視線中,這幾樣東西都散發著強烈的芒,瞬間讓江遠眼前一亮。
桌麵上一共擺了五件東西,一本泛黃的古籍,所說已經做了保護措施,可還是能夠看到曾經碎裂和‘起霜’的痕跡。
古籍封麵上有幾個模糊的筆字跡,要不是眼尖的估計都認不出來是“高啟詩集”這四個大字。
高啟是誰?那可是元末明初時候最著名詩人和文學家之一。
這本古籍散發強烈的芒,加上江遠的眼力,能夠肯定是明初時候的紙張。
江遠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開一頁,想要證實一件事。
現在這本古籍可能有兩種來曆。
第一種就是明代其他人把高啟的詩抄錄形的《高啟詩集》。
第二種,這本詩集是高啟本人親筆書寫。
如果是第二種況,那這本古籍的價值就要翻上十甚至是百倍不止。
前者隻能算明初一本小冊子,後者則是明初大詩人高啟手稿,兩者的差別猶如雲泥。
江遠咽了口口水,雙眼放地看向其他東西。
既然齊德隆老爺子把這些東西一並拿出來,就說明其他東西也不會差。
另外還說明一件事,齊家還有更多更好的藏品。
可惜齊老爺子太低調了,估計濱海九九的圈玩家都不知道他。
“清代宮廷首飾盒!”
“八大山人的《竹石鴛鴦圖》!”
“清代紫袍玉帶葫蘆形硯臺。”
江遠一件件出名字,卻是不由得苦笑起來。
想要嗎?想!
這些東西都是收藏的品,雖說遠遠比不上葉知秋存在銀行的那件“鏤空彩轉心瓶”,卻也不是想收藏就能收藏得到的。
齊德隆歎了口氣,“要不是急用錢,我說什麽也不會把這些拿出來,都是我父親在世的時候收來的,賣掉哪一件都不舍得。”
“二十萬一件,你自己挑吧。”
江遠:“……”
大意了,草率了,過於自信了。
“咳咳,”江遠笑著打了個哈哈:“齊家不虧是老九門之一,底蘊真厚啊,誰也想不到,濱海還藏著齊老爺子您這麽個家至幾百萬的富翁。”
“這些東西嘛是不錯的,不過論收藏,我還是更喜歡極品一點的。”
江遠有些心虛地看了齊德隆一眼,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
同時江遠心裏驚訝急了,這樣看來,齊老爺子的收藏,比起重生之前的自己也毫不弱啊。
把齊老爺子放在自己那個時代,價妥妥的百億富豪。
“看不上眼?你眼還高,”齊德隆微微皺眉,“現在的年輕人這麽有錢的嗎?”
說完,他收起這些東西,“等我會兒,我去拿更好的…”
“別別別!”江遠尷尬一笑,“齊老爺子,實話跟您說吧,我流資金不太夠,收您這一件東西,我就得食了。”
“還是選第二個,買消息適合我。”
齊德隆也不惱怒,點點頭道:“一個消息一百塊。”
江遠頓時笑了,“還真不貴。”
“但我急用錢,”齊德隆捋了捋胡須,滿臉愁容,“買套房得好幾萬。"
江遠不敢看齊德隆,試探著問了句:“要不,我出五萬,您老讓我在這幾樣裏選一件?”
齊德隆不說話,就這麽麵無表地看著江遠。
江遠老臉一紅,“嗨,和您老開玩笑呢。”
“嗬嗬…”
“不如這樣,”江遠低頭想了想,又滿臉笑容地看向齊德隆,“您老差幾萬我借給你,然後咱們來個合作。”
“要是有哪位藏家有好東西要出手,您老及時提醒我。”
齊德隆眉頭一皺,似乎是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
齊雪這時候抱著孩子走進屋子,眼眶紅彤彤的,“爸,我不要為我的事心,我自己能養活自己。”
“養活個屁!”齊德隆沒好氣道:“當初我就告訴你範京那混蛋靠不住,你偏不信!”
“你想想這幾年你過的是什麽日子!”
齊德隆越說越激,“這離了婚,給你留了一屁債,追*債的人隔三差五來,那王八蛋還倒打一耙,說你在外麵··唉~”
“我倒是想讓你帶著孩子留在我邊,可人家嚼舌子多難聽啊?”
齊雪聲音哽咽,把孩子又摟了些,“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你不在乎,孩子也不在乎嗎!”齊德隆瞪大了眼睛,眼睛裏布滿了,“你願意讓孩子聽著那些汙言穢語長大嗎?”
齊雪頓時啞口無言,隻能低著頭啜泣。
齊德隆又看向江遠,“別看笑話,你說說我的話對不對?”
江遠點點頭,“齊老一片苦心。”
齊德隆本就是個急躁的子,見江遠認同自己的話,他一時間說話也沒了個分寸。
“小子,我看你還算順眼,你願不願意娶我兒,我所有的收藏全部送給你!”
江遠滿臉錯愕,隻能是不斷苦笑。
這是齊德隆的氣話,江遠要真是答應了,怕是得被他拿著菜刀追出去好幾條街。
“爸,你說什麽呢?”齊雪滿臉紅,“我聽你的就是了,你放心,我這幾天就去找工作,買房的錢,我自己掙。”
“不用了,”齊德隆擺了擺手,“房子我給你買,生活費我給你,隻要你做兩件事。”
“第一,給我好好養著子,別讓我一大把年紀了還擔心你。”
“第二,把我的寶貝外孫養好了,我會經常去看你們的。”
說完,齊德隆直接看向江遠,“借我五萬,以後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
“利息我也不差你的,三年之我就能把錢全部還給你。”
江遠沒有推辭,畢竟,齊老爺子有他的驕傲。
不然,他隨便出手件藏品,就能夠過得很滋潤。
等江遠寫了支票給齊德隆,就聽齊德隆緩緩道:“濱海下麵有個清涼縣,縣裏有一家姓白的,你可以去看看。”
江遠眼睛一亮,“這個白家什麽來頭?”
“來頭可不小,”齊德隆接過齊雪遞過來的茶水,緩緩道:“清朝時候他家是本地的一個縣令,家裏有不好東西。”
“前年白家老爺子去世,他們家就剩下了一對父子,這倆人都不是省心的主,一天到晚遊手好閑,經常會變賣家裏的東西。”
江遠聽到這裏,連忙起,“好嘞,謝謝齊老指點。”
說完,江遠又對著齊雪打了個招呼,興地離開了齊家。
上次江遠和劉小軍、朱大山去馬鞍村的時候就經過了清涼縣。
卻不曾想清涼縣還有白家這麽個存在。
江遠騎車進縣城,找了個麵館坐下。
麵館裏人不,可見這家的味道應該還不錯。
麵館老板見江遠騎托來的,趕忙笑著招呼,“小哥吃點兒啥?”
“一碗牛麵,多加兩份臊子,再加兩個煎蛋,一疊小鹹菜。”
“好嘞,您稍等。”
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的牛麵就端到了江遠麵前,兩份臊子,兩個煎蛋把碗裝得滿滿當當,店老板又可以多賺五錢。
江遠也實在是了,幾口下去,碗裏的東西就了一半。
不到十分鍾,江遠就吃完了。
對著老板招了招手,等他過來,就聽江遠問道:“老板你知不知道白家人住哪裏?”
麵館老板頓時笑了,“清涼縣城裏,誰不知道白家啊,不遠,離這裏不到三公裏。”
說著,老板還指著街道邊上的大河道:“沿著河往東一直走,看見林蔭道了就進去,穿過林蔭道就看見白家的房子了。”
江遠點點頭,付了錢就騎上托,按照麵館老板說的路線騎。
沒一會兒,果然看見一片茂盛的林蔭,林蔭中間有一條三米來寬的水泥路。
水泥路大概有一裏,盡頭矗立著一棟三層小洋樓。
小洋樓被林蔭遮擋了大半,邊上就是清涼河。
“風景倒是不錯,”江遠停下托環顧一圈,倒是對這房子周圍的環境讚賞有加。
小洋樓邊上停了輛黑桑塔納,四個打扮靚麗的年輕子正坐在邊上打麻將。
而小洋樓裏,卻是傳來了嬉笑打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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