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說怕是過不了關,良久之后謝煊才開口,講起自己那次傷后住了半年院的事。
搶救完后在ICU昏迷半個月的事被他略去,只講自己傷比較重,上級對他的傷勢也比較重視,組織多名專家一起會診,好讓謝煊盡快恢復。
趙茜茜是其中一名專家的弟子,本人又是軍總醫的醫生,就想利用自己這兩層份,接近謝煊,巫玲還幫著打招呼,讓趙茜茜能夠出謝煊病房,給他送湯飯、照顧他起居什麼的。
講到這個,謝煊立刻表明立場,他發覺趙茜茜不對勁,立刻就把人趕走,并且吩咐勤務兵不允許趙茜茜再靠近。
阻擋不了趙茜茜,謝煊還曾一紙報告打上去,堅決要提前出院。
他的哪開得起半點玩笑?那可是隊里的寶貝疙瘩!
上級不允許謝煊出院,謝煊就甩出理由,他被擾了!總被擾,他還怎麼安心養傷?還不如回家清靜。
這個事兒,把巫玲氣得不行,領導還找趙茜茜父親談話,總之一句話,趙茜茜再讓謝煊不舒坦,那就別怪他們讓趙茜茜不舒坦!
謝煊這手段,喬星月聽得嘖嘖有聲,他可真是會給自己節省力。
就一句“我要出院”,剩下的事兒全讓領導們看著辦。
“為什麼你病好后就轉業了呢?”喬星月問。
按說隊里那麼重視謝煊,不應該輕易放他離開。
是……他留了很嚴重的后癥嗎?
外表看,謝煊結結實實的,哪哪都好的樣子,可……
被喬星月上下打量,謝煊立刻住的下,讓只能對視自己的眼睛,“你瞎想什麼!”
喬星月分外無辜,“我沒有瞎想什麼啊。”
謝煊才不信,沒瞎想上上下下打量他?
俯湊近耳邊,“放心,你老公什麼都好。”
如此曖昧的語氣,喬星月,“……”
對天發誓,絕對沒想他是不是某方面有問題。
謝煊看著眼底染上的憤怒之,他眼里反而染上點點笑意,“要是你實在不放心,我讓你提前驗驗貨?”
喬星月,“……”
“好啊,”從牙里出兩個字,毫不示弱地瞪著謝煊的眼。
本以為謝煊那保守的子,這樣會嚇退他,結果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頭,“那就今晚?”
喬星月,“……”
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想再討論這個沒營養的話題!
“你最好別讓我驗出病!”
喬星月重重說了一句,在謝煊開口之前迅速拋出問題,“還沒說隊里為什麼允許你轉業!”
謝煊眸眼變得深沉,臉上笑意漸漸散去,他深吸一口氣,卻不愿說出心底答案。
轉業,是為。
謝煊自小素質就好,家里只有他一個男孩,爺爺、父親、叔叔更是將所有訓練都放在他上,十六歲隊,謝煊只參加一個月的集訓,便因個人優秀,被派出去執行任務。
四年時間,他參加過的任務無數,立過的功勛無數,過的傷自然也數不過來。
之前的謝煊從不在意什麼,男子漢,點傷算得了什麼?
他自小接的便是國主義思想教育,為國犧牲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然而那一次,他真正差點犧牲,真正從鬼門關繞回來,謝煊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懼意。
如果他真的為國捐軀,他的喬喬怎麼辦?
當然,的或許并沒有那麼深,他死了,他們的婚約自解除,未來會跟別的男人走到一起,他們結婚……生子……
他在或者不在,可能真的不會對造太大影響。
可謝煊沒有辦法接!
但這,又與他從小接的教育相悖,他不應該因為兒私,就放棄大義,國家培養他,他就應該報效國家。
那段時間,謝煊在無盡的斗爭中反復煎熬,他說服不了自己。
既說服不了自己退下來去找喬星月,也說服不了自己歸隊,面對更多未知的危險,以至于他心理上都出現了問題。
這些,謝煊怎麼能告訴喬星月?
那不是給增加負擔嗎?
然而被喬星月盯著,謝煊覺得瞞不過。
連百貨大樓都開得起來,自然不好騙。
猶豫半晌,謝煊最終做出決定,他角微勾,抬手在喬星月腦袋上了,深卻又輕松的樣子,“為你。”
喬星月眼睛紅了,真的沒有想過,竟會是這樣的答案。
別看謝煊故作輕松,別看他的回答只有短短兩個字,喬星月卻已讀出他眼底藏的所有。
畢竟,跟他做過一世夫妻,雖刻意躲著,但不至于一無所知。
不僅是謝煊,放眼整個謝家,哪個男人不以報效祖國為己任?
見喬星月紅了眼眶,謝煊有些慌,他捧住的臉,“我真的沒事,一切都是好的,喬喬,我比你大一些,方面懂得也更多一些,我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你,我……”
喬星月抬手,蔥白的指尖輕堵在他上,臉上強扯出笑容,努力抑制眼淚不掉下來,“我知道,你喜歡我嘛,我知道。”
這模樣,楚楚可憐。
趙茜茜之流表現出的楚楚可憐讓謝煊惡心,喬星月表現出的楚楚可憐,卻讓謝煊揪心一般的疼。
他顧不得許多,將拉進自己懷里,“我們現在這樣真的很好,喬喬,我從沒有后悔過自己退役的選擇。爺爺也說過,報效祖國,并非只有投軍旅這一條路,我把平南化工廠經營好,給爺爺一張滿意的答卷,也是在為國家做貢獻,你說是不是?”
喬星月揪著謝煊的襟,用力點頭,“對,你現在也是在為國家做貢獻,未來,你還能夠做出更大的貢獻,謝煊,我一定會輔助你,你會為一個偉大的人。”
謝煊笑出聲來,腔的震清晰地被喬星月知,他低聲重復,“偉大的人。”
腔震幅度更大,喬星月從他懷里掙出,不滿撅,“你不信我?還是覺得我這樣說很可笑?”
謝煊不敢再笑,變得一本正經,“信,我肯定信,你說我能為一個偉大的人,我就一定能為一個偉大的人!你說的要輔助我,可不能食言。”
喬星月哼哼,“不就是一個化工廠嗎?我分分鐘想出一百種方案搞定它!”
謝煊很認真點頭配合,“對,我老婆最厲害!”
喬星月甩他一個白眼,馬屁!
謝煊握住的手,“我們繼續去挑禮。”
喬星月搖頭,“剛挑的那個給你用,其實我來之前就已經給爺爺準備了禮。”
“你知道爺爺明天過壽?”
“啊……聽我爺爺提起過。”
“我爺爺以前不過生日的。”
“那個,可能他們無意中聊到這個話題了吧。”
“可是……”
“謝煊你有完沒完!我給爺爺準備個生日禮怎麼了?你是不是吃醋?要不然回去我當爺爺面跟他說說,讓他割把禮轉贈給你?”
謝煊,“……”
那不用了。
他不想要轉贈的,而且,從爺爺手上奪禮,這個選項不太明智。
……
當晚,喬星月跟謝煊早早吃過晚飯,又一起去了約好的會所。
特高級的會所,一看就知道謝煊那幫發小多會。
不過喬星月不屬于這個時代小地方出來,沒見過世面那一撥,跟謝煊進高大上會所,毫沒表現出窘迫。
會所服務人員見二人進門,立刻迎上來,“請問您二位有預定嗎?”
然后一個掛著經理牌的人小跑過來,“謝,新來的沒眼力見兒,您別生氣,陸他們已經到了,您這邊請。”
謝煊面淡漠,微微頷首,牽著喬星月往會所走去。
謝?
這莫名的霸總氣息是怎麼回事?
喬星月挑眉看了眼謝煊,這是又要被發掘出所不知的一面了?