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話?
如果不是心中還帶著最后一期,周元當時真恨不能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可他不能。
因此他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哭著哀求道:“大伯,小嵐真的快不行了,求你看在當年老爹幫持過您的份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楊國良便當場變了臉,他眼中滿滿都是怨恨道:“幫持?如果當初他聽我的,別去那個什麼狗屁國際貿易,楊氏集團能垮?楊氏不垮,勞資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搞清楚,要不是他,勞資現在至都是個億萬富翁!”
楊國良越說越怒,最后干脆扔下兩張紅票,眼神冰冷道:“我最后再說一次,錢就二百,其他的我這個當大伯的無能為力,你找別人吧!”
說完“砰”的一聲,把周元直接關在了門外。
這就是當初周元找他借錢時的全部過程。
結果這才幾天?那個“錢就二百”的大伯,卻在中盛花園買了套房?
實在氣不過的周元當即便是握雙拳怒聲質問道:“大伯,這就是你說的沒錢?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
楊國良的臉瞬間翳下去,他怒視周元厲聲斥道:“混賬東西,怎麼跟你大伯說話的?還有點教養沒有!?”
周元氣道:“我沒教養?我……”
“你什麼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錢燕紅已尖聲道:“這是你大伯,不是你爸,有沒有錢的跟你有關系嗎?啊?”
“你在家啃老也就算了,現在都啃到你大伯頭上來了?我們一家又不欠你,憑什麼給你錢啊?不拿良心就讓狗給吃了,這話你都說得出口,你還有臉說自己有教養嗎?”
錢燕紅的聲音極大,整個售樓部所有人都聽到了,一時間,不人都湊了過來,向著周元不停指指點點。
周元肺都要氣炸了,他指著錢燕紅道:“你……”
仍舊沒讓他把話說出口,錢燕紅再次激道:“看到沒有?大家都看到了沒有?還指著我?這就是跟自己伯母說話的態度?”
“你們大家看看,這像話嗎?”
有人皺眉,不滿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就算跟陌生人說話也不能用手指著,這是嚴重的挑釁行為,何況是對自己的長輩?”
“就是,我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麼一點基本素質都沒有呢?”
“還不趕跟你伯母道歉?”
周元真的要氣瘋了,可這次不等他再開口,便被沈飛一把攔了下來,他沉聲道:“伯母,您是長輩沒錯,可這麼當眾撒謊,隨意污蔑自己的晚輩真的合適?”
“什麼我們啃老,還啃到您一家的上來了?周元為什麼問出剛才那句話來您心里是真沒數嗎?”
“我有什麼數?”錢燕紅計上心來,滿跑火車道:“大家來評評理,這三個孩子從小沒爹沒娘,是我小叔子撿回來養大的。”
“可我小叔子不幸啊,12年前因為公司破產不堪重負跳樓死了,妯娌也被要債的失手打死。”
“后來呢,我們一家看他們可憐,就辛辛苦苦把他們三個,外帶我那小叔子的兒養活到了現在,結果倒好,你們知道他們都干了些什麼事兒嗎?”
不得不說,錢燕紅的腦袋轉得是真的快,只短短一瞬,便編織出了一個完故事,抹著眼角就不存在的眼淚哽咽說道:“這三人好吃懶做啊,從進我家到現在,別說家務什麼的,連工作都不愿意出去找啊,就在家里啃老。”
“可怎麼辦呢?誰讓他們是我小叔子留下來的?所以啊,就算啃老我們也都認了。”
“直到一星期前,他們兄弟三個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說要一起出去闖闖,我心說好啊,拉扯了這麼多年,總算是長大了,出息了,懂事了,就給了他們十萬塊錢,讓他們出去試一試吧。”
“結果呢?昨天就回來了,說什麼他們合伙開了個店,十萬塊錢不夠,讓我再給四十萬,不給那錢就全砸了,我說十萬塊錢,你們到底做什麼了?店在哪啊?”
“不說,讓我別管,這我怎麼信啊?最后急了,才說他們是去賭博全輸了。”
“你們說,這種狼崽子還有救嗎?”
楊國良以及他的兒子楊俊、兒楊君反應都非常的快,聞言立刻全都配合的做出悲慟、嘆息、恨鐵不鋼等諸多復雜表,這一幕,直把現場圍觀者們都氣炸了。
“怎麼還有這種人?簡直太過分了。”
“白眼狼,十足的白眼狼啊!”
“無恥,社會敗類,我呸!”
沒人想過錢燕紅是不是在撒謊,一是不像,而是就想不到。
試想,哪個親戚會這麼惡毒,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蔑晚輩親戚?這可能嗎?
因此所有人幾乎都是一邊倒的向著他們,這可把沈飛周元氣的。
可就在二人試圖解釋之際,卻見王晨突然上前,目平靜道:“伯母,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請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次,我們兄弟三個什麼時候拿過你一分錢?”
“嘿你這人……”
有人看不下去,十分不客氣的指著王晨說道:“你這是威脅?威脅你的長輩?”
王晨看向他道:“這不是威脅,據我國刑法規定,造謠污蔑節嚴重者,可能構誹謗罪,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節嚴重者最高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而我現在就是在給一個機會,如果不解釋清楚,我會報警。”
這話一出,不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難道這其中真有?否則這小伙子怎麼會這麼鎮定?可伯母當眾污蔑誹謗侄子?這不能夠吧?圖什麼?
圍觀者們遲疑不定,楊國良一家卻有點慌了。
不過很快,錢燕紅又鎮定了。
什麼污蔑誹謗?平時跟姐妹們在一起,大家天天聊著各種八卦,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胡編造瞎扯淡的,也沒見誰犯法啊。
何況你丫是我侄子,你還敢報警抓我?
不怕被人斷脊梁骨啊?
想到這,心中最后一點擔憂也在瞬間煙消云散,心中暗暗冷笑,表面卻是嘆息說道:“王晨,我不想跟你多說,從現在起,你們幾個過你們的,我們過我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行嗎?”
說完便對一旁的銷售道:“行了,帶我們去砸蛋吧,把蛋砸完我們立刻就走。”
可不等幾人轉,就聽王晨冷漠說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